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啊,你不樂意跟朱雀在一起,你跟她直說就是了,你要是覺得不好開口,我替你說,你不用非得裝南桐。」
楊規警惕地看著萬劍一,生怕他把褲子也給脫了。
「師叔你是不是有病?」
萬劍一把上衣扒開一半,露出膀子來,眼看肩膀上有兩處深可見骨的牙印。
「嘶……哎呦呦……這虎老娘們,下嘴這個狠,師叔你快幫我看看,我這條膀子是不是又廢了?」
「我是說你怎麼同意跟她在一起的,我還以為是她說服了你,口才很好,沒想到口才果然很好。」
楊規看著這血肉模糊無語凝噎。
無論是正傳還是前傳,無論哪本原著,都只是朱雀對萬劍一單相思而已,萬劍一從頭到尾就只盯著田不易媳婦,比張小凡都不如。
他還好奇怎麼這麼快,害羞保守的朱雀就把萬劍一拿下了,合著不是自己想的那個shui服。
「聽說蘇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慓悍的老娘們,我說你是不就喜歡強勢的女人啊?」
楊規看萬劍一的目光更加鬼畜了。
「那我有什麼辦法,她說不過就哭,就提你,就提我看她洗澡,一會提劍砍我,一會張嘴咬我,一會又要自殺。」
萬劍一一臉無奈,「我也是實在沒轍,而且你說的挺對的,她這三百年確實是發育了,本身長得比田不易媳婦還好看呢,我想著湊合得了。哪知我剛鬆口同意,她就一口咬上來。」
此事歸根到底還是環境問題。
原著之中的萬劍一,對朱雀本身就只是驚鴻一瞥。
不能說是完全沒有觸動,但是區區這點交集,還不足以讓朱雀走進他的心裡。
日後回山的萬劍一,看到女神被個死胖子搶了,心灰意冷之下,如若再與朱雀有多次接觸,未必不能像張小凡和碧瑤一樣,最終互相傾心。
但很可惜的是,回山後的萬劍一,不久就遭逢天成子入魔,萬劍一被迫親手弒師,為了給青雲萬年清名一個交代,只能被迫「死亡」。
人生大變,在萬劍一的往後餘生,無不是他當年的鮮衣怒馬,以及未來的青雲昌盛,他已經沒了當年的雄心,只剩下一個行將就木的軀殼。
直到被張小凡和鬼先生聯手擊殺,一輩子也沒再想起過一個有兩三面之緣的女人,那很正常。
這與一輩子沒被人看過真容的朱雀,先被萬劍一看光了身子,又被掀了面紗,看了真容,自己還砍了他一條胳膊的情況,是截然不同。
故此朱雀記了萬劍一一輩子。
但是現在的萬劍一又有不同。
首先天成子就不是他殺的,天成子被楊規救活,知道自己入魔後犯下的罪行,親自勉勵了萬劍一與道玄,又親自赴死。
這就令萬劍一心中無愧。
他仍然是那個意氣風發傲視一切的絕世天驕。
其次萬劍一同樣為了青雲門萬載清譽被迫死亡,然後被掌門道玄親自逐出門牆。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連生養他的門派都已經將他除名,過往的一切,都成了前塵往事,徹底割捨。
加上這三百年他是在武當度過,在楊規這個畫風的影響下過了三百年,別說人類,就算是塊石頭,都會變得抽象起來。
起碼萬劍一對正式自己的感情生活,嘗試著去喜歡一個女人這種事,並不排斥。
至於正魔之別?
就像青龍說的,作為標準的制定者,全天下誰沒上過武當的輔導班啊?
