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蜀中名山蜀道山

  第25章 蜀中名山蜀道山

  「楊規!張三丰!給老子滾出來!」

  峨眉山巔,巨大的咆哮聲迴蕩不休,哪怕是蜀山凜冽的山風也無法吹散。

  楊規和張三丰兩個人乖乖地來到了郭襄面前。

  「你們兩個幾歲了,幾歲了我問你們!」

  自從兩人上了峨眉山,這一年裡郭襄直接感覺自己的血壓都高了幾個度。這倆人每天上山打鳥下河摸魚,鬧的整個峨眉山雞飛狗跳。

  明明都幾十歲的人了,天天跟兩個小孩一樣玩鬧,郭襄就得不停地在兩個大小孩身後收拾爛攤子。

  偏偏楊規還滿臉得意洋洋,說這是什麼「男人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要愛護他們這份童真」。

  當時就讓郭襄來了一整套金頂綿掌,打的楊規和張三丰抱頭鼠竄。

  但是很顯然楊規和張三丰都是記吃不記打之徒,完全沒有因為郭襄的武力威懾而放棄搞事。

  「怎麼了姑姑,飯得了嗎?」楊規手上拿著個破布娃娃,來回折磨它。

  「還吃飯,我問你,你手上的布娃娃怎麼回事?小風陵才五歲,你搶小女孩的布娃娃幹什麼?」郭襄憤怒問道。

  風陵是這一年裡郭襄有一次下山採買物資時,在廢棄尼姑庵門口撿到的孩子。這孩子沒大名,只知道自己叫大丫,不知是尼姑庵里的尼姑犯了戒藏不住扔出來的,還是山下的農戶養不起丫頭扔到尼姑庵門口的。

  在這個年代反正什麼都有可能,人命賤如草。

  原本的時間線中,郭襄本該在這一年落髮出家,但是現在有楊規在此,楊規肯定也不會讓她這麼做。但郭襄心灰意冷,向佛之心堅定,楊規用盡渾身解數,也只能讓她同意不出家為尼,當個在家的居士,供奉佛祖也就是了。

  郭襄說雖然自己沒出家,但也算是佛家之人,又是在尼姑庵門口撿到的孩子,就當做出家人起個法名好了。

  於是二話不說就把「風陵」這倆字給安小丫頭的頭上了。

  當時看的楊規和張三丰面部抽筋,直嘬牙花子。

  「我說你這法名符合佛理嗎?」楊規問了一句,被郭襄九層龍象般若功的掌力打飛了四百多米,後來誰也不敢再問這事兒。

  不過從此小風陵就成了兩個無良男人的大玩具。

  這兩個臭不要臉的,平素以欺負小孩為樂,一天不惹哭風陵三五回,那就叫沒過這一天。

  今天也是一樣,風陵哭著去找郭襄告狀。

  「誒,姑姑,您這可不對。」楊規面對郭襄的質問,滿臉大義凜然,「我這是幫小風陵訓練輕功呢,小小年紀,輕功底子得打好,不然啊將來碰到了心儀之人,要進沼澤地,還得腳上綁著樹枝,那多掉價啊……」

  「噌!」

  倚天劍寒光閃過,嚇得楊規再也不敢拿老爹跟她當年的事情調戲她。

  「你呢,你怎麼回事?」郭襄用倚天劍指著老神在在的張三丰,「君寶兄弟,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老實人,出家之後更當沉穩,你怎麼……怎麼跟規兒……」

  楊規在旁邊打斷:「叫全名!」

  「閉嘴!」

  「好嘞!」

  郭襄說到一半被楊規打斷,也說不下去,但意思是表達出來了。

  「這都能開到貧道頭上?」

  張三丰滿臉無辜,「是小風陵要來跟貧道辯佛啊,那貧道就跟她辯。後來她辯不過我,我說你乾脆跟貧道出家當個坤道,那還不活活美死。」

  「哼,小風陵一直跟我生活,堅強的很,不會因為這點挫敗就來跟我告狀,後面你又對人家做什麼了?」郭襄才不信呢,她早就知道,張三丰這濃眉大眼的看著老實,實際上早讓楊規帶壞了。

