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你搗亂我就報警,看媒體怎麼寫?」
楚凱說道,只想快點把這個麻煩的傢伙趕走。
雖然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很低。
「你們是忘記了還是刻意忽略了?我記得沒錯的話,楚夢麓才是我前老闆唯一的女兒吧?
這裡幾時輪到你們作主了?同不同意、我是不是搗亂,她說了才算。
現在你們攔著她不讓進去拜祭自己的父親,我很懷疑你們的動機啊!
我很想知道,報警了會有什麼效果?要不要我幫你們報警?記者也找好了。」
李子軒話一出,一群人臉色都變了。
果然,這傢伙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就是故意的!
很明顯是要為蘇雪琴母女出頭!
想想之前,他為楚夢麓寫歌出專輯、拍電視劇,各種照顧寵愛,關係絕對不一般!
現在幫她們出頭,一點都不意外。
可能連這些記者都是他找來的,幾個人很明顯是一夥的。
他們爭奪家產最大的阻礙就是楚夢麓,如果關起門來,隨便怎麼欺負拿捏都可以。
可是現在有李子軒介入,事情就變味了。
以他的名聲,輕易就能將事情捅破天,弄得全網皆知。
他個人的能量也不是一般的恐怖。
「你們都攔在門口乾什麼?作為家屬,我們操辦楚天行的葬禮有問題嗎?還要你們來管了?」
一個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語氣冷漠地說道。
很明顯,這幾個負責耍橫的小輩處理不了現在的場面。
「你們有資格,那楚夢麓就沒有了?」
夏娜冷冷說道,現在她已經不怕他們,不信他們眾目睽睽之下敢亂來。
「侄女她還未成年,沒有自理能力,一切皆有我們這些叔伯和宗祠代理。」
中年男人說得理直氣壯。
「所以就連進去拜她父親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們並沒有不讓她進去,只是我們安排好了流程,白天接待賓客,晚上才我們自己家人舉行隆重的拜祭儀式,我們有為她安排住處,是你們一直在搗亂。
我們的忍耐是有限的,今天是我哥的葬禮,誰來搞事我都不會和他們客氣。」
中年男人倒打一耙說道。
夏娜冷笑,說得好聽,還不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晚上賓客都走了,關起門來才好肆無忌憚撕破臉吧?
還安排住處,進去說不定就被他們軟禁。
「如果我們非要進去呢?」
夏娜針鋒相對。
「我們的祠堂外來人員不能輕易進去,尤其是女人,如果你要搗亂,問問我們宗祠里的所有人答不答應!」
楚天行的葬禮並沒有放在家裡那邊,而是安排在祠堂。
他們早有準備,不然怎麼把控一切?
況且楚天行這些年有錢了,也在老家這邊修有自己的房子,他們進去更名不正言不順。
這種對他們不利的事當然要消除。
他不信有「外人」敢強闖祠堂。
「我看是天黑了關起門來欺負孤兒寡母的才沒人知道吧?果然是好安排啊!
我第一次聽說只讓賓客進去,不讓女兒進去拜祭父親的。
按我說,葬禮該怎麼舉行,作為女兒的才最有發言權。」
「你別在這裡胡攪蠻纏,別以為你是明星我們就怕了你,我們的家務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對李子軒這個半路跳出來的程咬金,中年男人恨之入骨。
要不是忌憚他的能量,換作一個普通的明星,早就叫人把他打一頓扔垃圾堆里了。
「也對,清官難斷家務事,這麼說誰拳頭硬誰做主了?
你們這邊能叫多少人?我們還能再叫一百幾十個安保人員過來,不夠的再去其他公司找,我還不信有錢辦不了事了。」
搞事情嘛,這個李子軒拿手。
中年男人臉色變幻,雙方聚集數百人鬥毆,他可以想像到那場景有多精彩。
到時候肯定引發無數人的注目,各方面介入進來。
這絕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然而對方依仗著楚夢麓的身份,完全站得住腳。
夏娜站在後面安心看戲,這種事果然還是李子軒拿手。
以前就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只是用到自己頭上來就很氣人。
「維叔,現在我想進去拜祭我父親。」
楚夢麓也站出來說道。
一連串的變故,她發現這些人早已經不是以往認知的樣子,他們都變了一個人。
為了爭家產,就把她和媽媽攔在門外,不讓她們拜祭父親。
原本她對這些人爭爭搶搶的事不想理會。
可是看到現在這樣,她覺得子軒哥哥說得對,便宜了誰也不想便宜了他們。
「你和你媽媽可以進去,其他人不可以。」
楚夢麓的表現有些異樣,不像以往那麼柔弱。
她這個女兒站了出來,這麼多人看著,還有一堆記者,中年男人只能選擇鬆口。
就算讓她們母女進去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我是楚天行的未婚妻,我記得你以前還叫我嫂子的。」
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夏娜怎麼可能放棄?
