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深處,某個豪華酒店的頂層套房內。
「啊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慘烈的哀嚎聲中,一個披著一件蝙蝠斗篷的男子捂著自己的左眼,正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發出痛苦不堪的喘息。
「阿哲,出什麼事了?」
男子身邊,還有兩男一女,此時都有些「驚愕」的看著半跪在地上,不停發出「慘叫」的「隊友」。
見被稱為「阿哲」的男子只是捂著自己動左眼哭喪,一旁的女子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從自己腰間的皮製腰包里掏出一個注射器,直接就扎到在地上的「阿哲」身上。
「嘁,作為「代行者」,就這點「定力」……」
女子一邊給地上的男子「阿哲」扎針,一邊心裡暗自腹誹起來。
這個阿哲……仗著自己有「才能」,天天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這回栽了吧?
嘻嘻嘻!爽!
「呼……」
也許是注射的藥物起效迅速,差不多一針下去,剛剛還哀嚎慘叫的男子「阿哲」已經平靜下來。
雖然仍舊氣喘吁吁,但總算不再發出「殺豬般」的慘呼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
站起身後的阿哲捂著自己的左眼,鮮血正不停的從他的指縫中向下流淌,看起來端是猙獰無比。
「你……」
幾人看著「阿哲」的慘狀都是一愣。
「我的「窺秘魔眼」……被整個的炸碎了。」
阿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幾個熟悉的他的隊友都能聽出來。
這不是基於「仇恨」,而是……「恐懼」和「興奮」。
這個阿哲,就是俗稱的那種「變態」。
而作為二階的「魔術師」,阿哲在隊伍里算是最強的一人了,而且逃生本領一流。
是什麼東西……能讓他也產生「恐懼心理」的?
「是主角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嗎?」
三人中,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看著阿哲詢問起來。
「狀況?嘿嘿嘿……」
阿哲的笑聲中充滿了「怪誕」,聽的三人都是心頭一緊,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們自己看吧……我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喘息了幾下,阿哲用顫抖的手隨意的打了一個「響指」,隨即,周圍傳出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這是他布下的「隔音結界」。
「嗯?」
「出什麼事了?」
隔音結界剛一消失,眾人耳中立刻被大量的「嘈雜」聲充滿了。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無數警笛聲此起彼伏的正在周圍「迴蕩」。
拉開窗簾朝外看去,三人都有點「懵逼」。
他們居住的這座酒店算是冬木市排名比較靠前的「豪華酒店」了,地段十分不錯。
從這裡,能很清晰到的觀賞到冬木的夜景,以及作為地標的「冬木大橋」。
而此時……
「冬木大橋……呢?」
「哪去了?」
曾經橫跨未遠川的「冬木大橋」已經失去了蹤影,河畔兩側也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大量的「市政」車輛發出的燈光若隱若現。
空中,幾架直升機正開著探照燈來回遊弋,也不知道是在照個什麼。
幾人盯著遠處烏漆嘛黑的「冬木大橋廢墟」瞅了幾眼,紛紛回過頭來。
阿哲正在擺弄一堆「醫療物資」,此時手裡正拿著一個小剪子,正在處理自己「眼眶」中剩餘的「爛肉」。
三人看著這能讓「普通人」吐出來的血腥場面,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開玩笑,能在「零度空間」這種殘酷血腥的地方混到二階,幾人的手裡早就不知道都沾過多少鮮血了。
不論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阿哲,你剛才究竟看到什麼了?」
見阿哲用紗布將自己「黑洞洞」的左眼包好,女子發出了急切的詢問。
「嘿,看見什麼了?」
「我踏馬的看見了一個「三階魔法師」!」
阿哲一邊纏著紗布,一邊露出十分「喪病」的「笑容」。
「看到沒有,魔法才是這世間的最強武力!沒有之一!」
三人:「……」
——————
兩分鐘後,酒店套房內。
「你是說,有一個「原劇情」中不存在的「三階魔法師」,只是一發「魔法」,就摧毀了整個「冬木大橋」?」