  「小風陵說她不當道姑,佛家有她師父這樣的高人,道家有什麼厲害的女坤道?」張三丰一攤手,「那貧道一個山野道士,哪知道什麼著名道姑,我就說有楊規的師伯赤練仙子李莫愁……」

  「那她能不哭嗎!」

  郭襄感覺頭頂上都在冒火,「你倆中午都不許吃飯了,給我去山崖面壁思過一下午!」

  「啊~不了吧……」

  楊規賴唧唧地不樂意,「我說好跟老張下午去找猴子玩的,我倒要看看蜀中猿猴的劍法厲害還是獨孤九劍厲害……」

  「快去!勞資蜀道山!咦……」

  郭襄在蜀中呆了許多年,也是自如地使用這座名山了。

  剛數了一個數,楊規和張三丰抱著腦袋就滾過去了。

  「你看,我就說不能跟四川人來往吧!」

  楊規還跟張三丰說悄悄話,「她現在罵我連換稱呼都不用,叫著我的名字就把我罵了。」

  「唉,要不咱倆回武當山吧,你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距離產生美嘛!」

  連武當沸羊羊都想家了。

  「行,明天我就去跟她說。」楊規點頭,「外面風聲估計也松下來了。」

  「咋不今天去呢?」張三丰驚奇道:「這才中午啊。」

  「廢話,不得面壁嗎?」楊規縮著腦袋,正襟危坐,郭襄目光掃過來,正好看見張著大嘴滿臉呆滯的張三丰。

  「張三丰!」

  倚天劍跟大鐵片子一樣拍過來。

  「哎呀……」

  道教大宗師被佛門比丘痛揍。

  翌日。

  「趕緊滾,看見你們就煩。」

  面對楊規和張三丰的告別,郭襄一臉不耐煩。

  但實際上她心中也頗為不舍,現如今這世道,今日一別,可能今生也無法再見。但她更知道自己的這兩位小兄弟都是人中龍鳳,英雄豪傑,都有自己的一番事業要開創,不可能跟她三人一起一輩子呆在峨眉山上的。

  就連她自己,峨眉山的牌子也要立起來了。

  「姑姑,告辭!」

  楊規面色複雜,伸手把郭襄嬌柔的軀體抱在懷裡。以郭襄的身手,本想躲開,但終歸還是沒有躲,任由楊規抱著。

  「真是栽到你們父子倆手上了。」郭襄搖搖頭,把頭靠在了楊規的胸口,「見到你爹,幫我問好。」

  「嗯呢,你多保重。」

  楊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這麼抱了上去,然後又鬆了開來,頭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郭襄也沒再看一眼下山的楊規,牽著小風陵的手轉身回去。

  張三丰站在原地傻了。

  「不是,我呢?我也可以抱啊!」

  笑死,沸羊羊還想有喜羊羊的待遇,做夢呢。

  何況在這幾個人的關係里,只有楊過才是唯一的喜羊羊,楊規充其量算個懶羊羊。

  下山之後,果然,黃裳當年的認知是正確的,時間才是這世界上最強的強者,沒有什麼東西能扛得住時間。

  忽必烈險些身死大都城外,固然嚴重,但大元朝終究是一代大一統皇朝,每天忽必烈一睜眼,老百姓要吃飯,軍隊要發軍餉,文官要爭權奪利,忙死,根本不可能一年到頭天天全天下派大軍地毯式搜捕楊規。

  一路上只是稍作盤查,就放人過去。別說這個年代的畫像畫的根本不像,就算是像,楊規手裡還有銀子呢。

  財神開道,一路暢通。

  不久之後,兩人就來到武當山上。

  剛開始的幾天,楊規和張三丰快快樂樂地享受著自由,享受著沒有女人壓迫的好日子。

  可十幾天過去,楊規就感到無聊了。想不到二十一世紀那種,滿心歡喜到朋友家去玩,結果躺在沙發上玩了一天手機的事情居然在這年代也能發生。

  「老張,你覺不覺得,家裡還是有個女人好啊。」楊規百無聊賴,武當山頂的茅草屋標準的男生宿舍德行,邋裡邋遢,髒衣服臭襪子四處亂扔。

  張三丰本來就被人賀號「邋遢道人」,那頭髮比斯內普都油,真虧他怎麼沒禿頂。

  楊規雖然好一些,但也是一副流浪漢模樣。

  但楊規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動不動就愛歪歪扭扭地躺著,這點倒是不如總是正襟危坐打坐的張三丰強。

