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的「任務」怎麼辦？」
一邊的秦飛白倒是提出了點不同的看法。
「咱們不是得肅清這座軍事堡壘嗎？」
「肅清個吉吉啊！」
這回不再是那個說話了，反而是附近有人笑罵了起來。
「這地下通道跟特麼蜘蛛網一樣四通八達，我懷疑咱們有好多人甚至都已經在裡頭迷路了！」
「等咱們上去以後，派點人把這通道口一堵就完事了。」
說罷那個玩家又補充道：
「要不是怕把咱們自己人堵死在裡面，我琢磨著都可以搞點傢伙把這邊通道直接爆破掉。」
「然後咱們上去抓人不就完事了？」
「……」
眾人大驚，還有這種法子呢？？
「這兄弟說的對啊！」
一邊我的是大茄子發出了「就是這樣」的聲音。
「那咱們一會直接上去得了。」
秦飛白看了一眼身邊的我是大茄子，有點哭笑不得。
合著這下來白跑一趟啊！
之後一群人就在這邊扎堆的閒聊起來。
聊著聊著大家的話題就又轉回了這個地下空間來。
「照我的估摸，這城市下面的下水道系統估計已經全被他們改造成這樣的軍事設施了。」
說話的是剛才和秦飛白等人搭訕的玩家，名為「黑海狸」，他也算也是這群玩家的臨時頭頭。
「兄弟，你是說……他們把地下掏空了？」
我是大茄子蹲在一邊，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
「嘿，掏空？」
黑海狸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我看不起那群NPC啊，以他們的基建能力。」
「區區個把月能搞出這麼大的工程？」
「打死我都不信哦！」
周圍一群人聽得連連點頭。
因為NPC幹活那效率……說實話真的很辣雞。
當初榮耀騎士團在瓦蘭郡副本搞奇觀，在場的玩家幾乎都在那邊打過工。
幹活這事兒，眾人門清的很。
「那照你這推斷，他們是想和咱們打地道戰還是怎麼的？」
我是大茄子繼續發問。
「這倒不是……」
黑海狸的聲音這會兒也有了點迷惑的意思。
「他們往地下搞，我懷疑是跟下一步的後續劇情有關。」
「嗯？」
「後續劇情？？」
一群玩家頓時來了精神，這才是大家想聽的乾貨啊！！
看一群人兩眼放光的模樣，黑海狸乾笑了幾聲。
「你們冷靜點，我就是隨便推測一下，當不得真。」
眾人沒說話，繼續狗眼放光的盯著後者，倒是搞得他有點渾身不自在。
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你們想啊……這墮落之城，除了原本的冬木人之外，是不是還有一批土著？」
「啊，你是說那些「地下人」？」
這是有小機靈鬼兒接上了話茬。
「沒錯，就是地下人。」
黑海狸一副就是這樣的語氣。
「這地下地下的，你們就沒有聯想到什麼嗎？」
「……」
「你的意思是，這座城市的秘密，就藏在地下？？」
秦飛白有點疑惑的追問起來。
「十有八九。」
黑海狸說著往地上盤腿一坐。
「你們想，為啥這邊的土著會被叫成地下人呢？」
「我估摸著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
「他們是地底下鑽出來的！」
眾人：「……你這不廢話嗎？」
見附近的玩家一副？？？的樣子，黑海狸尷尬的笑了幾聲。
顯然也發現自己的敘事結構有點問題。
「咳咳，我的意思，既然冬木人叫他們地下人。」
「而那些地下人又叫咱們「地表人」，那他們之前很可能就是住在地下的。」
「至於地表這邊，實際上就是冬木市以前的「新都」啊。」
「咱們在地表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那個什麼零號派出工程機器人改造的。」
「……」
「那這也不對啊……」
我是大茄子摸著自己的下巴。
「地下人之前不能就住這種毛坯房吧？」
我是大茄子說著還看了看周圍粗糙的混凝土牆壁，這環境跟毛坯房還真沒啥區別。
「神特麼毛坯房！」
黑海狸差點沒讓我是大茄子一句話噎死。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咱們現在這個位置有可能是原本冬木市就存在的下水道？」
