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腰子遇上緬北熟練工
「嗯，確實。」
小龍女瞥了一眼楊規，說道：「你練功快，出去過個三五年，或許你爹爹就能用五成功力打你，不用怕把你打死了。」
「媽，你說什麼呢？」
小龍女性格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說話頗有點石破天的風格，差點把楊規噎死，於是他湊過給小龍女捏肩膀撒嬌，「我這武功還不成啊？」
「還不錯了。」
小龍女對自己兒子還是有所不同的，「你的實力接近三十幾年前有個叫公孫止的人，我現在想要打死你，要用六成力。」
「謝謝啊。」
楊規垮起個批臉，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家裡最菜的，給你們神鵰俠侶丟臉了。
不過小龍女有一句話說的很對，楊規練功，那是真的很快。
從他出生起就有的這個面板，既不能加點，也不能升級，只能把他掌握的技能和武學數據量化。
這面板一開始只有四欄，自從楊規開始學武后，就又多出一個「武學」的技能欄。
雖然不能加點，但勝在恆定。在大事件記錄中，他每「學習」或者「使用」一次武功，就能增加熟練度。
當他爹媽給他做額外指導時，大事件記錄會顯示「受到大宗師教導」，額外增加加成。
當然大事件記錄中，起效的只有每天第一次，多了就沒用。縱然如此，單憑這恆定的增加熟練度能力，就已經遠勝其他人。
這也是楊規能一邊實力增長飛快，一邊還搞的楊過雞飛狗跳的原因。哪怕再驚才絕艷的大宗師，也不可能每次增長都是恆定的，或許這一次學習偶有感悟，一下子增長許多，或許下一次幾十年都悟不出新東西。
但只要楊規「學習」和「使用」，就能不斷提升。
人最怕的就是在沒有盡頭的付出中不知道有多少回報，如果你學習能夠精準地看到學習進度和幾時升級，只怕所有人都會愛上學習。
不過有利也有弊，他只能通過熟練度提升武學，像張無忌那種靠一身九陽神功直接衝上乾坤大挪移第七層的事情自然是不行了。
總而言之，外掛再小，那也是外掛。
只要敢亮經驗條，仙法我也能給你修成！
楊規一念及此，又覺得超過自己老爹沒那麼難了。
一屁股坐在寒玉床上，楊規問道：「媽，我現在闖蕩江湖能行嗎？」
「打不過就跑。」
剛揍了楊過一頓的小龍女心情顯然不錯，用心給兒子出主意：「你的輕功天下第二，打不過總是跑得掉的。」
「這麼確定嗎？」楊規疑惑了，「而且第一是誰？」
小龍女伸手指向了自己。
彳亍口巴。
以前還覺得自己親媽是劉亦菲這種事情挺值得開心的，直到後來發現真小龍女可比劉亦菲更戳人肺管子。
「說走就走，媽，你就跟老楊說，讓他等著，幾年之後小爺我回來揍的他滿地找牙！」楊規躊躇滿志。
「去吧。」
小龍女跟兒子擁抱一下，用手摸了摸楊規的頭：「我跟你爹爹是見了太多的江湖，心中只有彼此，故而能在這古墓中獨行隱居，但要你這麼個半大孩子一直暗無天日，那也太殘忍了些。要是過得不好，就早點回來。」
「嗯。」
楊規點點頭，突然有點想哭，不知道怎麼回事。又不是第一次偷偷跑下山，男子漢大丈夫能為這點事哭嗎？肯定不能。
楊規抱著媽媽，強笑道：「我也弄個天下第一的名號回來，到時候咱們古墓三絕頂兩第一，嚇死別人。」
「上次華山論劍，老頑童才是天下第一。但是他們都死了。」小龍女說話仍然像狗哥，「活得長的才是天下第一。」
「知道了！」
聽著母親用自己的方式囑咐關懷，楊規縱身竄出老遠，他怕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他年紀輕輕，可不想一直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古墓里終老。
但一路奔行，終歸一行淚水忍不住向後飄飛。
十六年的父母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屏蔽掉的。
小龍女看著楊規遠去的背影，輕聲道：「明明是你想囑咐的話，你自己怎麼不說？」
楊過的聲音從墓室中傳來，「這小崽子再學也學不到什麼，就不如放他出去闖闖。」
「我是問你為什麼不親自出來。」小龍女就喜歡較真，「你是怕出來之後我還砍你嗎？不會的，這次已經砍完了。」
「我怕忍不住揍他。」楊過咬牙切齒，小兔崽子，你等著我呢，不管你下次回來什麼水平，老子就用七成，不，用八成實力揍你。
楊規不知道自己親爹正憋著怎麼揍自己，他正在外面計劃去哪。
下了終南山才發現，之前的十六年人生，終南山周圍就是全部，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但是除了終南山之外，楊規最熟悉的地方無疑是襄陽劍冢。
