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啊,是來幫你的
遊輪的中心,一個巨大的競技場坐落在這裡。
一排排觀眾席呈【回】形朝著外面擴散,中間則是一個由鋼筋鑄成的八角籠。
生鏽,粗壯,雜亂無章圍繞起來的鋼筋網散發出無比狂野的氣息。
上面斑駁的血跡讓人分不清空氣中瀰漫的腥臭味究竟是來自於鐵鏽,還是鮮血。
雖然此時外面已經是黑夜了,但遊輪之上依舊是燈火通明。
當坂本會長拿著麥克風出現的瞬間,現場頓時響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歡呼聲。
「歡迎各位貴賓不遠萬里來到【天上人間】!」
坂本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這些人,都是川之國的名流,也是他這個商人能夠在川之國生存,發展的根基!
因此,如何讓他們在這裡放下所有煩惱,感受到極致的愉悅就成了坂本最重要的事情。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擊敗卡多還要重要。
「接下來,我們將舉行一場史無前例的鬥獸表演!」
「相信各位已經看膩了野獸的撕咬,也看膩了奴隸的拼殺。」
「所以,我們這一次為各位帶來了,從未見過的,變異者之間的決鬥!」
「敬請期待!」
隨著坂本聲音落下,觀眾席的燈光迅速黯淡下來,聚光燈打在了粗狂的八角籠當中。
通道處。
最受信賴的忍者阿布,一隻手拉著一條鐵鏈。
鐵鏈的那邊,並不是野獸,而是
人。
是白石森的父母。
剛剛成為喰種的白石青和柳島惠子。
他們衣衫襤褸,腳腕,手腕,以及脖子上面都禁錮著沉重的鐐銬,隨著他們的走動發出『哐當哐當』的金屬摩擦聲。
在臨上場前,阿布淡淡說道:「記住,限時一個小時,你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否則的話,你們的兒子也會被抓去進行實驗。」
聽到『實驗』這兩個字,白石青夫婦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很顯然,他們對於剛才的實驗經歷仍心有餘悸。
他們不敢想像,那種極致的痛苦,如果落在自己兒子身上會怎麼樣.
「你們不死的話,他會死的哦。」
阿布臉上流露出一絲戲謔的神情,然後鬆開了鎖鏈,催促著他們上前。
白石青死死握住自己的拳頭,臉上滿是不甘。
乾澀灰白的嘴唇緩緩張開:「對不起,惠子,都怪我」
旁邊的惠子輕輕搖了搖頭,乾枯的頭髮隨之晃動了一下,她露出一個悽美的笑容,道:「這不怪伱。」
「一個小時後,你就殺了我吧。」
白石青搖了搖頭:「不,要死也是我死。」
惠子看著觀眾席上,那些穿金帶銀的貴族們,緩緩閉上眼睛說道:「青,你的實力比我強,更有希望帶著兒子活下去。」
她睜開眼睛,死死盯住白石青:「活下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你就別讓我承受這種痛苦了。」
「惠子.」
白石青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幾句話的時間,周圍的觀眾們已經爆發出了極大的不滿。
「快點啊,在搞什麼?」
「不是說變異者嗎?變異在哪裡?」
見狀阿布只好冷下聲音,提醒道:「兩位,快點開始吧。」
惠子咬了咬牙,下一秒,她的瞳孔瞬間變得猩紅,背上激射出八根細長的足肢,如同修長的利劍一般刺向白石青。
見狀白石青緊緊咬住牙齒,腰間生長出一條巨大的暗紫色蜈蚣,將襲來的足肢牢牢擋住!
二者的碰撞爆發出點點火花,更是直接點燃了全場觀眾的激情!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
「不愧是坂本會長,居然真的找到了變異者!」
「這些東西是忍術的一種嗎?太酷了!」
「快打起來!殺了他!」
在一片激情澎湃當中,侍者們開始端著盤子不斷穿梭於觀眾席之間,方便這些貴族大人們押注這場比賽的輸贏。
至於場中兩個人的來歷,性命,根本沒有人在乎。
這些貴族們在乎的只有這一瞬間的歡愉!
白石森和惠子在這種煎熬的環境下不斷對彼此發動猛攻。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憑藉自己的力量,突破坂本商會的防守,救出兒子和其他村民。
可他們雖然獲得了一定的力量,但僅憑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坂本商會的對手。
加上禁錮著他們的各種刑具,反抗一旦失敗,恐怕會連累自己的兒子一起走向滅亡。
因此,共同生活了數十載的兩人,只能不斷燃燒自己的生命去取悅邪神,換取自己兒子的一線生機。
就在競技場中如火如荼的時候,司木已經踏入了地牢。
此時的白石森跪倒在地,雙手無力的抱頭,額頭深深埋在地上,生無可望。
「看來已經放棄了嗎?」
司木在牢房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石森。
聽到聲音,白石森立馬抬起頭。
「你是.」
「今晚在我家吃飯的那個人?」
「那個項鍊,應該是你故意留下來的吧?目的是什麼?為了引我來這裡?」
少年站了起來,接連發出拷問,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面對這種詰問,司木淡然自若地扶了扶眼鏡,說道:「項鍊確實是我故意留下的,至於你來不來這裡,那是你的選擇。」
聽到這裡,少年又憤怒地抓住了自己的頭髮,語氣中充滿了懊惱:「如果我不來的話,爸爸媽媽或許就」
司木笑了。
「不管你來不來,他們的結果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幸運的是,他們都在實驗中存活了下來。」
白石森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司木的一句話打回谷底。
「不過他們為了能夠讓你存活下來,正在互相殘殺,取悅觀眾。」
「互相殘殺」
白石森抓住欄杆,渾身劇烈顫抖著。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做!」
他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奮力的捶打著眼前的鋼鐵牢籠,可惜無濟於事。
「沒有為什麼,對他們來說,你的父母只不過是兩隻長得比較特殊的蟋蟀而已,不過是一個取樂的玩具。」
司木語氣依舊平淡如水,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的情緒有所波動。
白石森緊緊握住欄杆,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手掌甚至變得有些發白。
過了幾秒鐘,他才沙啞地說道:「那你呢?」
「嗯?」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看我笑話嗎?」
聽到這個問題,司木終于欣慰的笑了。
「我啊,是來幫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