黑海狸說著還特意跺了跺腳。
「真正的地下都市我估摸著，至少還得往下幾十甚至上百米。」
「……」
「我明白了！」
一邊的我是大茄子叫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冬木官方準備把地下人的老巢給挖出來？」
「也可以這麼解釋。」
黑海狸看了我是大茄子一眼後繼續道：
「說是挖出來也不太恰當，但是這個下水道系統裡面十有八九是有通往地下人城市的通道的。」
「否則的話當初地下人是怎麼上來的？」
「而且那個時候未必是這種「兩極對抗」的情況，所以通往地下都市的通道絕對不止一條，在冬木人控制的地區肯定也會有向下的通道。」
黑海狸這麼說罷，還故意神秘兮兮的低聲道：
「我估計，冬木官方是想把那個零號給挖出來，然後破解或者掌握它。」
「墮落之城這邊你們也知道，物資幾乎是無限的，而且各項科技都發達的一匹。」
「如果冬木人掌握了這玩意，我估計他們直接就能平推我們了。」
「現在他們被咱們壓著打是因為墮落之城幾乎封閉或者說刪除了所有的軍事科技，你們也知道……那些接受過義體改造手術的人甚至連拿石頭丟人都不行。」
黑海狸的話讓周圍的玩家陷入沉思。
這說的更有道理了啊。
「可我看地下人被零號折騰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們想搞事情啊？」
又有玩家開始提問。
「害，你傻吧？」
黑海狸看著提問的玩家，一副看傻子的語氣。
「地下人都已經被那個零號圈養成文盲了，他們能搞個屁事情。」
「這冬木人的技術水平雖然也就兩千年的水準，但是好歹還有科研能力啊。」
「搞個團隊對付零號這種自我限制極大的人工智慧……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直接逆向研究就完事了啊！」
「……」
之後一群人興高采烈的在這邊接著這事兒討論起來，一直說了快半個多小時才收到上面發過來的群發簡訊。
簡訊表示各個堡壘已經「基本肅清」，發現的地下通道入口也都安排了玩家駐守。
現在正在召喚玩家們上去抓人。
「那咱們上去不？」
我是大茄子聽著剛才一群人的討論，覺得有點心痒痒。
這種探尋劇情真相的感覺最讓人慾罷不能了。
「你們什麼想法？」
黑海狸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一群人閒噴了一會兒。
他也覺得……
這繼續探索下去，搞不好能有大發現。
「我琢磨著，咱們接著往下看看也行啊！」
「對，咱們往下接著走走吧？」
附近不少玩家立刻開腔表示同意。
隱藏劇情向來是非常肥的，雖然這次沒有任務。
但是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那也是個不錯的遊戲體驗啊！
之後一群人統一了一下口徑，四十多號人大概有七八個不準備繼續探索。
剩下人的一水兒的準備當一回「開路先鋒」。
之後眾人分別，黑海狸和秦飛白等人順著通道繼續前進，其他人則是原路返回。
地面正帶著人搜索市民的超凶藍貓也收到了眾人的簡訊。
「探索地下區域？」
超凶藍貓看著一群人發來的簡訊楞了楞，你們這不是名目張膽的划水嗎？
但是吐槽歸吐槽，還是秒回了一個「沒問題，注意安全。」
這就算是默認了。
反正這是「公家」的事情，他何必上綱上線的自找麻煩？
給自己結個人緣不好嗎？
反正上面這邊的戰鬥也結束了，剩下的就是踹門抓人的簡單活。
也不差那麼幾個人。
按照戰場清理隊的報告，幾個堡壘加起來陣亡和俘虜的冬木士兵加起來大概上千人。
其中七成都是用冷兵器作戰的「新人類」。
雖然都是一階精英，但是戰鬥力就差強人意了。
戰鬥技巧爛的飛起，而且士氣也不太行。
之所以能跟玩家們玩命……還是因為冬木官方用了大殺器。
……「中樞興奮劑」。
這玩意如果是輕劑量使用的話，還真就是個興奮劑的效果。
但是藥勁兒持續的時間也很短，大概就是幾分鐘左右。
這也是為什麼秦飛白等人發現的屍體都是扎堆存在的主要原因。
藥勁兒一過，這些新人類士兵的士氣就直接崩潰了。
