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
虛空之上,雲鶴聽到陸辰的話後,臉上露出笑容,感慨著道:「唉,年輕真好啊!老夫這麼年輕的時候,何曾沒有這種雄心壯志。」
一個大宗師,對法相老祖宣戰。
這不是笑話是什麼?
雲鶴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當回事,但眼神深處已經泛著寒光,只是被他隱藏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玩人設的時候。
這東西,他太在行了。
陸辰也沒有再廢話,而是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一揮,「去——」
幽寂的夜色中,像是盪起了一絲漣漪。
仿佛虛空中,有什麼東西在極速遊動,攪動著空間變得紊亂。
而作為目標人物——
雲鶴心中頓時警鐘大作,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想都不想,直接激發自己所有的防禦底牌,甚至有一件天階上品的防禦法陣。而他自己,也在頃刻間全力出手,激發領域包裹自身,作為最後的防禦。
這一切,都在瞬息之間。
就在他剛剛完成,心中鬆了口氣,打算將陸辰抹殺時。
脖頸,忽然感受到了涼意。
一根細長的絲線,在突破他重重防禦的同時,也繞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的寒意,席捲而來。
霎時間——
雲鶴的腦海中,出現了某種空白。
連思緒都還沒升起時,他忽然感受到脖頸微微發麻,緊接著便是天地倒懸。他在旋轉的視角中,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還有許許多多驚悚的面龐。
「砰!」
第三聲沉悶掉落砸擊聲,響起。
雲鶴的腦袋,同樣在地上滾了幾圈,和山海境的腦袋沒什麼不同。
可他畢竟是法相老祖,此時竟然還沒死透,「閣下偽裝身份殺我,甚至帶著專門克制我防禦的神兵,莫非是炎黃哪位熟人?」
「你猜?」
陸辰說完,直接指使流螢絞碎對方的神魂,徹底死絕。
嘩!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眾多武者,此刻像是躲避瘟神,齊刷刷往後退了上百米。
陸辰不以為意,在神魂中詢問流螢:「這樣的攻擊,還能使用幾次?」
「最多一次。」
流螢的聲音中,明顯帶著虛弱,「再多的話,我可能會陷入沉睡,需要立刻吞噬神兵、補充本源。」
作為「極道神兵」。
單從品階而論,流螢甚至超越神境圓滿,處於玲瓏那一級。
可她畢竟不是武者,而是一種特殊的生命形態,以一億兩千餘萬「噬金流螢」作為內核的『武器娘』。
她的品階確實高。
因此對馭使者的能力,也有所要求。
就像一把神兵,如果被孩童拿著,只能發揮其鋒銳。
陸辰要想徹徹底底、完美釋放流螢的威能,也必須晉升到神境才行。
而除此之外……
便是流螢消耗自身本源,以極大的代價去轟殺敵方。
比如方才秒殺雲鶴,便是如此。
「不用第二次了,你先好好休息。過段日子,保證讓你吃上大餐!」陸辰輕聲說道。
「嘿嘿,多謝尊上~」
流螢滿懷期待,在神魂中修養去了。
陸辰抬起頭,目光掃視眾人,準備進行最後一遍詢問。
可就在這時候!
剩餘六位隱匿身形、氣息的法相老祖中,有一個驚疑不定地道:「閣下是上界神使?」
「哦?」陸辰不置可否,淡淡瞥向他。
「曾有位名為傅廣的神使,降臨後大肆屠殺我域武者,只為收集神魂元魄、打造一件神兵,名為「萬魂索」……」
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族人被殺四千餘,因此查過一段時間。」
陸辰眉頭一挑,朝著對方望去。
特殊的灰色斗篷下,只能看到兩抹冷靜的眸光,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方才讓流螢化作的視線,確實就是傅廣的「萬魂索」。
當初在進入銀坪嶺之前,就在外面的石灘上與其廝殺,奪得這件低階神兵。
後被流螢吞噬。
自然能隨意化為,甚至比原始版本的「萬魂索」更強!
「所以,閣下是要替族人報仇?」
「上使誤會了!」那灰袍強者往後退出許多,搖頭道:「族人死就死了,有何念之?只要吾輩沒死,就能再造。」
說完,他又認真拜服道:「既然上使在此,鄙人願意聽從調遣。」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隱匿。
周圍眾人聽到後,神情各異。有的皺眉,有的疑惑,還有的茫然無知……
畢竟不管是上界,還是玄瀾宗的降臨者,這些事都是隱蔽進行的,只在特定的圈層流傳。
普通武者大都不知曉。
但法相老祖這一級,或多或少都聽說過。
此時見到陸辰秒殺雲鶴,以及與灰袍強者的對話後,都是立刻表態。
「上使斬殺後雲鶴此寮,實屬大快人心!此人虛偽狡詐,犯下慘案數不勝數,今日終於伏誅!鄙人同那位朋友一樣,心甘情願恭候調遣。」
「既是上使親臨,吾心服口服!」
「俺也一樣!」
「……」
剩餘的五位法相老祖,皆是保持一致。
他們一開口,剩餘的烈陽境、星辰境,那更不必說了,盡皆拜服。
很快——
說起來有些滑稽。
全場六萬餘參與【伐無道,誅陸辰】的武者,此刻全都聽從陸辰指揮。
「好!」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
「那從此刻起,我老大火締婭,就是盟主,我嘛就是個帶話的!」
陸辰笑嘻嘻望了懵逼的火締婭一眼,環視眾人後,又指著內城方向說道:「狂沙城官方,給你們的報酬,是整個西城區。」
「咱們這麼多人,夠分麼?」
「肯定不夠啊!」
「我老大心地善良,就看不得世間不公,因此給大家尋覓了個新活兒!」
在一道道發亮的眼神中。
陸辰停頓了幾息後,忽地斬釘截鐵地道:「西城區不夠,整個狂沙城應該差不多!我帶你們去屠城!」
「跟我走的,是兄弟!」
「不跟我走的,那就是瞧不起我這個兄弟,還有活的必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