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帥的男人大概是什麼樣的?
長得好看的。
世界上最帥的男人大概是什麼樣的?
長得好看還他媽把你寵成一個小公舉的!
葉塵吃著君衍的愛心晚餐,偷偷看著君衍俊美的側臉,內心暴風雨式哭泣。
「怎麼可以這麼帥?!怎麼能帥到這種地步?!帥成這樣還他媽要我讓給女主,我不!能!接!受!」
「哦,」三八在她腦子裡打著遊戲,淡道:「那你可以不接受啊。」
自從系統升級後,它娛樂項目越發的多了。每天沉迷於各種各樣遊戲不可自拔,葉塵白天黑夜都能聽到它打遊戲的聲音,搞得幾乎神經衰弱。
好在久了就習慣了,葉塵聽到關鍵詞後,激動道:「我能不接受?」
「能啊。」三八漫不經心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其實我們的根本任務就是保護世界和平,樹立反派三觀。你只要保證世界的核心源不被破壞,比如上個世界男女主必須相愛,這個世界男女主必須順風順水,剩下的,你具體怎麼完成任務,其實我們不會太多干涉的。只要不要造成感情值偏差就好。」
「也就是說,」葉塵想了想:「我其實並不是必須要讓師父和女主在一起,比如說,我讓師父根本不愛上女主,這樣也可以?」
「當然可以。」三八一局遊戲結束,突然想起來:「不過我警告你啊,你感情值別偏離太多啊,也別在反派身上投注太多心血讓他太喜歡你,你還記得顧嘉楠嗎?」
聽到這個名字,葉塵感覺胸口似乎有種莫名的鈍痛。不過很快又消散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也就是這麼瞬息間,她對君衍的熱情就淡下來了。
系統說的其實也對,她完成任務就好好完成,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男主可以不攻略,保證他順風順水就可以;師父可以不愛上女主,保證他三觀端正不入魔就可以。
而她……
葉塵想了想,突然覺得,其實自己去修個無情道,也不是不好。
像師父那樣,清心寡欲,能把情緒控制得很好,似乎更適合她這個感情值不能偏差的人。
於是她靜下心來,同坐在一旁看書的君衍道:「師父,我想想,還是修無情道吧?」
君衍愣了愣,抬頭看她,片刻後,應下聲來。
從那以後,葉塵大半部分精力就投在了修煉上,然後定時去看一看謝無雙。
因為沒有拜入君衍門下,所以葉塵要將謝無雙失去的補償下來,才算滿足這個主角的「爽感」。於是她每周都去找謝無雙,將新學的東西事無巨細都告訴了謝無雙。謝無雙很快也發現,其實葉塵教的東西更適合他。
他很感激葉塵,總想著報答她。是她救了他,帶他回天劍宗,讓他有了今日的位置,他受欺負時,是她幫助他,他有困惑時,是她指點他。
她像天上的明月,始終照亮他的路途。
修煉時間過得很快,轉眼葉塵就到了十五歲。君衍出關後,就再也沒有閉關,他們這些修行的人,從來都是爭分奪秒,而像君衍這樣,沒有事情還不閉關的高階修士,是少之又少。葉塵不免覺得有些奇怪,詢問君衍,他便道:「我是你師父,想看著你長大。」
那種閉關睜眼後,突然發現這個人成為了自己所不熟悉、不了解的人的感覺,一次就夠了。
這話讓葉塵很是感動,這樣盡職盡責的師父,真的很少見了。
葉塵及笄前一個月,正是盛夏,她剛好結丹。結丹那日烏雲密布,君衍給她準備了陣法護法,葉塵看著這場景,忍不住道:「師父,我應該……沒問題吧。」
君衍笑了笑,抬手拂過她柔順的發,溫柔道:「我在呢,別怕。」
聽到這話,葉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怕了。
她點了點頭,坐進陣法之中,按照指示開始朝周邊吸取靈氣。
她一面吸收靈氣,一面同系統聊天:「結丹真的要被雷劈啊?」
「對,五雷轟頂。」
「疼不疼啊?」
「不疼,特別爽。」
「真的?」
雷劈下來的時候,葉塵知道,原來被雷劈很爽這件事,不是真的,而是——媽的!
