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我元始天尊從不打逆風局，逆風就投
其實三清早就想這麼幹一把了，不過假想敵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老師鴻鈞。
打從鴻鈞騙他們吃下毒丹，他們就有了這麼個想法。雖然不是說想把鴻鈞給殺了，畢竟鴻鈞傳他們道法，賜他們鴻蒙紫氣，助他們成聖，可以說是大恩人。
但是作為聖人而言，被人投毒然後用性命生死來要挾，也是天大的事情。單對單他們是打不過鴻鈞了，但三人結陣，他們想試試能不能揍鴻鈞一頓給自己出出氣。
表面上對老師畢恭畢敬，私下裡結陣的站位和連招都想好了。
「玉清，動！」
通天教主一聲厲喝，隨即盤古幡上出現了恐怖的黑光，向著張三丰斬去。
「開天氣刃。」
此乃盤古開天一擊的記錄投影，由他們三人這盤古元神所化之身使出，正是相得益彰，甚至超越了一般的聖人。別的不說，就這一擊，起碼女媧就不敢正面硬接。
但張三丰敢。他非但敢接，甚至還敢徒手去接。
同樣是陰陽魚太極圖，老子手中的是先天至寶，在張三丰手中使出來的，卻是自己的大道。
無盡的初始大道席捲著盤古幡上發出的攻擊，將其一點點磨滅。
按說盤古跟混沌應該是克制關係，盤古開天闢地嘛，斬開混沌，創立洪荒天地。但實際上，這兩方是互相克制。
盤古固然劈開混沌開闢了天地，但混沌也在不停擠壓這個天地，要其復原成初始的混沌狀態。盤古實在是沒轍，只能伸手撐天，腳踩大地，硬生生用自己的性命將這天地撐開，這才算是完成了開闢。
硬要說的話，甚至混沌初始之氣，對盤古開闢的力量克制要更大一些。
何況這不是盤古斧，只是盤古幡之中的一些投影記錄，就算是由這位玉清元始天尊使出來，也遠遠沒有劈開混沌的能力，而張三丰的大道，卻早已直通本源。
「磨去了。」元始天尊瞪大了眼睛，他沒想過盤古幡的開天氣刃一擊竟然這麼輕易就被磨滅。
「預料之中。」通天教主這陣法是拿鴻鈞作為假想敵創立的，他可不會認為鴻鈞擋不下盤古幡一擊。誅仙四劍飛起，化作無盡殺戮絕陣，凌厲地劍氣籠罩了張三丰身周圍。
張三丰摶手成圓，手中似乎有磁鐵似的，吸附著這些劍氣，進入手中的圓球之中，摶成了一個劍氣球體。老子手中太極圖展開化作陰陽鴻蒙，攔住了這一擊。
「三位老祖，夠了吧？」張三丰看著三清笑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這不是錯覺，是他真的能揍三清。雖然只是試探性地一番交手，但要知道，三清可是結了陣的，而且還用上了先天至寶。
而自己非但是孤身一人，甚至是赤手空拳。
當然了，他想用法寶兵刃，現在手上也並沒有。但是有沒有也無所謂了，一個道士摁著三清打，這是可以想的事情嗎？
「他不但敢想，甚至還敢做。」老子吐出一口濁氣，將太極圖中收進去的劍氣又還給了通天教主，「這小子當年拜著誰學的道？」
「誒，實不相瞞，他開始學的時候跟的是和尚。」楊規在旁邊拱火。
「好啊，原來是你們兩個禿驢！」三清同時對西方二聖怒目而視，難怪他就打我們仨不打你你倆，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倆多冤枉啊。」接引准提同時攤開了雙手。
「事實就在眼前，伱還敢狡辯！」元始天尊怒不可遏，「你說我哪冤枉你了？」
「首先我倆就不是禿頭，剃度那都是大乘佛法出現之後的事兒，這大乘佛法是老子師兄讓通天師兄的頂門大弟子多寶道人搗鼓出來的，說到底佛本是道嘛，你要找也找你們自己人。」
接引活脫脫一個不粘鍋，但元始天尊還就吃這一套。他轉身怒視老大和老三，「都是你倆幹的好事！」