今天就是再怎麼鬧,她也要進去!
「我是楚夢麓的陪護人員,負責保障她的安全,靠邊站吧你!」
中年男人還沒說話,李子軒就一伸手將他撥到一邊去。
帶著一隊保鏢魚貫而入,儼然一副主人公的陣勢。
靈堂裡面人也很多,看到他們進來都很意外。
然而投鼠忌器之下,最終都沒有爆發大型衝突。
晚上楚夢麓堅持為父親守靈,蘇雪琴陪著她。
李子軒和夏娜沒離開,也在楚天行的家裡住了下來。
網上很快也出現相關消息,尤其是楚夢麓一群人回來參加葬禮都需要帶著一群保鏢,足夠人腦補一出大戲。
葬禮總算順利完成,然而大家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那就是關於楚天行的遺產分配。
這一次,李子軒他們一直在觀察的楚瑞也跳得更歡了,不像之前一樣躲在後面讓人做出頭鳥。
他一口咬定,楚氏集團屬於家族產業,楚天行只不過是代理人。
楚家的產業,是從他們爺爺一輩就開始積攢下來的,花了族人無數心血。
楚天行父親只有他一個兒子,其他全都是堂兄弟。
而楚瑞和楚天行同一個爺爺,並且還是同輩長子,也一直在公司里任職,這就是他爭奪財產的最大依仗。
也是背後有人找上他的原因。
楚氏集團是楚天行父親一手創立的,楚天行再繼續發展,從十多億元產業一直發展到今天數百億的局面。
這還不算他沒繼承家業之前自己創立的天晟娛樂。
他確實是個很有商業才華的人,可惜卻落到如今下場。
然而在楚瑞口中,楚氏集團是他和楚天行的爺爺從一個小作坊創立打拼出來的。
他也自小就在公司幫忙,這公司有他一份心血,市場拓展也一直是靠他。
對他這說法夏娜嗤之以鼻,公司就有所有人的履歷,她就在人事部里掛職。
在大家忙著盯著那龐大財產的時候,她早已先一步將公司的人事資料拿在手中。
況且既然不打算放手,她也有所準備,找人調查楚家的人。
楚瑞這個人之前確實沒什麼履歷,年輕時就在楚氏集團幫忙。
這也是背後的人支持他奪產的原因之一。
然而夏娜卻知道,這個楚瑞以前就是個無所事事的人,家裡那邊出了名的二流子。
後來他父親懇求楚天行,才讓他進了公司找份事做。
靠著一些下作手段,又整天吃喝pd,倒認識了不少「志趣相投」的人。
到如今更是霸占市場部。
就在楚天行出車禍前不久,他找到把柄掀翻了市場部一把手,自己做上了總經理的寶座。
這也越發讓夏娜懷疑,一切都是早有蓄謀。
可是她找不到這方面的證據,只能將仇恨壓在心底。
還有那些幕後黑手,也讓她心裡壓了一座大山。
現在需要做的,是怎樣破滅他們的幻想。
公司股份在楚天行手裡,楚夢麓是他唯一女兒,這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雙方爭持不下,毫無意外的對簿公堂。
以楚夢麓的名義一紙訴狀告到法院裡。
楚瑞那邊也不示弱,同樣把她們告到法院,表明天晟娛樂是楚天行用家族資源創立的,理應收歸家族,而不是被楚夢麓獨占。
財產爭奪這種官司,打起來可能會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這對她們來說無所謂,她們要的不是財產,而是一口氣!
公司不能便宜了他們,損失多少無所謂!
