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比試

  深夜時分,周圍一片漆黑寂靜,林九歌正沉浸於修煉之中,突然間手機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了。他緩緩睜開眼睛,從修煉狀態中甦醒過來。然後將手機與張芊盈贈送給他的那塊靈玉放在一起,開始用靈玉的靈器給手機充電。

  然而,就在這時,林九歌敏銳的靈覺感知到了一絲異樣。似乎外面有什麼異樣,於是他放開自己的靜電力場,希望能夠探測出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著靜電力場的展開,林九歌立刻發現了異常所在。在不遠處的小溪邊,一個安靜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單。姜如月雙手抱膝,靜靜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她那美麗而又蒼白的臉龐在月光下更顯憔悴,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師姐為何會在這深夜裡獨自一人出現在此處呢?林九歌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緩緩地走向姜如月,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份寧靜。當他終於站在姜如月身旁時,才發現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和哀傷。

  「師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林九歌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姜如月微微抬起頭,目光與林九歌交匯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透露出無盡的煩惱:「我睡不著,心裡有些煩亂,便出來走走。」

  林九歌靜靜地看著姜如月,試圖從她的眼神中讀懂她內心的想法。然而,那如深潭般的眼眸讓人難以捉摸。他知道,姜如月一定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但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沉默片刻後,林九歌決定先坐下來,陪姜如月一起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林九歌默默地坐在她身旁,關切地看著她,輕聲問道:「師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分享一下,或許說出來會讓你感覺好些。」

  姜如月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很沒用。」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沮喪和自責。

  林九歌連忙打斷了她的話,認真地說:「師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有這樣的想法?」他的眼神充滿了關心和擔憂。

  姜如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失落。她緩緩說道:「我從小就跟隨師傅潛心修煉,我知道,其實師傅一直想將小酒峰發揚光大。上次的宗門大比是我第一次參加,本想取得一個好名次,藉此讓師傅廣收門徒,可以讓師傅高興高興。然而,我卻在比賽中止步於三十強。之後,我前往極北嚴寒之地修煉,卻不慎弄傷了自己的靈根,還得勞動師傅特意前來營救。如今回到小酒峰,又要麻煩師弟你將珍貴的種子名額讓給我……」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家,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林九歌聽著姜如月的訴說,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心疼之情。他輕輕拍了拍姜如月的肩膀,安慰道:「師姐,你千萬不要這樣貶低自己。每個人都會經歷挫折和失敗,這並不代表你沒有用。在宗門大比中,雖然你未能進入前十,但第一次參與,就能夠進入三十強,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至於在極北嚴寒之地受傷,那只是一次意外,誰也無法預料。而且,師傅來救你也是因為他關心你,這並不是你的錯。還有種子名額的事情,我自願讓給你,因為我們是師兄弟,理應互相幫助。所以,請不要過分自責,相信自己,你一定有著獨特的價值和潛力。」

  姜如月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眼前的林九歌,她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激之情,同時也透露出一股異常堅定的光芒。

  「謝謝你啊,師弟……」姜如月的聲音仿佛帶有一絲哽咽,但更多的則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真誠與感動。她深知,如果不是因為林九歌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自己恐怕早已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勇氣和信心。「但是我還是不能搶了你的種子名額,那是你的……」

  「師姐,在你看來,我的實力怎麼樣?」林九歌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直接打斷道。

  「唔......雖然我並沒有和師弟你切磋過,但聽清寂師叔提起過你的英勇事跡,他說你在實戰中頭腦非常靈活,各種神奇術法更是層出不窮。而且你還能從眾弟子當中脫穎而出,成為赤霄劍主,在宗門內的實力必定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再加上你修煉刻苦勤奮,剛才都還能聽到你的修煉聲呢!師弟啊,以你這樣的實力,想必一定是不可小覷的吧!」師姐回答道。

  「對啊,正如同師姐你所言,我的實力在宗門裡確實算得上是佼佼者之一,那你覺得,我會去在意區區一個種子名額嗎?難道我就沒有能力依靠自身的實力打進決賽嗎?」林九歌語氣堅定地反駁道。

  「話雖如此,但......」師姐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林九歌再次打斷。

  「師姐,你不是跟隨師傅多年了嘛,那依你之見,如果你的實力不夠強大,師傅今日是否還會開口替你索要這個種子名額呢?」林九歌緊接著追問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師姐,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姜如月搖了搖頭,清明道人這方面還是分得清的,如果她的實力不足,加上受了傷,清明道人絕對會禁止她參加宗門大比,專心療傷。

  「那不就是了,這是最好的安排,你可以安心養傷,直接參加之後的決賽。而我則去參加初賽。你別看我成為了恥笑劍主,可是有很多人不服我的,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他們全部教訓一頓。」林九歌安慰道。

  姜如月沉默了,她知道林九歌是在找理由讓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但她內心的驕傲讓她始終不願接受這份好意。

  見此情形,林九歌也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強迫師姐,我們用實力說話。」

  說完他抬頭看了看星空,古代的天空就這一點好,沒有污染,一抬頭全是密密麻麻的星星,非常迷人。

  姜如月看著抬頭看天林九歌,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九歌一動不動地看著星空,仿佛入了迷一樣,聲音很輕地說道:「師姐你只是不能動用靈力而已,那明天早上,我們都不動用靈力決鬥一場,勝利者說了算。我贏了,師姐你就聽從我們的安排,安心養傷,直到決賽。師姐你贏了,那就聽你的。怎麼樣?」