臨時讓系統給她扣了10個積分,她都能感覺那種電流遊走在身上滋滋的疼痛,疼得她幾乎想要叫出聲來。
修真界的天劫很公平,資質越好,天劫越大,葉塵這種開掛資質,自然是九九雷劫,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君衍本是打算讓葉塵自己扛過這場雷劫的,修道之人,從來都只有劍和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存在,他得讓葉塵習慣修行之路的艱難。於是他教著葉塵布下陣法,擋下第一道雷劫後,法陣就破了,而後拿著各種天材地寶又擋下兩道雷劫,最後六道雷劫是擋無可擋。
第一道雷劫轟在葉塵身上時,君衍就心疼了,他替葉塵護法,頓時有些坐不住。看著葉塵在電光中蒼白著臉色,緊皺著眉頭,他竟然覺得那雷劫比劈在自己身上還要疼。
等第二道雷劫降下來,葉塵終於熬不住,疼得叫出聲來,那聲音轟在君衍心上。他當下什麼都忘了,直接就衝進了雷劫之中,旁人驚叫出聲:「君衍道君!」
「道君!」
「師叔!」
然而君衍什麼都聽不到,他也顧不上雷劫如果被別人承擔,將會是雙倍雷劫,更顧不上什麼打磨葉塵的心智。他心裡就只有葉塵那一聲痛呼,感覺像是一把利刃划過心頭,尖銳的疼。
他在電光中將葉塵一把攬到懷裡,直接承擔了所有雷劫帶來的痛楚。電流竄過他的經脈,他將手按在葉塵背上,將那暴戾的電流淨化梳理後,從手心過度到葉塵身上,讓天劫的電流來打造葉塵的身體。
被梳理過後的電流明顯溫順得多,劇痛變成了小小的刺激,葉塵終於緩過神來,艱難睜開眼睛,就看見君衍蒼白俊美的面容。
他額頂全是冷汗,大顆大顆落下來,抱著葉塵的手微微顫抖。葉塵被劈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躺在君衍懷裡,下意識就道:「師父?」
「嗯。」
「我疼。」葉塵小聲開口,像貓兒一樣。君衍忍不住將她往懷裡抱緊了些,沙啞道:「現在還疼不疼了?」
「不疼。」葉塵將頭埋在他胸口,迷濛道:「剛才好疼。」
「沒事了。」君衍看著她小巧精緻的下巴,不知道怎麼的,仿佛是魔障了一般,就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似乎這個動作就能減輕她的痛楚。
他也有些熬不住了,九九雷劫本就是天劫中最難熬的,哪怕他是大乘期修士去抗,雙倍雷劫的同時還要將雷劫中的好處都提煉出來送給葉塵,他也有些疲憊。
他將臉靠在葉塵額頭上,閉上眼睛,用意志強撐著道:「師父在,小塵別怕,不疼了。」
「嗯。」葉塵聽著君衍的心跳,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天雷劈了半夜,烏雲總算散開,一道金光從天而降,葉塵在金光中緩緩浮起。而後君衍就看到面前人在金光的包裹下,迅速開始改變容貌。
依舊是原來那副底子,但卻膚色更加白皙無暇,眉目被拉車開來,從少女突然就轉換成了一個女子的模樣。
瓜子臉,桃花眼,五官無一不精緻勾人,眼角眉梢的線條,都似乎帶著欲說還休的引誘。
這樣艷麗的模樣,根本不像一個劍修,反而更像那些憑著臉吃飯的魔道女子。
君衍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一點點變換,仿佛是有一把無形的刀在雕刻她的模樣,他的心跳也忍不住加速起來。
這是一種太陌生的感情,讓他有那麼些惶恐。等葉塵四肢展開,徹底變成一個成年女子的模樣後,金光突然消失,葉塵從空中落了下來,君衍上前一把接住她,就看見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姑娘在他懷裡睜開了眼睛。
她微微一笑,如三月春水梨花,看得人心蕩漾。