「我說老二，你是不是腦子沾點什麼。」就連老子都忍不住罵娘。
「現在什麼情況了，你還有心思甩鍋內訌呢。你再放一句屁我倆給你扔出去你信不？反正我是天庭太上老君，本身就是同僚，通天應該也不介意跟別人聯手一起揍你狗日的。」
「行行行。」元始天尊並非不知道怕，當年封神大劫那是優勢站在他這一方，在優勢不在他這一方的時候，他慫的比通天教主可快多了。
「準備正式開始了啊。」張三丰身後太極大道灼灼放光，甚至連老子手中這張先天至寶的太極圖都壓了下去，襯托地像個什麼後天煉製的盜版法寶。
「開天！」老子接過元始天尊手裡的盤古幡，單手指天，一道黑色氣刃在上凝聚，地火水風環繞，似乎有一個世界正在形成，而同樣又在劈開。
在道教的傳說之中，是沒有盤古開天的，《西遊記》原著中，也曾提到「老君開天」。老子現在運轉的，正是道教經典《太上老君開天經》。
太清清氣繚繞，那自開闢此界以來，「天」之一物最早雛形，就是上升的清氣，而三清的清氣，正是原始的「天」。
「成道！」太極圖交到了元始天尊手中，他展開一揮，出現一道連接天道聖威的金橋，橋後陰陽無數時空化為鴻蒙世界，混沌玄黃鎮壓其中，正在演化一個世界的誕生，從凡俗至得道的變化。
此乃《元始天尊說生天得道真經》。
玉清清氣居於三清正中，乃是三清之首，穩固陣盤。
「哼。」通天教主也冷哼一聲，收起了誅仙四劍，轉而從懷中掏出一筒漁鼓，輕輕敲打起來，口中也誦經文：
「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諸魔精，空中何灼灼，名曰泥丸仙，紫雲覆黃老，是名三寶君，還將上天炁，以制九天魂，救苦諸妙神，善見救苦時，天上混無分，天炁歸一身，皆成自然人，自然有別體……」
誅仙四劍的攻伐能力雖然在目前三界天道之下，當屬第一，但那終歸是只屬於通天教主的劍道和攻伐之道，跟三清無關。他們三清現在結三清大陣，為了用誅仙四劍增加的那一點攻擊力，反而影響了三清清氣的配合，殊為不智。
他口中誦念的，是《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以上清大法力，安定諸天一切。
上清清氣同樣透陣沖天而起，與其餘兩道清氣成為三足鼎立之勢。
楊規當年曾經打的如來佛慌亂之下，下意識用出了太清清氣，跟通天教主這正宗的太清清氣一比，可謂是天淵之別，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三道清氣以玉清清氣為尊，凝結成一股如天，不，就是「天」的威壓。三清清氣，正是當年開闢之初，「清者上升為天」的那個「清者」。
盤古元神在「清者」凝聚之下緩緩出現，伸手撐天，將清氣拔地更高。
「老張贏了。」楊規跟西方二聖已經在旁邊搬著小板凳放著小桌板開始吃起了瓜子來。他「噗」地吐出一塊瓜子皮，笑吟吟地說道。
「哦，何以見得？」准提顯然有不同意見，當初他在萬仙陣中，打碎了通天教主的青萍劍，後來讓通天教主拿著這漁鼓道筒一通胖揍，要不是以多打少破了萬仙陣，他還真不好說是什麼下場。
固然天道聖人之間不能真正地打死對方，但是打碎法身打碎大道，讓你在天道之中恢復個幾百元會，重塑肉身神魂，那也如同是打死了一樣。故此他對拿著漁鼓的通天教主，心中還是頗為忌憚。
接引也贊同自己師弟的看法，點頭說道：「當年十二祖巫組成十二都天神魔大陣時，凝聚盤古肉身，就能橫掃一切，甚至就連聖人出手，都能支吾兩招。
現如今這可是三位聖人三清聯手組成的大陣，召喚出盤古元神，威力何其之強，我都不敢想像。哪怕鴻鈞老師，都得藉助整個天道才能鎮壓吧？」