「現在的問題是,即使我們打贏了,手裡的股份也不夠掌控公司。
要是其他股東被聯合起來,林林也只是一個傀儡,什麼都做不了,這和把公司拱手相讓無異。」
夏娜揉著腦袋說道。
至於其他股東的站隊,她已經不抱任何幻想。
既然連楚天行都出意外了,代言人也選好了,背後的人不會沒有準備。
「我只有2%的股份,這些年一直拓展業務,天行手裡也只剩下18%。」
這點股份,遠遠不夠掌控公司。
本來楚天行是有20%股份的,後來轉了2%給她。
「我手裡有大概6%的股份。」
蘇雪琴出聲說道。
當初她和楚天行屬於商業聯姻,本來就是假婚姻,雙方都不滿家裡的安排。
後來家裡公司破產,兩人也和平離婚。
不過楚天行還是把她家的業務都整合吞併了,並且給她保留了足足30%的股份分紅。
到如今股份不斷稀釋,也沒多少了。
楚夢麓名下是沒股份的,那18%能不能繼承還兩說。
天晟娛樂50%的股份,倒是在她名下,由蘇雪琴監護。
加起來差不多26%的股份,然而公司里沒他們的人,什麼都運作不了,股份再多都沒用。
像楚氏集團這樣的大公司,很多決議要三分之二的人投票才能通過。
就算拿到51%的股份也只是擁有相對控制權。
不過按李子軒的說法,這個很簡單,拿到高於33.3%的股份就行了。
大家誰也別玩,就專門搞破壞,他們贊成的都反對。
這只是氣話,如果有可能,夏娜她們也不想糟蹋楚天行的心血。
有了股份,也不代表能進公司的大門。
她們勢單力薄,公司里還有多少忠於楚天行、敢站出來說話的,也打個問號。
官司那邊,還要證明公司屬於楚天行的,不是他們胡扯的什麼家族產業。
這點不難,白紙黑字表明財產權屬於楚天行。
履歷也表明,楚家那邊的人基本都是公司發展起來才進的公司。
而不是一個個說的和公司共同成長,為公司發展壯大立下汗馬功勞。
就怕出了什麼變故。
總之就是難題一大堆。
「看看其他股東都有誰,能不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或者把他們股份買下來。
告訴他們,誰想找事的我去找他們拼刺刀,別為了點股份把自己的產業都丟掉。」
李子軒惡狠狠說道,無論在哪裡,他都喜歡用蠻力。
「算了吧,拿到公司說不定也是千瘡百孔,讓你出現各種問題,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夏娜搖搖頭說道。
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公司被人盯上了,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那就查查背後是誰,是一個人還是一夥,我就不信他們一手遮天了,找點黑材料把他們拉下馬。」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對此夏娜並不樂觀。
商量來商量去沒結果,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現狀,看看官司什麼情況再說。
然而這個幻想也很快破滅了。
很快有人找上天晟娛樂,弄虛作假、陰陽合同各種問題都出來了,夏娜被帶走調查。
蘇雪琴一個家庭主婦沒什麼把柄,要拿捏夏娜還不是輕而易舉?
甚至對方在天晟娛樂里還找到了「證人」。
李子軒他們立刻找人幫忙,夏娜用不了多久應該能放出來。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依然在接受調查收集證據,包括夏娜本人和天晟娛樂。
「這是逼我搞事情啊!」
蘇雪琴家裡,李子軒臉色陰沉說道。
「你又準備搞什麼事?」
蘇雪琴臉色變幻,她一點也不懷疑李子軒的搞事能力。
她只怕鬧太大,到時收不了場。
「軒軒你想做什麼?」
林佳彤也擔憂的問道。
楚夢麓作為她學生,私下關係也好,發生了這樣的事,也抽時間來看她。
在這邊她還能看到李子軒。
「沒什麼,我忽然很想拍一部電影。」
李子軒淡淡說道。
聽他這話,兩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只是想到年初《過春天》引發的效應,兩人不由再次提心弔膽起來。
「你和林林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也累了,剩下的事就不要去管了,我會處理。」
天色漸晚,李子軒提出告別。
楚夢麓這段時間心情一直很低落,原本正在學習音樂創作,還寫了幾首歌向他請教的,現在也中斷了,看著都心疼。
這也讓他對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齒。
「嗯,你自己也小心點,如果沒結果,那就算了吧!不要硬來。」
蘇雪琴說道。
最近心力憔悴,她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只想讓女兒走出這個漩渦,安心的生活。
可是前夫的車禍,讓她心中難平,心裡也很矛盾。
「我有分寸。」
李子軒點點頭,然後看向林佳彤:
「林老師,我送你回去吧!」
林佳彤臉色微紅,走到門口,才給他一個白眼。
一想到今晚的遭遇,就身體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