「師父。」那一聲呢喃似是黃鶯婉轉輕啼,沙啞中帶著股柔柔軟軟撒嬌的意味。
陌生的情緒又浮了上來,君衍狼狽轉過頭去,淡道:「我抱你回去。」
說著,君衍抱著她起身,葉塵全身沒有半分力氣,只能是抬手抱著君衍的脖子,由他抱著自己走回洞府。
走出突破的地方沒有兩步,謝無雙便迎面趕了上來:「師姐可有大礙?!」
這世間不慎隕落的修士太多,天知道方才電閃雷鳴時,謝無雙心裡有多害怕。
那是他自己都不明了的感情,他尚年少,並不懂的這是什麼,可他卻清楚知道,他承擔不起失去葉塵那份痛苦。
他焦急看著葉塵,卻驟然發現葉塵變化了容貌,從之前那個尚帶著稚氣的清秀面容,變得如同妖女一般嫵媚勾人。
饒是他什麼都不懂,卻也在看見這張容顏時,感覺口乾舌燥起來。
葉塵歪著頭靠在君衍胸口,笑了笑道:「不妨事的,我先回去休息,你別擔心。」
「嗯……」謝無雙紅了臉,轉過頭去。
君衍面上一片冰冷,忍不住將懷裡的人抱緊了一些,這才讓他躁動的內心稍微安定下來。他見葉塵迅速結束了對話,頗為滿意,便帶著葉塵回了洞府。
他將葉塵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用著外人難見的溫和道:「好好睡吧。」
「師父,」葉塵抬眼看他,忍不住開口:「我是不是很沒用?」
用了系統痛覺屏蔽,居然兩道天雷都熬不過去。現在想起來,葉塵居然覺得有那麼些沮喪。好像沒了系統,似乎她就沒什麼用了。
在一個世界呆久了,葉塵很容易投入感情,她修煉了這麼多年,難免有了爭勝之心,總想要一些回報。
聽到這話,君衍沉默了片刻,終於道:「我本想讓你知道修行之路有多艱難,可後來我想,你大概不需要了。」
「為什麼?」葉塵愣了愣,君衍卻是笑了:「因為修行之路再難,師父也會護著你的。」
「日後,天劫我給你擋,修煉我陪你修,你要是瓶頸,我給你想法子,就算拿丹藥給你堆上去,那也無妨。」
「師父是這修真界最強的劍修,什麼天材地寶,都能給小阿塵搶回來。」
「所以,」君衍眼中全是溫柔:「你就不用吃苦了。」
葉塵驚呆了。
她以為葉塵父母已經很溺愛自己的孩子了,結果她今天發現,葉塵父母算什麼?君衍才是培養小BOSS的大佬好嗎?!
她不由得開始回想原世界線,願世界線里君衍也是對葉塵這麼好,然後再捅死她的?!!
一想到這個結局,葉塵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麼好的男人,居然要做這麼殘忍的事!!
她呆呆看著君衍,君衍忍不住道:「小塵?」
「師父,」葉塵忍不住回過神來:「師父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當然。」
「那,如果師父有了更疼愛的弟子,」葉塵說著,想著未來的丹顏,忍不住有些心酸:「會為了那個弟子,殺了我嗎?」
聽到這樣的問話,君衍皺起眉頭:「你怎麼會這樣問?」
「我就是問問……」葉塵有些低落,垂著眼眸道:「如果有了新的小師妹……」
「那你就不會有新的小師妹。」君衍果斷開口:「如果你怕這個,那日後我就再也……」
「不用不用!」葉塵一點都不想打擾女主的爽感,她已經毀男主了,一點不想毀女主,於是趕忙道:「我還是很想要一個小師妹的!」
聽到這話,君衍皺了皺眉頭,似乎是開始認真思考給她找一個小師妹的事。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君衍真的打算給她找個小師妹……
葉塵又有點難過了。
「我是不是該從一開始就防範女主,讓女主幹脆不要出現在君衍視野里?」
葉塵嘆了口氣,三八表示:「就憑你?女主可是有天道庇佑的人,你放心,她要當君衍的徒弟,你還真攔不住。」
聽到系統的話,葉塵難過得想哭。她這個美人師父馬上要和人分享了,她難過,悲傷,絕望!