只要萬劍一不排斥,那朱雀就有的是方法,女追男隔層紗,何況她長得還這麼漂亮。
就是牙口有點實在太好了。
「很正常,你倆這種情況,那種古偶言情里常見,主要就是保守的女主為了男人獻身,咬你一口,為了讓你永遠不忘記她。」
楊規打出一道真元,萬劍一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過幾天挑個日子,我去給你提親去。」
「剛想說這個事兒呢,她說得再等等。」萬劍一把衣服穿好。
「你說啥?」
楊規震驚地看著萬劍一,「彩禮都談好了,就是不結婚,你確定不是碰上騙婚的了?」
「什麼呀,她說放心不下碧瑤,嫁到武當來,就算武當不禁止她進出,但也終歸不好整天呆在鬼王宗了。」
「那怕什麼的,我剛跟鬼王宗那個小萬定下來碧瑤的親事,馬上也嫁到咱武當來,到時候讓她們母女團聚就是了。」
楊規不在意地說道。
「啊?跟誰啊,不會是你吧?」萬劍一惡意揣測道。
「跟張小凡,你要是想死我就把你腦袋切下來。」楊規眯著眼睛看萬劍一,看的他直打顫。
「小凡那小子今年才十一吧?」萬劍一歪著腦袋想了想,「完婚起碼得等十六,那不是說,我得再等上五年?」
「怕什麼,你現在只管跟朱雀約會就是了,你倆住蠻荒聖殿回憶前塵往事都沒人管,反正那現在也沒人住。」
「我上那回憶什麼,回憶她怎麼砍我胳膊的?」萬劍一驚恐地說道:「師叔,家庭暴力不提倡啊!」
「那是你自己的事兒,我可走了,你跟你媳婦好好玩去吧。」
楊規說完,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兩天之後,朱雀回到鬼王宗。
萬人往正在大發雷霆。
「豈有此理,給我找,把地皮翻過來,也要把這逆子給我找出來!」
「宗主,怎麼回事?」朱雀上前問道。
「哎,你可回來了。」萬人往揉了揉額頭,「碧瑤這丫頭,我跟她說,跟武當山的高徒定了一門親事,這小妮子竟然離家出走了,找了好幾天,到現在都沒音訊。」
「廢話,你不知道等我回來再說?」
朱雀眼睛一瞪,怒道:「她那么小一個孩子,自己一個人出去,你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萬一碰到正道中人,那又當怎麼辦?」
「我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同意跟武當結親,哪知她根本就……」鬼王苦笑兩聲,轉而才盯著朱雀的臉看。
「看什麼!」朱雀嗔怒道。
「幽姬,你,你怎麼把面紗給摘了?」萬人往心繫女兒,剛才還沒在意,只感覺能找到女兒的救命稻草來了,這時才有心情注意朱雀臉上的變化。
「我要嫁人了,自然就摘下來了。」朱雀淡淡道。
「啊?」萬人往楞了一下,然後拱手堆笑,說道:「那是好事啊,給您道喜。不知對方……」
「武當的人,我嫁過去正好照顧碧瑤。」
朱雀覺得萬人往這個父親當的很不合格,縱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也仍然不願意跟她多說。
「我去找找碧瑤,去她平日裡可能去的地方,應該能找見。」
「是,是,多謝你了。」萬人往也回過神來,朱雀的八卦,哪有女兒的安危重要。
「你幫我跟青龍他們說一聲,我就不去了。」
朱雀轉身就走。
「你不親自跟他們說嗎?」萬人往問道。
「你說就行。」
開玩笑,自己出去一趟,真的定了親回來,還不知道這三個無良的哥哥怎麼嘲笑她呢,尤其是那個青龍。
「早晚讓萬劍一砍了你。」
朱雀憤憤自語。
青龍突然感覺自己的胳膊有點發涼。
「不應該啊,手上也沒受過什麼傷。」
青龍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臂,仰天自語:「老四怎麼還沒回來。」
碧瑤到底是個小孩子,朱雀很快在她常去的幾個地方之一找到了她。
碧瑤一見朱雀,撲到她的壞里就是一陣痛哭哭訴。
「好啦,沒事的,為了拯救你,幽姨先把自己嫁到武當去了,替你探探路。」朱雀拍著碧瑤的後背說道。
「啊?別吧。」碧瑤依依不捨道:「幽姨你走了,誰來照顧我啊。」
「你不是跟武當也有親事嘛。」朱雀颳了一下碧瑤的鼻子笑道。