  張三丰此時手裡正抓著一個燒雞撕雞腿呢,但就這麼個動作,居然愣是讓他做的好像正襟危坐地打坐向道一般。他專心對付雞腿,就當沒聽見。

  廢話,你當我不想?但問題是,現如今除了郭姑娘,道爺看得上誰?

  「誒,最近好像到日子了。」

  楊規突然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似的,翻身坐起來,「老張,我爹六十大壽你去不去?」

  「楊老前輩啊,那當真是許久未見了。」

  張三丰慢條斯理地撕著雞腿,也是不由感嘆道:「當年在華山,幸蒙楊老前輩指點三招之恩,方能擒住惡徒,不至墮我師威名。」

  「唉,你別光在那廢話,把燒雞給我吃一口。」楊規不耐煩,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廢話這麼多。

  張三丰一雞腿杵到楊規嘴裡,塞得楊規滿嘴都是,下顎差點脫臼,「既然有幸能給楊老前輩拜壽,那是我的榮幸。我應該帶點什麼壽禮去呢?」

  「壽禮啊,這玩意我爹最有發言權了。」

  楊規好不容易咽下嘴裡的雞腿,惱怒張三丰的行為,故意刺激他:「你這樣,你先把韃子糧倉炸了,然後殺五百韃子割了耳朵帶過去,然後再把屠龍刀從韃子手裡搶出來獻給我爹,那也就是了,最好能再放點菸花唱個戲啥的。」

  「哎呀臥槽!」

  張三丰聽著楊規讓自己重複楊過給郭襄過壽的招數,恨得當時站起身來,「倉郎郎」一聲,抻出真武劍照著楊規就攮,「爾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

  「哼哼,我劍也未嘗不利!」

  楊規也同時遞出獨孤求敗的四尺青鋒。

  張三丰的劍法嘛,在他一百多歲創出太極劍之前,是肯定不如練過獨孤九劍的楊規的了,何況獨孤求敗這把劍還玩賴,比別人的劍長一尺。

  於是在真武劍距離楊規還有一寸時,楊規的劍已經頂在張三丰的喉嚨上了。

  「好啊,老烏龜,你要這樣玩是吧?真武劍勢,開!」

  張三丰開了特效,腳踏龜蛇,披頭散髮,cos真武大帝。

  「你還敢叫我老烏龜,你自己腳下那麼大個烏龜看不見是吧?我要是烏龜,那你就是老王八!」楊規明顯不服,你那那麼大一個烏龜你叫我?

  「老烏龜!」

  「老王八!」

  兩人打打鬧鬧,過了好久,這才平復下來。

  楊規說道:「要我說,你也別準備什麼壽禮,臨到之前割十幾斤肉上山就行,我爹早就說了,他六十……」

  楊規說著,臉色突然一變,仿佛看到了什麼極為糟糕的事情,變得難看的可怕。

  「老楊,老楊,你咋了?」張三丰看到楊規的臉色,被嚇得不輕,當初他刺殺忽必烈失敗,身受重傷又命在旦夕,臉色都沒這麼差過。

  但楊規沒有回應他,突然猛地直接跳下山崖。

  「誒,老楊!」

  張三丰眼看著楊規用當年自己追他逃命的身法,跳崖下去,全力前沖,奔行速度之快,遠超自己見過的任何一次。

  「老楊,老楊!」張三丰也只能冒著危險用梯雲縱跳崖追了下去,但等張三丰跳下懸崖,發現楊規的身影已經只剩下一個小黑點,他只能拼盡全力繼續追,口中發出了不解的疑問:

  「到底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