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時候。🍭♟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沒有人覺得這次的降臨任務,會有任何難度。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
九域世界,不過是玄瀾宗的豢養地罷了!
唯一的價值,就是每十萬年的通道開啟時,讓那些真傳弟子們下來收割,尋找自己需要的材料。
現在『牲畜們』要搞事,不得不派人提前下來,解決麻煩是其次。
最主要的。
是把那些寶物看守好。
這件事的意義,大過一切。
可就在近日,十九個降臨者中,死了一個。
當蘇玲把自己知曉的信息,全部匯報後,閣樓中安安靜靜。
只有山澗的風,依舊在不斷吹拂著,讓窗前的白紗輕帳時不時隆起、又落下。
而窗邊站著的人影,也時隱時現,朦朦朧朧。
至於側方的案几旁,一個青年正百無聊賴剝著手指,絲毫不關心這些東西。
沒有得到答覆,蘇玲也不敢作聲。
甚至神色間的恭敬,也沒有絲毫減少。
玄瀾宗內,地位分明。
實力就是一切。
真傳弟子屬於獨一檔存在,俯瞰一切,能執掌的權柄、甚至比普通的長老還要大!
而內門弟子們,也屬於宗門的中間層,維繫著整體的運轉。
再往後面的外門弟子,數量上雖然最多,但基本沒有什麼權力,是底層的執行者。
蘇玲的實力,在外門排在前五,名聲也不小。
可在眼前兩人面前,卻大氣都不敢出。
懶懶散散坐在案几旁的,叫司徒封,不僅是內門第九,還是玄瀾宗某位實權長老的子嗣,無論是天賦還是背景,都大的驚人。
而另一個。
則更為恐怖!
蘇玲微微抬眸,望了望窗邊的女子,依舊有些心驚肉跳。
「玄瀾真傳,泯月仙子!!」
這八個字,不僅是身份實力的象徵,更是一個傳奇。
玄瀾宗等級森然。
但也並非毫無晉級希望。
外門弟子想要晉級內門,有功勳、修為、闖關考核等途徑,雖說難度都很大,但努努力也能做到。
可內門精英,要想晉級真傳……
那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只有一條路:挑戰一位真傳,兩人只能活一個。
最近數百年來,也有許多內門強者參與挑戰,活下來的、卻只有一人。
正是眼前的泯月仙子!
「這種事,以後就不必於我匯報了。」
從白紗輕帳後走出,泯月望著蘇玲,淡淡地道:「你們這批神魂降臨者中,你負責一切即可。調查清楚後,把人殺了就是。」
後者立刻應下。
見著沒自己事了,便行禮離開。
閣樓里,只剩下泯月仙子和司徒封兩人。
一個玄瀾真傳,一個內門第九,哪怕在上界的天瀾域,都是威名遠傳的頂級天驕。
「我打算明日出發,前往炎黃域,殺慕絕仙。」
泯月神色淡漠,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停頓了幾息後,又接著道:「在此之前,我們做一筆交易。」
司徒封早已站起身,略帶討好地道:「交易就不必了。仙子有何吩咐,儘管開口就是。」
「你我同是內門出身,相識近千年,實不必如此小心翼翼。說不定將來某一日,你也能晉級玄瀾真傳。」
聽到這話。
司徒封只是苦笑搖頭。
能成為玄瀾宗真傳的,要麼是出生起、百年內踏入神境的變態。
要麼就是眼前的泯月這般,直接挑戰現成的真傳,殺死對方、後取而代之。
第一種可能,他是沒機會了。
而第二種……
基本上是白給,有去無回。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沒這個膽子去晉級。
身前,泯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繼續說道:「你將「幽羅魂幡」借我,殺完慕絕仙之後還你。」
「作為回報……」
「我前往炎黃域後,會找到那顆『先天乙木』的下落,並且將其帶到這邊來。」
交易的內容,讓司徒封神色微動。
他此行下界的任務,就是為了九大域中的頂級寶物!