「誰要履約那種破親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碧瑤氣哼哼地說道:「誰知道那個張小凡是個什麼人,萬一是個滿臉麻子的大胖子……噫!幽姨,你那個萬劍一不是什麼大胖子吧?」
「他不是,他可英俊的很吶……」朱雀想著萬劍一,臉上不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幽姨,戀愛腦是很危險的事情。」碧瑤提醒道。
「小妮子懂得還不少。」
朱雀輕輕拍了碧瑤頭一下,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回去,我陪你在外面轉兩年吧,以後就不能這麼容易的見面了。」
「幽姨,碧瑤捨不得你。」碧瑤抱著朱雀又要哭。
「好了,至少這幾年我們先在一起嘛,我也帶你去武當山先看看。」
萬人往萬萬沒想到,派出一個幽姬去找女兒,竟然連大帶小,兩個人都不回來了。
看著朱雀給他的紙條,萬人往憤怒地拍碎了一張桌子,「這個虎老娘們!」
還得說是朱雀,能讓誅仙兩個小萬都做出同樣的評價,那是不容易的。
「張小凡?」
武當輔導學校,萬劍一震驚地看著朱雀和碧瑤,「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隨即他又偷偷拽過朱雀,小聲問道:「幽姬,這小丫頭真不是你的女兒?你照實說,我都能接受的,你放心,我肯定拿她當親閨女。」
「死!」
碧瑤發誓,她從沒見過自己幽姨,能打出這麼絢爛的特效。
兩天之後,楊規親自趕過來,教給朱雀聖心訣,看著她把又被砍斷了一條胳膊的萬劍一復原,這才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離開。
按他的估計,萬劍一結婚之後,每年不死上個四五次,恐怕都算朱雀在家的時間少。
那麼張小凡現在在幹什麼呢?
「太菜了大師兄,這怎麼能行,出外行走,萬一有邪魔外道欺身進來,咱們不能無從抵擋啊。」
張小凡看著趴了一地的師兄弟們,搖頭嘆息。
「咳咳,小師弟,你教功夫就教功夫,再噴垃圾話,我就要讓師父檢測你道法的進境了啊!」
宋大仁滿臉通紅。
自從那天通天峰問罪回來,田不易對張小凡的態度,那是肉眼可見的提升了好幾層。
甚至欽點,讓張小凡擔任近身功夫修煉教頭,讓全大竹峰的弟子,跟著一起學習。
宋大仁雖然玉清五層的境界,實力比張小凡強得多,但在這純粹的近戰教學之中,他的下場也沒比其他師弟好到哪裡去。
「我不說別的,這一套長拳,你們學了一個月還沒學會,真的天賦比驚羽還低啊。」
張小凡想想自己教林驚羽的時候,那幾本就是自己打一遍,林驚羽就能跟著打出來。
現在教大竹峰這群師兄們,還要把一塊塊肌肉骨骼發力的方式、運勁的方向與時機拆分出來告訴他們,甚至連原理都糊臉上了,還是不開竅。
張小凡也很犯愁。
別說這些師兄們了,真正能正常學下來的就是蘇茹和田靈兒,連田不易的進境都不盡如人意。
是的,田不易興起之下,帶著老婆孩子也想一起來學一學。
結果卻發現,這東西並不好學。
「沒意思,走了。」
田不易撂下一句話想走,卻被張小凡叫住:「師父,老話說,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同行知道,要是三天不練,外行可就都知道了。」
「呸!」
田不易呸了一聲,但仍然回頭留下。既然都到了這裡,放棄的話,並不會給他這個當師父的長多少面子,反而還會顯得他臨陣脫逃。
但萬劍一對田不易的評語確實不錯,田不易是內秀、厚積薄發,比張小凡這純粹平庸的天賦可要強的太多了。
入門雖然有些困難,但隨後的進度,卻一日千里,沒過多久,才上過小學一年級的張小凡,竟然已經是教無可教。
直至此時,張小凡方才真心服了這個師父。
「老七啊,你很不錯,但是道法的修行不能放鬆。」
田不易滿意地勉勵道:「還有不到五年,就是青雲門一甲子一次的七脈會武了,實話說吧,五百年以來,大竹峰弟子進入七脈會武前四的,只有一次,那就是為師我。」
田不易說著,捋髯微笑:「為師希望五年之後,你能再現當年我的榮光,聽明白了嗎?」
「師父放心,拿不到第一,弟子從此退出大竹峰!」
張小凡的話擲地有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