於是葉塵決定,在女主來之前,她要放開了和君衍過兩個人的二人世界,享受獨立的師徒人生。於是她剛剛從病床上好起來,能活蹦亂跳之後,就迅速同君衍道:「師父,我想出去玩。」
君衍皺起眉頭:「你要玩什麼?」
「師父,」葉塵認真道:「我馬上及笄了,馬上花燈節了,你不覺得,我們該,出!去!玩!嗎?!」
聽到這話,君衍愣了愣,隨後便笑了,點了點頭道:「依你。」
葉塵趕緊撒嬌,甜甜開口:「師父真好!」
那聲音又軟又糯,落到君衍心裡,讓他不知道怎麼的,就颳起一陣漣漪。
他垂下眼眸,看著手中的書簡,清晰知道一件事。
他的心亂了。
不知因何而起,卻知所為何人。
他不敢直視那人的笑容,也不敢審視自己的內心。他只想得過且過,就這樣下去。
這一年葉塵的生日,剛好是趕在七夕節上。那天葉塵早早就準備好,拉著君衍一起下山。
他們遮掩了模樣,像凡人一樣行走在花燈街上,然而饒是如此,君衍那股子出塵的氣質,仍舊引得狂蜂浪蝶一個個撲來。
葉塵有些無奈,只能臨時在街上買了個遮了半張臉的銀色面具,抬手帶在了君衍的臉上。
「這是做什麼?」
「師父,」葉塵看著他撩人而不自知的模樣,忍不住嘆氣道:「你太俊了,遮一遮比較好。」
沒想到葉塵會這麼說,君衍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應了下來,就跟在葉塵身後。
花燈節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君衍下意識抬了手,替葉塵擋開人流,不讓人觸碰到她。葉塵也沒注意到這樣的細緻體貼,只是滿路找著小吃吃過去。
兩人仿佛是這花燈鬧事上一對普通情侶,玩過大街小巷。
葉塵看中了一盞琉璃燈,這盞燈可以編織人的夢境,讓你在夢中見到所有想見到的人和事,功能美好,燈價高昂,放在展台上拍賣,一個比一個高。
葉塵眼巴巴看著那盞琉璃燈,口水都要留下來的樣子。
一個顏控無法抵擋美的事物,人或者物,都不行。這張琉璃燈做得太過精美,讓葉塵完全挪不開眼睛。君衍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眼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想要?」
「嗯!」葉塵點點頭,又添了一句:「就是太貴了。」
「嗯。」君衍贊同道;「的確有點貴。」
然而話音剛落,他就舉了牌子:「一萬靈石。」
此時這琉璃燈才拍出六千的價格,君衍就直接舉牌一萬,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若是還有再拍的,」君衍在眾人驚訝中,淡道:「那就請胡女吧。」
胡女善舞,尤其是胡旋舞。在競價的場合里,所謂請胡女,就是請一個跳胡旋舞的胡女上來,在這支舞跳完之前,在場任何人可以任意加價,而請胡女的那個人都將比出價的人多出50個靈石。
這修真界沒有過幾次請胡女的事,至少葉塵有生之年沒有遇到過。
然而在場之人愣了片刻後,老闆卻直接道:「可是天劍宗那位道君?」
君衍點了點頭。老闆便道:「如此,胡女不用請了,道君你拿燈吧。」
說著,是從就將琉璃燈交到了君衍手中。君衍點了點頭,轉手就將琉璃燈交到了葉塵手中。這時眾人才注意到葉塵,老闆忍不住道:「夫人真是美艷動人,看來仙君過得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別人叫她夫人,君衍心中竟然有那麼些不可言說的竊喜。
他點了點頭,帶著葉塵轉身離開。葉塵提著燈跟上去,討好道:「師父,為什麼他們不請胡女啊?」
「你知道請胡女這件事誰開的頭嗎?」
「誰?」葉塵愣了愣,不明白謝子臣問這個問題。見葉塵不知道,君衍解釋道:「這是我創的,而近兩百年,也就我用過這法子。所以後來我只要說請胡女,大家就懂了。這東西我要定了。」
