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新華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紛紛愧疚地垂下了頭。
畢竟這實驗室里的人人心裡都清楚,如果沒有莊正華,那這個研究所的眾人就可以回家賣紅薯了!
「勝成!你繼續說,別管他們的!」
劉所長拍了拍劉勝成的肩膀,抿起嘴唇,鼓勵似的點了點頭。
「實驗室里,我每天都跟在莊教授身邊,你們在這實驗室里這麼久了,有一個真正關心莊教授的人嗎?」
「」
「我……」
劉勝成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聲音微微顫抖。
「我看到莊教授在做實驗的時候,常常會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知道心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只能看到她眼神中很憂傷!」
劉勝成陷入了回憶之中。
只記得在別的研究員在收到從家裡寄來的包裹的時候。
莊教授的眼神會瞬間變得無比溫柔而又憂傷,那眼眸中仿佛瀰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偶爾莊教授也會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就像在追尋著什麼一樣!
有一次,莊教授在實驗的關鍵階段,突然聽到了一首熟悉的家鄉小曲。
那應該是研究所播放的到飯點的曲目。
當時候莊正華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他眼中的淚光清晰可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那時莊正華,緊咬著嘴唇,雙唇微微顫抖,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了。
劉勝成現在還能清晰地記得。
莊正華的腳在地下無意識地來回蹭動,似乎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的樣子。
「莊教授默默握緊了手中的筆,眉頭微微蹙起,嘴角卻掛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手指還會不自覺地揪緊衣角。」
「有時候,莊教授時不時會望著窗外,久久地凝視著,那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是莊教授家鄉的方向,莊教授的目光落在了母親所在的地方。」
時不時的莊教授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
劉勝成猜測,一定是莊教授想起了母親溫暖的笑容和親切的叮嚀。
只能記起莊教授眼眶不自覺地泛紅,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戀和渴望,還時不時會不自覺地用手摩挲著下巴。
「還有一回,莊教授在等待數據出來時,拿出了一直珍藏在貼身口袋裡的母親的照片。」
劉勝成緩緩說道。
「當時候莊教授用自己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眼中滿是眷戀和思念。」
「我只看到,莊教授的嘴唇微微抖動,輕聲呢喃。」
「『媽,兒子想您了。』」
那時莊正華的聲音抖動的,雙手顫抖著,就連一旁的劉勝成看著都揪心不已,太惹人心疼了!
「但很快,莊教授就強迫自己從這種情緒中抽離出來了。」
「緊接著莊教授就又重新投入到了實驗中。」
「只是我能看出來,莊教授那緊蹙的眉頭和沉重的呼吸。」
「都在說著他自己內心的波瀾壯闊,都在無聲訴說著莊教授對母親的思念。」
……
劉勝成早已淚流不止,時不時地用袖子擦擦眼淚。
眾人也不禁動容,眼眶微微泛紅。
實驗室里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們不是早就申請和家裡人通話了嗎?」
一個聲音響起,打破了這鴉雀無聲的境地。
「可是……莊教授好像一直沒有和家人視頻通話過……」
「這是為什麼啊?」
研究員劉勝輝一臉疑惑的開口。
「具體原因不知道,好像是莊教授家那邊的原因!」
「那莊教授知道嗎?」
劉勝輝問道。
「不敢……也不能讓莊教授知道。」
劉新華開口了!
「各位研究員的通話也都保密了!」
「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
「終究是我們對不起莊教授啊!」
劉新華扶額,另一隻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劉新華覺得自己的胸口很悶。
仿佛是被一千斤的大石頭壓在了胸口之上。
「我……對不起莊教授啊!」
劉新華一臉懊悔,臉上的肌肉都皺在了一塊,仿佛被揉碎的一張紙一般。
……
此刻四九城的一處四合院中。
「什麼?莊教授倒下了?」
一向克制的男人,此時卻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一向穩重低沉的嗓音此刻突然有些破音。
「你們幹什麼吃的?」
中年男人一向溫文爾雅,禮賢下士。
此刻他的面前站著一排侍從,紛紛低下頭,等著中年男人新一輪的批鬥。
「要是莊教授有個三長兩短,我給你們好看!」
這一排男人,說是侍從,其實是一群身材高大威猛,身穿黑色西裝,耳朵上戴著黑色耳麥,時時刻刻聽著情報處裡面傳來消息的帝國頂級保鏢。
「行了!連為國奉獻的科學家都護不住,真不知道你們都幹什麼吃的!」
中年男人坐在一旁的傳統黃花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立刻準備車,我要去看莊教授!」
他轉身大步向外走去,保鏢們緊跟其後。
車上,中年男人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擔憂。
到了專屬龍國科研人員保密特護區醫院中。
中年男人直奔莊正華所在的房間。
劉所長和劉勝成等人看到他到來,連忙站起身。
中年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了雙眼,眼神中滿是急切與焦慮,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醫生面前,聲音顫抖著急切地問道:
「莊教授情況如何?」
劉所長剛要回答,病房裡突然傳來緊急的警報聲。
醫生和護士們迅速衝進病房。
中年男人在病房外焦急地踱步,雙手緊握成拳,咬了咬牙。
「一定要把莊教授救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搶救室的門再次打開,醫生走了出來,一臉疲憊。
劉所長立刻迎上去。
「醫生,莊教授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
「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需要進一步觀察和治療。」
中年男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辛苦你們了,一定要用最好的醫療資源,確保莊教授康復如初。」
他走進病房,隔著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莊正華,心中滿是愧疚。
轉頭看向醫生。
「記住,一點後遺症都不許有!」
旁邊的隨從開門迎中年男人進去。
莊正華正安靜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雙眼緊閉,嘴唇毫無血色。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頭,抿了抿唇。
「莊教授,您為國家付出了這麼多,是我們沒照顧好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