其它八域還好,目前都在監視之中,也沒有人敢去打主意。
可炎黃域中、那株化為大柳樹的『先天乙木』,是某位頂級真傳欽點的,甚至還拜託他好生看管。
這種攀交情的事,他當然樂意效勞!
可關鍵是!
炎黃域裡面,有那個禁忌女人在,根本不敢進去。
神魂降臨前,師父就千叮萬囑過,在九域世界千萬不能去惹那個女人,絕對不能踏入炎黃域半步!
諸多年頭,一一浮現。
司徒封沉吟片刻,猶豫著說道:「我的「幽羅魂幡」是本命法寶,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一魄煉成,所以能帶融合在神魂中下來,貿然借出去的話,風險……」
「一件七階神兵,夠不夠?」不等說完,泯月就直接打斷。
「夠了夠了,泯月仙子還真是大氣!」司徒封搖搖頭,恭維中有些苦澀。
真傳弟子開口做交易,他哪還有拒絕的餘地?
萬一引得泯月不悅。
後面說不定會有大隱患。
玄瀾宗這種龐然大物,會在乎真傳的死活,但絕不會管什麼內門弟子。
能多弄一把高階神兵,已經很不錯了。
既不得罪泯月,又能將那『先天乙木』弄到手,還順帶著完成那位真傳的交代……一舉多得啊!
唯一的風險,就是「幽羅魂幡」是自己神魂的一部分。
萬一損壞或者丟失,自己差不多也就廢了一半。
想到這裡,司徒封又認真地道:「慕絕仙的實力,仙子你有把握麼?」
泯月面色平靜,淡淡地道:「不過是一道神境級別的分身罷了。在此之前,我有五成勝算。但有你的「幽羅魂幡」後,我想不出失敗的可能。」
有這句保證,司徒封總算放心了。
眼前女子的為人,他還是有所了解的,絕非那種好大喜功之人。
敢這麼說。
那肯定就有對應的實力!
「如此,就祝仙子旗開得勝……」
司徒封拱手,輕聲笑道:「若非鄙人即將前往魔域那邊,檢查深淵異動,也想跟著去趟炎黃域,一睹仙子的風采!」
兩人又交談幾句後,各自離去。
……
與此同時。
銀坪嶺西南,將近百里處。
亂石灘中,一片狼藉,周圍的凶獸也早已跑路,顯得死寂一片。
就在陸辰和姜無雙剛剛離開,虛空中、驟然伸出一截柳樹枝條,以蠻橫暴力的手段,將整個亂石灘徹底夷平。
旁邊的江流,頓時灌了進來,將巨坑填補。
從上空俯視而下,就像是多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和大江相連。
「所有的痕跡、氣息,都抹除了……」清冷的聲音中,一個眉心烙印著綠色銘文的女子,從虛空走了出來。
望著陸辰離開的方向,她面色有些淡漠。
畢竟,作為一株神境級別的植魔,而且是先天乙木化身,它有近乎無限的成長空間。
可沒想到,被慕絕仙逼迫,暗中保護陸辰百年。
「銀坪嶺那邊,有多位神境強者布下的大陣,只允許骨齡百年內的武者進入……」
女子目光幽幽,似乎在做著某種決定:「若我不踏入,似乎也說得過去。那裡面隱藏了不少強者,陸辰前往,九死一生。」
可想起慕絕仙。
想起那個女人的恐怖。
大柳樹眼中,還是露出一絲驚懼。
不甘地冷哼一聲後,還是打算跟著陸辰。
銀坪嶺的大陣,對別的神境來說,或許會造成不小的麻煩,被阻擋在外。
可對她來說,確是形同虛設。
作為先天乙木,幾乎就是最純粹的自然之力,與此番天地規則極為親和,想要不聲不響入侵一個陣法,屬實容易。
「等等!」
「難道慕絕仙在逼迫我之時,就算計到銀坪嶺陣法了?」
一念及此,大柳樹心中有些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