「師父……也這麼狂過啊……」葉塵一時有些接受不能,君衍笑了笑:「那時候年少又有錢,就做了很多荒唐事。」
「不荒唐不荒唐,」葉塵趕緊搖頭:「帥呆了。」
「帥呆了?」君衍沒想過葉塵是這個反應,葉塵認真看著君衍:「師父你知道什麼男人最帥嗎?」
「嗯?」
「有錢、長得好、還他媽特別寵我的。」
君衍愣了愣,片刻後,他便意識到,這是葉塵在誇他。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七月的微風帶著暖意,他居然覺得臉上有些燥熱。
好在他帶著面具,葉塵看不出來,於是他只能垂下眼眸道:「還要去哪裡?」
「師父以前喝酒嗎?」
「喝。」
「那我們去喝酒吧!」葉塵亮了眼睛:「師父,我今晚一定要喝翻你!」
聽到這種話,君衍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遇到了一個不怕死的。
於是他們兩迅速找了個小酒館,包了一個頂層,而後各坐一方,開喝。
葉塵酒量是真好,君衍也不賴。兩人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君衍覺得有些暈了,他坐在窗口吹著夜風,提著酒壺,轉頭同葉塵道:「回去吧。」
「嗯……」
葉塵喝暈了,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一個大美人,身著藍邊白袍,頭頂金冠,面上帶了白玉面具,斜倚在窗邊長椅上,轉頭瞧著她。
她想這個人一定十分好看,一定沒有人比他更好看。
於是她跌跌撞撞起身,來到君衍面前,一個踉蹌,就撲到在君衍身邊。君衍正想扶她,她又就迅速爬了起來,坐在地上,用手撐著下巴,仰頭瞧著他。
月光落在她白淨的面容上,她沾著酒的唇色在月光下煩著瑩亮的光彩,勾勒著她的唇形。
她靜靜瞧著他,神色清澈,但那眼角眉梢卻都帶著股勾人的味道,清純妖艷混雜在一起,反而是有了一種致命的魅惑。
房間裡的燭火燃盡了,撲一下就滅了。周邊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下的人格外顯眼。
夜深後,似乎再也沒有人窺視,那藏在心底蠢蠢欲動的邪念就悄無聲息爬了上來。
她的唇亮晶晶的,看上去很柔軟,君衍覺得自己大概是有些醉了,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抬起手來,撫上了那人的唇。
指腹下是他所預想的柔軟,他忍不住傾情按壓下去,對方竟然直接張口,就將那手指含入了口中。
柔軟的舌卷了一圈那指尖,又輕輕吮吸了一下,在夜色中發出清亮的聲響。
君衍覺得有一股子令人頭皮發麻的快感從指尖一路卷席全身,讓他忍不住眸色發深,盯著面前這人,一時忘記了所有,她是誰,她與他什麼關係,他腦中一概不顧。唯有那人清媚的容顏和那含著他手指的櫻唇,在月色下仿佛是悄無聲息的邀請。
而那人卻全然不覺自己做了什麼,還又舔了舔,仰頭邀功道:「有酒味!」
「對,」君衍開口,聲音暗啞:「還有個地方,也有酒味。」
說話間,君衍靠近了她,他們呼吸糾纏在一起,葉塵想要看清這個人是誰,於是下意識抬手,掀開了他的面具。
那人俊美若仙的面容在月光下清晰展露出來,鳳眼薄唇,如崑崙白雪,崖上冰花。葉塵意識稍微清醒,一個:「師……」字沒喊完,那人卻是突然按住她的頭,猛地吻了下來。
他舌頭瘋狂侵入進來,她跪在地上,被迫承受著。
葉塵腦中一片混亂,就聽那人用他暗啞的、華麗的、撩人的聲線,慢慢道:「這裡,是不是也有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