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是什麼表情?
靈狐跟著天鷹執行任務少說也有十年了!
可以說,靈狐十多歲就開始跟著天鷹訓練了!
這麼多年以來,靈狐從沒看到老大臉上有過如此……如此怪異的神情……
靈狐眨了眨眼睛,用手抹了抹眼睛,使勁眨巴著眼睛,確認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幕是否是真實的……
「老……老大……你怎麼了?」
靈狐咽了口唾沫,這位在外人面前看起來雷厲風行、乾淨利落的女特工。
此時由於這陌生的一幕,說出的話也結巴了一些。
天鷹咬了咬牙。
「上面指示,關於莊正華母親被捕一事,所有信件往來必須經過我們審查,以防……」
男人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以防其中含有對莊教授不利的信息,影響到項目的進度。」
男人沉默了片刻,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眼神銳利如鷹隼。
「靈狐,你覺得上面是什麼意思?」
靈狐,代號源於她敏銳的觀察力和出色的信息收集能力。
靈狐不僅是頂級身手的特工,也是國安局最年輕的信息專家。
一頭利落的長髮梳成了利落的高馬尾,精緻的五官不施粉黛,卻透著一股英氣逼人的美。
「頭兒,您是擔心……」
靈狐欲言又止,她明白頭兒的顧慮,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男人蹙起了眉頭。
「上面對這個任務寄予厚望,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
「更何況,莊正華教授是我國晶片研究技術的核心,他的情緒必須穩定。」
「可是,如果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那樣,莊教授的母親是被冤枉的……」
靈狐有些擔憂。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冷血了?」
男人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那是關於莊正華母親案件的詳細報告。
男人翻閱著文件,眉頭緊鎖,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
「靈狐,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什麼。」
「這件事牽扯到的人和事都很複雜,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更何況,這件事事關莊正華教授,更是事關重大!」
「華夏多少年才出一個莊正華……」
「我們可不能因為我們的大意,讓莊教授出了什麼情緒上的問題!」
「否則,這不僅是影響了研究進程,對於國家來說,更是天大的過失!」
「我們……還是謹慎行事為好!」
男人合上文件,眼神堅定。
「記住,我們的任務是保護莊正華教授家人的安全,確保科研項目的順利進行。」
「其他的,不是我們該管的。」
「是!」
靈狐敬了個軍禮,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
男人走到窗邊,再次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男人目光陰沉。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下面的小人物能決定的!
這件事本來也就上面一句話的事兒,可解決事情居然變得如此困難!
本以為可以萬無一失,可此時來看,破解之日遙遙無期。
破解之路也遇到了重重阻礙!
甚至,莊教授的母親本來已經被解禁回家,可過了一夜又被關進去了?!
很明顯,上面有人不讓放人啊!
那個侯亮平,是鍾正國的女婿。
鍾正國何許人也?
那是華夏最上面的人之一,付國級干布!
……
這事絕不僅僅是他們能決定的!
在漢東這灘水裡走,必須要亦步亦趨,小心謹慎才好……
畢竟,誰都不想每天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
沒來漢東之前,天鷹是萬萬不會想到當今這種局面的!
想到這裡,戰狼小組的小組長天鷹就忍不住扶額,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
靈狐走後,房間裡恢復了安靜,只有鐘錶規律的滴答聲在房間裡迴蕩。
窗外夜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
雨滴時不時落到窗戶上,輕一下淺一下的,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天鷹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雨滴在玻璃上滑落,仿佛晶瑩的淚珠一般……
就像……慈母掛念兒子,不自覺流下的眼淚一般……
……
漢東省某舊監獄……
鄭寶妹盤腿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緩緩閉上雙眼。
獄室里昏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伴隨著陣陣刺鼻的消毒水味,令人作嘔。
這間牢房,目測不到十平米。
昏黃的燈光下,牆皮斑駁脫落,露出裡面灰黑色的磚塊。
牆角爬滿黑色的霉點,仿佛是從牆壁里滲出的污垢,昭示著這間牢房的年歲久遠。
頭頂昏黃的燈泡忽明忽暗,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將這逼仄的空間徹底拖入黑暗。
鄭寶妹努力不去理會周圍的環境,將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呼吸上。
盤腿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板年久失修,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像是在低聲呻吟。
自從被關進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鄭寶妹每天都要打坐好幾個小時,以此來保持內心的平靜。
這是她這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遇到什麼困境,都能讓她迅速冷靜下來。
她緩緩閉上眼睛,試圖在這陰暗的環境中找到一絲內心的寧靜。
然而,潮濕的空氣夾雜著霉味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不斷地往鼻腔里鑽,讓她幾欲作嘔。
頭頂的天花板,也不知多久沒修繕過……
每逢下雨天就滲水,現在,那上面正有一滴滴渾濁的水珠,不偏不倚地滴落在鄭寶妹的頭上。
「滴答,……滴答……」
水滴聲仿佛敲擊在她的心頭……
「嘎吱……嘎吱……吱吱吱……」
偶爾傳來幾聲老鼠吱吱叫聲。
鄭寶妹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兒子莊正華的身影。
正華從小就聰明懂事,學習成績優異,從不讓她操心。
考上大學後,更是選擇了最冷門的晶片研發專業。
後來更是出國深造,回國後一頭扎進實驗室,十幾年都不回家一趟。
鄭寶妹眨了眨濕潤的眼睛。
她知道,兒子這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她心裡既驕傲,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