「盤古撐天。」楊規指了指那盤古虛影，雙手托舉，不斷向上拔高的清氣。
「師弟，高，實在是高。」都是聖人，楊規這一句話，接引就懂了，豎起了大拇指，「這位三豐真人更高。」
「何止是高，簡直就是高，恐怕快高過鴻鈞老師了吧？」准提苦笑了一聲，這倆人加起來都不到五千歲，連他們生命的零頭都不到，竟然遠遠超越了自己。
「三位老祖，得罪了！」張三丰的身形已經被淹沒在了通天清氣三清大陣之中，但聲音卻清晰地透了出來。
隨即太極圖的陰陽魚漸漸融化，張三丰的身後，出現了一片無垠宇宙虛空，這初生宇宙，陰陽未分，只有原始物質，一切都是先天之物。
這片宇宙如同一塊星光幕布般，「呼」地照著三清大陣就蓋了下來，蓋住了那不斷上升的清氣，也蓋住了盤古元神。
「三清清氣就是天，不管盤古元神把它們托舉的再高，也還是天，看似越來越高，實則卻將上限越來越定死了。」
張三丰看著破了陣法站位的三清，胸中的自豪之情再也按捺不住，捋著鬍鬚哈哈大笑起來：「三位老祖，你們這樣做，等於是把自己『在天之下』的定位給定死了，路子就錯了。」
「屁話，我們能不知道？」通天教主收起漁鼓，掏出誅仙四劍，悻悻地說道：「這本就是一個用來同級之間碾壓的大陣，能超越天道我還用在這跟你結陣？」
接引准提都能在楊規一言提示下看明白的事情，沒理由作為局中人的三清看不明白。但是就像郭靖在桃花島上悟到的那個道理一樣：
「我只想著這一掌再快幾分，這一曲再高兩個調，就能克敵取勝，卻忘了人力有時而窮。我只道一掌打出，有萬鈞之力，敵人必定抵擋不住，可人卻如何能一掌打出萬鈞之力？」
現如今三清大陣也是一個道理，他們仨但凡要是能有能耐往上再進一步，別說一步，就算再多伸伸手夠到更高一點的地方，都不會用這三清大陣。
這三清大陣，與當年天妖庭的「周天星斗大陣」和十二祖巫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一樣，是在突破不了更高層次的時候，將自己這一層力量堆到最強的選擇。
沒辦法追求質量，只能再下面堆數量。本身的對敵目標，就是同級強者。當年無論是周天星斗大陣或是都天神煞大陣，號稱施展起來能與聖人支應幾招，說的牛氣沖天，實際不就是能做到接聖人幾招不死麼？
接聖人五招不死，那第六招又如何？在聖人眼裡，這些所謂的大陣，依舊是沒什麼威脅的東西。
而三清大陣，在更高層次面前，同樣如此。
現如今三清已經確認，這張三丰絕對是超越了混元，走上了更之上的境界。若與鴻鈞老師對戰，說不定都是四六開的局面。
但對上自己三人，沒有了同根同源的大道作為後盾依仗，反而比鴻鈞老師要打他們仨更容易。起碼打到現在，張三丰一張太素宇宙天幕罩下去，他們沒有任何浪花翻起，看來是用不上騙他們吃毒丹就能制住他們了。
不過通天教主何許人也，主打的就是一個寧死不屈。元始天尊還在考慮逆風局要不要投了的時候，他已經祭起誅仙劍陣準備殊死一搏了。
境界在他們之上又如何？有鴻蒙紫氣束縛，他們就算看到了更上面的境界，也登不上去。
就像那個流傳已久的笑話一樣，你有萬貫家財，你又不給我，我憑什麼尊敬你？要是你把萬貫家財給了我，那我富你窮，該是你尊敬我了。
「老祖且慢吧。」張三丰對著老子說道：「太清老祖，且先勸兩位老祖罷斗罷！」
老子往後看了一眼，心說這還用我勸？從不打逆風局的元始天尊，從張三丰表明要和談的那一刻起，就收起了法寶。至於通天教主？哥仨結陣都打不過的人，現在就剩他一個，那還不是伸手就給他摁了。
「好，你請講。」在老子的勸說下，通天懷著對元始天尊的鄙視，也收起了仙劍，準備聽聽張三丰能說出什麼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