幾人坐在沙發上圍成一圈,詢問聲則是那個壯碩的男子發出的。
「嘿,可不是嗎?那場面……嘖嘖,真的令人激動的渾身顫抖啊!」
阿哲手裡端著一杯酒,一邊搖晃著裡面的冰塊一邊笑嘻嘻的回覆起來,顯然還沉醉於剛才那「毀滅」的一幕。
「原劇情」里不存在的三階的魔法師……是從哪冒出來的?」
旁邊一直靜靜旁聽的女子卻是露出不解的神情。
「這個「試煉世界」,我們零度空間已經開發了很多次了,這次怎麼會出這種岔子的?」
「嘿嘿,岔子?」
「你們還沒明白嗎?」
阿哲又發出了詭異的怪笑聲。
「明白什麼?」
「你是說?」
幾人齊齊一滯,各自的表情都變得的十分的「精彩」。
「對,頭彩!」
阿哲說著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才眯起眼睛繼續道:
「我們……就是對方中的「頭彩」啊!」
阿哲話音剛落,三人都不可置信的驚呼起來
「空……空間戰爭?」
「不可能,我們沒有接到「通知」!」
「再說了,即使是「空間戰爭」,也輪不到我們這種二階的「小角色」來參與啊!」
反應最激烈的就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她的表情堪稱「扭曲」。
「空間戰爭」……在零度空間號稱「必死的任務」。
即便三階,四階的「大佬」,也沒聽說過……
有誰從「空間戰爭」中活著回來的……
「好了,蝴蝶你冷靜一點。」
身材壯碩的男子看著「激動」的隊友,皺著眉頭安撫了她幾句,才神色認真的看著坐在對面頭上包著紗布的阿哲繼續詢問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情報嗎?」
「嘿嘿……除了那位「三階魔法師」之外,我還觀測到了另外兩名「敵人」,具體實力不明。」
阿哲一口氣將杯中的烈酒飲盡,然後看著杯中剩餘的冰塊低聲嗤笑起來。
「至於最重要的……我們的「任務目標」,「人形播種機」陳真老師……」
「……現在就在對方「手裡」。」
「什麼?」
「糟了!!」
果然,聽到阿哲的「情報」,三人臉色大變。
——
與此同時,阿維尼魔毯上。
陳真苦著一張臉,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我真的喝不下了。」
他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再喝就特麼的要吐了!
在「三位大爺」的「威脅」下,陳真剛才一直在「咕嘟咕嘟」的往肚子裡灌「藍藥」。
現在的陳真,只要稍微動彈,肚子都會傳出「液體晃動」的聲音。
他甚至覺得,再喝……怕不是就要「爆開」。
「課代表,恢復了多少?」
虎式坦克看著已經快要變成「藍血人」的陳真,也琢磨著是不是讓他「休息」一下。
畢竟,再喝下去……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現在的陳真已經不是剛才那種,臉上密密麻麻都是藍色血管的「魔性」外表了。
完全就是魔性本魔,整個人都已經喝成個藍精靈了……
「23%了……小黑這個法子還真的有用,起碼不用畏手畏腳的不敢作戰了。」
語文課代表看了一眼自己的「魔力值」,十分難得的表揚了一番「黑面魔神」。
「你好意思這麼說嗎?」
黑面魔神在心裡暗暗吐槽。
當然,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嘴裡反而在說別的事情。
「咱們現在上哪去啊?回「馬斯塔」家嗎?」
「嗯?」
語文課代表往下掃了一眼,他們的「馬斯塔」這會兒正捂著個肚皮,仰躺在阿維尼飛毯上「狗喘氣」呢。
「不,他那房子不行。」
語文課代表搖搖頭道:
「難得來「聖杯戰爭」玩一圈,當然去住一住衛宮家和遠坂家了。」
黑面魔神:「這個我喜歡!那咱們先去哪一家啊?」
虎式坦克:「……」
陳真:「馬德,好撐,好想吐……」
————
衛宮士郎一行人離開山坡回到冬木大橋的「廢墟」時,這邊還挺熱鬧。
即便時間已經是深夜,但此時的河邊也聚集了大批看熱鬧的市民,無數警察和消防人員也在這亂鬨鬨的現場四處維持秩序。
說實話,自從「冬木大橋」落成後,從前在未遠川上還十分繁忙的「擺渡船」,現在幾乎都已經絕跡。
但這並沒有難到衛宮士郎他們。
誰讓白毛土狼會飛呢……
即便沒有白毛,以遠坂凜的魔術水平,玩一玩「水上漂」,那也不是個問題。
回到衛宮宅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
然後……
「你是……陳,陳真老師?」
衛宮士郎看著仿佛「藍精靈」一般,渾身上下發出「詭異」藍光的陳真,懵逼了。
「這是……?」
遠坂凜看著陳真,也有點傻眼。
從魔術師的角度來看,此時的陳真處於嚴重的「魔力侵蝕」狀態。
按常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啊。
怎麼還能活蹦亂跳的在衛宮士郎家的廚房做料理???
