第144章:看報

  東市街角的一家書店門前,幾位身穿寬衫的年輕人正在排隊等待,幾人舉止文雅,談吐得當,皆是透著一副書卷氣,腰際佩戴玉器,左胸前繡有一枚晦澀難懂的金色古符。記住本站域名

  若是有些見識的人應該會知曉。

  這金色古符出自黑山書院。

  是書院學者破譯仙道碑文後所能掌握的符文,將這枚古符繡印在衣物上,可令衣物不染塵埃,驅蟲避蚊,冬暖夏涼,乃是書院學子才有資格穿戴的衣物,是以這幾位氣質不凡的讀書人就是黑山書院的學子。

  書店老闆認出了幾人的身份,不過並未刻意討好對待,因為乾京人都知道,書院裡的人最講究的就是禮儀秩序,便是讓其插隊先行購買,對方也定是會斷言拒絕。

  就這樣等待片刻,幾位書院學子排隊購買了《萬象乾報》,而後便將其拆封翻閱,臉上雖是看起來甚為平靜,但不斷微動的瞳孔卻是透露出些許心急。

  翻開冊子的第一頁,毫無疑問是帝君出遊的詳解。

  儘管乾京城內的人士都已在天街親眼目睹,但萬象乾報的頭版還是將此事詳細記載下來,並且運用了許多華麗辭藻去描寫五境異象的出現,簡直將帝君吹噓成聖人轉世,天仙下凡。

  幾位書院學子也是知曉這些說辭有誇大成分,不過對於帝君的尊崇卻是與聖人無異。

  尤其是五境異象的出現,能讓所有讀書人都陷入狂態。

  他們甚至覺得,帝君在日後有可能成為亞聖般的存在。

  幾人繼續翻閱報冊,後面幾版都在講述歲除夜中出現的奇聞異事,說是泰安坊有人在半個時辰內連吃五桶白飯,獲得吃貨大王的稱號,並賺取五兩銀錢。金牛坊有練氣修士在觀人作畫時突入頓悟,原地築基,狂喜之下賞畫師白銀五百兩……

  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都被記錄在報冊。

  其中較為吸引眼球的事件還特意配備了畫像。

  幾人一直翻閱到最後,直到末尾也並未看到自己想看的內容,反倒是尾版所記錄的事情著實驚了眾人一跳,說是昨夜豎河坊有位不知名劍士以劍作詩,詩成時引動聖言,顯現兩境異象。

  那那首守歲詩文也被記錄了下來。

  書院學子看著這則記聞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幾人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不解,他們是怎麼也弄不明白,一位劍士竟然會作詩,且還能引動兩境異象?!

  他們趕忙掃了眼畫像,畫中人物眾多,有位劍士被圍在中央,因為是側臉有些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幾位學子卻肯定此人不是書院裡的人物,因為書院年輕輩里沒有人佩劍,且這側臉極為陌生。

  「魏兄,這人你可認識?我瞧他不像是咱們書院的人?」

  「是啊趙兄,我瞧著也是不像,咱們外院沒人佩劍,里院的尊長也不見有人佩劍,幾位先生倒是有人喜愛劍器,可年紀不符,樣貌也是不同,這就有些費解了。」

  「嘿呦,這人不是咱們書院學子,竟能做出兩境詩詞,當真是了不得的大才,他若進書院,定會被裡院選中,成為先生們爭奪的對象。」

  「是啊,說不準還會被院長看中呢。」

  「魏兄趙兄,可你二人就不覺得奇怪嗎?這人能用長劍在書案上刻下詩文,那想來在用劍的技藝上也是下了功夫的,如此喜劍的劍士又為何能在詩詞上有如此高的水平?真是讓人想壞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這事確實古怪。」

  「誒,如此大才真想當面結交一番,問個清楚。」

  「是啊,若是能遇到定該深交一番,不過就是可惜了宋兄,原本想著他今日定會登上乾報,受萬人稱讚,卻不想被人搶去了風采。」

  「宋兄真是可惜啊,估計要該獨自喝悶酒了。」

  「唉,只能說時也、命也。往年除了咱們書院,年輕輩里誰能引動聖言?風采都是咱們書院的,誰能曉得今年突然冒出來個大才。」

  「走吧走吧,快去宋兄那裡瞧瞧,可莫要讓他想不開。」

  幾位書院學子口中的宋兄便是外院二甲的宋青書,昨夜與外院學子同去酒樓作詩,酒後詩興大發,連作三首,其中最後一首引動聖言,有金光乍現的異象出現。

  除他外,書院旁人並未作出能引動聖言的詩詞。

  至於里院的大才則是都在書院內守夜,並未外出,這其實也是書院的傳統了,里院的學子只會參加上元節的詩會,歲除夜出風頭的機會則是留給外院學子,當夜誰能登酒樓作出引動聖言的詩文,誰就能成為外院魁首。

  按照往年,乾京城內的年輕輩里只有書院學子才能做出引聖言的詩詞。

  那些普通讀書人根本不在考慮範疇之內。

  萬象乾報必有一版是用來記錄書院學子的。

  但誰曾想,今年書院的風采卻被別人搶了去,而且還不能有半點不服氣,若說兩人都是一境異象那書院還能偏袒下,可對方直接引動兩境異象,那便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

  另一座坊市內的書店裡,身穿紫衣的年輕姑娘正拿著《萬象乾報》看得津津有味,在她的肩頭蹲著一隻乖巧的小鳥,身後則是跟著兩位服飾怪異的老人。

  若是許知秋在這裡必是能認出這姑娘的身份。

  就是那位北燕來的境外人,名喚姜越鯉。

  此時這姑娘將手中的冊子翻到最後一版,待看完裡面所記載的內容後,直接將乾報丟棄在腳下,朝著前方的街道走去。身後右側的老者提醒道:「少宗主,去觀寶閣應是朝西走。」

  被稱為少宗主的姜越鯉頭也未回道:「我知道,我要去的不是觀寶閣,而是豎河坊。」

  老者聞言有些疑惑:「去豎河坊為何?」

  姜越鯉轉過身,眼睛裡浮現出異彩道:「找人!」

  說罷再次回身朝向豎河坊的方向走去。

  就在剛剛,他從乾報畫像里認出了許知秋的身份,雖說畫師畫得只是側臉,看不清楚面貌,但畫出來的劍倒是細緻,姜越鯉一眼就認出那黑劍正是當初自己看中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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