想重新紮針都不行，因為劑量這東西不是那麼算的，多次分批註射對人體的影響效果是疊加的。
一旦超過閾值，那都不用玩家們動手了。
那些新人類士兵自己就會啊啊啊的躺在地上魂飛天外。
————
這邊秦飛白一行人的前進非常順利，一路上完全是暢行無阻，而且前方開始不斷的出現向下延伸的坡道，這說明他們正在逐漸深入地下。
這些下層通道的景色和上層一樣，除了毛坯房一般的混凝土牆壁外，其他東西依然毛都見不到一根。
這個時候大家也接受了黑海狸的理論。
這種工程量，根本不是冬木官方能幹的出來了。
就是換成玩家工程隊來，個把月的功夫也難搞出這麼一個巨大的地下工程。
行進的間隙，眾人甚至還有閒心把牆壁敲開看裡面的線路布置。
而從缺口處露出的一捆一捆粗大的電纜來看，這地下工程里隱藏的秘密顯然不小。
畢竟如果只是用作照明的話，根本用不著那種手指粗細的大型電纜啊
而且那種數量，顯然整個混凝土牆壁後面都是這玩意。
明智的沒有胡亂碰這些線纜，一行人繼續前進。
說實話，在這種幾乎沒有任何景色變化的地下通道行軍……那是非常枯燥壓抑的。
一群玩家即使一路上不停的嘻嘻哈哈互相聊天，但是心情也不可避免的持續走低。
這環境實在太讓人難受了。
頭頂永遠是一盞一盞間隔固定的白熾燈，四周也是似乎從未變化的混凝土牆壁。
而且這個地下工程里彎彎繞繞的好似迷宮一樣，大家走著走著心態都快炸開了。
幾乎每隔幾百米上千米就會遇到三岔路口或者四茬路口，走在後面的玩家光在牆上做記號都做到快要吐血。
一行人就這麼不停的向下前進走了將近兩個多小時，才算是終於見到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個啥東西？？」
一處巨大的地下空間中，我是大茄子站在一個巨大空洞的邊緣朝下眺望。
下面黑布隆冬的一片，什麼都瞧不見。
風倒是挺大的，起碼我是大茄子站在這巨洞邊緣，都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掌握平衡。
至於耳邊嗚嗚嗚的風聲就別提了，我是大茄子表示……賊嚇人。
「這看著應該是下水道的蓄水池之類的玩意？」
旁邊有玩家湊過來也跟著向下眺望起來。
「以前好像看過類似的科普，本子這邊好像喜歡在地下搞這種東西……」
「……」
「這也不能啊，那沒必要搞這麼深對不對？」
我是大茄子從背包掏了個磚頭丟了下去，等了好久也沒聽到磚頭觸底的聲音。
顯然這巨洞的深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巨洞所在的大廳依然是光禿禿的混凝土組成的，除了他們出來的通道出口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而像這樣的通道出口，四周足足有十幾個，看起來通向四面八方。
「兄弟們，我在想一個問題哈。」
黑海狸站在巨洞邊緣，一邊朝下打量一邊迷惑道：
「我本來其實挺確定我那猜測的，但是越走……我越覺得不對勁。」
「……」
「有啥不對勁？」
附近有玩家發問。
「我的意思是……如果這是地下通道是冬木官方翻修或者建造的，那怎麼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你們想想，咱們一路走來……不管是通道還是岔路口的大廳，裡面有一丁點記號嗎？」
周圍的玩家頓時一驚，這黑海狸說的沒錯啊！
他們一路走來，除了周圍的混凝土牆壁外，就只有頭頂萬年不變的制式白熾燈了。
起碼從款式上來看，幾乎是一毛一樣。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標記」之類的東西。
「所以冬木人在這裡頭是怎麼定位的？？」
「或者說，這巨大的地下工程，根本就和他們沒有一毛錢關係？」
黑海狸此時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顯然也被自己給繞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