這是什麼道理?
「哈,士郎,你回……嗝~~~~」
陳真看著門口的衛宮士郎與遠坂凜,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笑容,然後打了一個嗝。
然而以他現在藍精靈一般的臉,實在是沒有這個功能。
藍臉白牙的反而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這味道……好香。」
卻是跟在兩人身後的阿爾托莉雅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就是一陣尷尬的「嗡鳴」聲。
她餓了。
衛宮士郎:「???」
遠坂凜:「???」
阿爾托莉雅:「……」
陳真:「……」
————
半個小時後
「嗚嗚嗚,好吃,好好吃。」
面對陳真做的一桌子「中華料理」,阿爾托莉雅狼吞虎咽的捧著一碗米飯就在那大塊朵頤。
遠坂凜和衛宮士郎看起來還算正常,衛宮士郎是天天吃吃到沒有感覺,而遠坂凜……
她其實沒什麼胃口。
她的從者白毛現在還躲在不知道哪裡。
用白毛的說法就是……以他現在受傷的「狀態」,最好還是隱藏起來比較好。
至於陳真……
他剛才「喝藍」喝到水飽,即便在衛宮家上了好幾趟廁所,也沒能緩解肚子裡「嘩啦啦」的水聲。
即使現在……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
還踏馬是鼓起來的。
一頓飯結束的很快,陳真做的一桌子菜基本都是大胃王阿爾托莉雅一個人解決的。
飯後,衛宮士郎為眾人奉上熱茶,一群人圍著「被爐」開始聊天。
「陳真老師,我一直想問你,你的那三個「Servant」,究竟是什麼狀況。」
「這個啊……」
陳真摸著自己的肚皮,藍黢黢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因此苦笑過後,反而變的稍微嚴肅了一點,看著衛宮士郎和遠坂凜道:
「士郎,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其實是個非常狂熱的「神秘學愛好者」。」
「哈?」
衛宮士郎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陳真老師,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例外的。」
遠坂凜:「我怎麼不知道?」
陳真沒有理會遠坂凜的「抬槓」,反而自顧自的繼續說了起來。
「關於「聖杯戰爭」,其實在「神秘學愛好者」的圈子裡,一直是有小範圍流傳的。」
遠坂凜:「什麼?有這種事?」
「但是說實話,多數都是些似是而非的「假消息」。
「就連「聖杯戰爭」的舉辦地點,我起碼都能給你們找出幾十個來。」
「耶路撒冷,開羅,紐約,羅馬,上海,倫敦,華盛頓,東京……但是說實話,這些大概都是某些「無聊人士」在閒暇時自己「編造」出來的「娛樂新聞」。」
遠坂凜:「……」
衛宮士郎:「陳真老師,你了解的還真詳細啊。」
阿爾托莉雅:「我好像沒有吃飽……」
陳真沒有理會三個活寶的打岔,繼續藍臉白牙的忽悠。
「以上地點,其實我都有「實地考察」過,但是最後……」
陳真的聲音變得深沉而嚴肅。
「我確定了……」
「聖杯戰爭,應該就是在「冬木市」,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偏僻小城舉辦的!」
「這也是我來到這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