  姜如月心中一軟,輕聲說道:「謝謝你,師弟。我答應你。」

  林九歌微微一笑,把視線從星空轉回到姜如月的臉上,發現她的雙眸也是閃閃發亮,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樣。

  而在姜如月的視線中,他那溫暖而親切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一般,給人一種希望和力量的感覺。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回應:「嗯嗯,不必客氣。師姐,我們本就是一家人,理應相互扶持、共同努力才對呀!」

  兩人相視一笑,心情都輕鬆了許多。

  第二天白天,張芊盈嗔怪地看著林九歌,說:「你怎麼這樣,這也太胡鬧了。你這不是欺負大師姐嗎?大師姐身上可還帶著傷呢。」

  眾人一覺起床,就看到姜如月依舊穿著昨日的男子勁裝,正在往雙手一圈一圈地纏著繃帶。唐芷韻好奇地一問才知道,今日她和林九歌約定了,要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兩個人切磋一下。

  林九歌還沒有說什麼,姜如月就說道:「沒事的,我的傷只是讓我不能動用靈力而已,身體的活動還是沒問題的。而且,本來我就想領教一下師弟的身手,現在正好,一石二鳥。」

  林九歌也對張芊盈說道:「嗯,不用擔心,我會注意分寸的,等一下我會讓芷韻幫忙,去峰頂大殿把老道士請過來,萬一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處理。」

  因為今日是拳腳功夫的比試,林九歌也特地換下了仙氣飄飄的長袍,同樣換上了一身短打勁裝。

  張芊盈見勸不動兩人,只好無奈地坐到一邊,跟與世無爭似的張紅玉坐到一起。

  不久之後,老道士坐著大葫蘆帶著唐芷韻御空而至,他從唐芷韻那裡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林九歌的這個辦法,他也是覺得非常不錯,唯一的變數就是林九歌的拳腳功夫對上姜如月的勝算不知高低。

  落地之後,眾人向老道士行禮,老道士擺擺手表示不在意,然後把林九歌拉到一邊,悄聲問:「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沒辦法啊,你都知道你大徒弟的啦,比牛還犟。我勸了很久都沒能說服她,那就乾脆打一架,誰贏了就聽誰的。」林九歌壓低聲音無奈地說。

  沒想到老道士卻是搖了搖頭,說:「我不是說你這個方法有問題,我是說,不用靈力只用拳腳功夫的話,你能打贏嗎?」

  林九歌從老道士嚴肅的表情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問道:「不是,這話怎麼說?你當年不是看過我練拳嗎?應該了解我的拳腳功夫才對啊。」

  「問題就在這裡,我問的就是你這幾年我不在山上,你的拳腳功夫有沒有落下?如果你還是當年那個水平的話,那你輸定了。」老道士神情嚴肅。

  「不會吧?師姐的拳腳功夫這麼厲害的嗎?」林九歌微微有點吃驚。看師姐這胳膊這小腿的,肌肉並沒有十分發達,皮膚也是光滑白皙,沒有一點老繭。

  「昨天我就忘了跟你說,這丫頭拳腳天賦超絕,而且自打她成功練氣以來,不修術法,不修劍器,只修拳腳氣道,專注一道,所以她的拳腳功夫非常不俗。」

  林九歌大吃一驚,說:「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那我這下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老道士也懊惱道:「上次宗門大比的時候,她就是硬生生地扛著術法和靈器,憑藉一雙鐵拳,硬是打進了決賽。只是遇到張師侄擅長身法和術法的戰法,久戰不下才遺憾落敗。這種事情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我以為你會去打聽打聽。誰知道你這麼有風度,會和她拳腳對決。我一直以為你會直接拿上赤霄劍跟她打。」

  林九歌無語地看著老道士,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這麼無恥?在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拿仙劍跟別人對打?這臉還要不?

  「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你上去被丫頭打一頓吧。事先說明啊,小滑頭,這場你要是輸了,儲物袋一事就作廢掉,我可不認這個事情。」老道士嘿嘿壞笑道。

  林九歌翻了個白眼,說,「您可真無恥。」

  這時候姜如月也熱身完畢,上去見過老道士之後,轉頭看向林九歌,問說:「師弟,我準備好,隨時可以開始。」

  「哦,師姐稍等,我把身上的東西放一下。」林九歌解下木刀,將其交到張芊盈的手上。張芊盈接過木刀,發現木刀的刀柄上掛了個刀穗,這是林九歌歸來之後,唐芷韻重新編制的平安結。張芊盈心念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

  「師弟,如果你擅長刀劍的話,其實可以使用的,不必遷就我,我就比較擅長拳腳。」姜如月見此,提醒林九歌。

  林九歌活動了一下筋骨,說:「沒關係,已經提前說好了比拳腳功夫,而且我會的刀術也不多,也不適合我們之間的比試。」

  說完,走到姜如月對面的空地上,說:「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師姐。」

  旁人也走到一邊去,避免干擾到兩人的切磋。

  場內兩人對視,行了一個切磋禮,同時說道:「師弟(師姐),請指教。」

  然後兩人拉開架勢,一場比試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