於是楊規一路向東，準備去劍冢先把獨孤求敗那柄四尺青鋒給貪污了。
「薅獨孤求敗這事兒我家屬於家傳吶。」
君子淑女二劍被合鑄了倚天劍，楊規現在用的還是兩把普通的長劍呢，正是需要寶劍的時候。
他也不騎馬，仗著輕功高絕，一路晃晃悠悠，照著襄陽走來。
「好濃的血腥味……」
走了不到一個月，眼看要走出陝西地界，遠遠地看著有房屋和田地，看著像個村落，楊規正預備去討口水喝，卻聞到一股血腥味，離村莊越近，這股血腥味越濃。
與此同時，村落內的民房內，正有兩雙眼睛也盯著他。
「道長，來人了。」
「看見了，不知道是哪個雛兒跑到這裡來。」
屋內兩人，一個一身皮裘羊氈，另一個一身道人打扮。兩人的腳下，是四五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屍體，她們的眼中還帶著驚恐。
「道長，聽說中原武林能人輩出，不會有問題吧？」
皮裘大漢問道。
「博羅渾，你也是蒙古的勇士，就這點膽子？現如今大元朝已經取了全天下，連郭靖都死在我大元鐵騎之下，還有什麼狗屁中原武林，全是我大元的走狗罷了。」
道士嘿嘿冷笑道：「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倒比大姑娘還要細緻，要是表現得好，說不得一會道爺把他收做個童子，日夜伺候，嘿嘿嘿。」
說話間楊規已經走進村落範圍，景色觸目驚心。
只見無數村民躺在地上，有在田間地頭的，有在水井邊的，有在院牆後的。
唯一的共同之處是他們都已經死亡，甚至不少殘肢斷臂，顯然死前是遭到了虐殺。
有的鮮血已經乾涸，但因為鮮血實在太多，竟然在不同的低洼處匯集起來，成了一個個小水潭似的血潭。
「這……」
此時世道混亂，楊規一路走來，見過不少元兵虐殺百姓的情形，甚至自己動手殺過的元兵都上了兩位數，早已不是前世那個社畜。
但看到如此情形，仍舊感覺胃裡抽搐成一團。
楊規緊緊皺眉，打算找一些乾柴草垛，引火燒了。一方面避免這些村民曝屍荒野，另一方面這麼多死屍，形成瘟疫，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但當他走進村子中最大的一個院子時，卻發現相比裡面，外面的情形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溫馨了。
院子中躺著幾十名不同年齡女性的屍體。
「他……他媽的！」
楊規看的血都涼了。
他這才意識到，前世在史書上看到的一筆帶過，今生在郭爺爺、老楊口中的口誅筆伐，真正放到眼前，是一副什麼景象。
什麼叫屍橫遍野，什麼叫血流成河，恐怕此時沒有人比楊規認識的更甚。
此時村口出現了兩條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野狗，正試圖撕咬地上的殘肢斷臂。
「畜生！該殺！」
楊規血灌瞳仁，不知是對這兩條野狗，還是對犯下這等慘案的韃子。大喝一聲，抬手一掌就要拍死這兩條野狗。
他雖沒吃過蛇膽，也沒經過山洪瀑布、海水潮汐的歷練，玉女心經修煉出來的內力略顯單薄，但那不過是對楊過而言。
其實楊規一身實力據小龍女認證已可比昔年絕情谷主公孫止，別說兩條野狗，就是兩個武林高手，一掌下去也不見得能倖免。
「嘭！」
楊規心中怒極，全力出掌，瞬間漫天血霧，打的兩條野狗變成了兩灘肉泥。
「颼颼！」
就在楊規全力一掌發出，正在回氣的空檔，突然兩道寒氣如同排山倒海般湧來，照著楊規腰子就是一個猛衝。
這掌力極為迅疾，且凌厲無比，手法狠辣，絲毫不拖泥帶水，一看就是緬北熟練工。
楊規正在舊力已逝、新力未生的空檔，絕難躲過。
「嘶！」
眼見楊規就要命喪於此，他卻深吸一口氣，一口蛤蟆功強行將胸腹吸進去幾寸，同時空中橫移，偏轉身形，眼看足以擊中要害的兩道掌力，只夠掃到一個邊緣。
「咦？」
一個嘶啞的聲音發出驚疑，但隨後那掌力突然暴漲兩尺，寒氣凍的空氣中幾乎已經結霜，硬生生跟上了已經將要躲開的楊規，打他胸腹兩肋。
楊規這一手凌空吸氣、含胸拔背的本事，原本是蛤蟆功中的上乘功夫，就連黯然銷魂掌中的「心驚肉跳」也源於此。不料偷襲這人的掌力竟如同附骨之疽，還能跟的上來。
「轟！」
楊規胸腹中掌，被凌空轟飛，橫著拍在地上。他只覺一股極陰寒的內力衝進來，試圖浸透五臟六腑，霎時間全身寒冷透骨。
「咳咳咳……」
楊規勉力爬起，扶著牆壁站著，寒氣已經凍傷肺部經脈，不由咳嗽不止，血液順著口中流出。
「小子有兩下子，要不是道爺手段硬，還真讓你跑了。」
此時院牆外走進兩人，一個身穿裘皮的蒙古大漢，另一個則是說話的道士，臉色鐵青，神色陰狠。嗓音嘶啞至極，說話如同兩塊鏽鐵片摩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