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飲料已經準備好了,就看第一個大聰明的表演了。】
【不是?這才第一天晚上啊,竟然有人按捺不住。】
【蠱雕的角和內丹的吸引力真的是槓槓滴。】
【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無獎競猜。賭大聰明能帶走的扣1,帶不走的扣2】
於是滿彈幕都是2。
進入很準的算命館監控範圍的人影,應該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錄下來了。
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前往破紙箱那裡拿東西,而是抬頭環視了一圈,去尋找監控攝像頭。
攝像頭就掛在很準的算命館的招牌下面,明晃晃地昭示存在。
那道人影很快就找到攝像頭。
「他」朝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猶如鬼魅一般,忽然貼近。
直到「他」靠近攝像頭,直播間裡的眾人才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沒有面容的黑色的影子!
【看來沒笨到哪裡去啊,知道派出影子先試探一番。】
【能驅使影子,實力不錯。】
直播間裡的玄門人還在感嘆幕後之人有點小聰明,忽然聽見「砰」的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打破了。
等玄門人反應過來,直播間的屏幕已經徹底黑了下去,顯示直播設備故障。
【艹!那影子打碎了攝像頭!】
【這麼玩不起的嗎?都敢去蘇大師那裡拿蠱雕的角和妖丹了,還不敢用真面目見人?】
因為攝像頭被毀壞,直播間裡怨聲載道的,都在說今晚的樂趣就沒了。
有些賣耐心的都想退出直播間了。
就在他們想要返回的時候,直播間忽然亮了起來。
很準的算命館大門口的景象再次出現在直播間裡,還是之前的那一個視角。
攝像頭壞了,又好像沒壞。
或者說蘇槿早就預料到攝像頭會被毀壞的情況,提前做了準備。
那「影子」卻不知道被它毀壞的攝像頭還能拍攝下畫面,它自認為砸了攝像頭之後,才往破紙箱的方向走去。
步行街的路燈昏黃,蠱雕的角和妖丹躺在紙箱裡看不真切。
「影子」伸手打開紙箱。
感知到蠱雕角和妖丹的存在,它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都能明確看出興奮的情緒。
「影子」毫不猶豫地把手探到破紙箱裡,先去抓那顆圓滾滾的有些透明玻璃質地的妖丹。
妖丹上散發著精純而霸道的妖力,源源不斷地向紙箱外面湧出來。
「影子」的手很快觸碰到妖丹。
然而下一秒,它的手卻被牢牢吸附在妖丹上。
那顆只有成年人拳頭大小的妖丹霎時間散發出粘稠的氣體,像是一根根觸鬚,緊緊圍困住「影子」的手。
「影子」駭然,想要把手收回,卻發現手像是被這個世界上最強力的膠水粘在妖丹上,無論「影子」花費多大的靈氣,都無法擺脫妖丹的吸力。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妖丹上的吸力便增強了數倍。
「影子」只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已經被妖丹吸入其中,緊接著粘稠的妖力就像是腐蝕性很強的液體,將他的手掌腐蝕成能量,被妖丹吸收。
四周隱隱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意識到啼哭聲是由什麼東西傳出來後,「影子」流露出震驚的情緒。
怎麼可能?
蠱雕不是已經死了嗎?
「影子」得不到答案。
只是在下一瞬,在妖丹上「看到」那些粘稠的妖氣悄然凝結成一隻蠱雕的模樣。
「影子」的手吸附在妖丹上,一時間無法脫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由妖氣凝結出來的蠱雕,張開了嘴巴,將整個「影子」都吸進去。
蠱雕似乎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把那道「影子」硬生生地吞進去了,而它的身體也因為吞吃了「影子」上的能量,而凝視了幾分。
這一幕全都落進直播間的眾人眼裡。
【???】
【蠱雕不是死了嗎?剛剛那是什麼?】
【應該是蠱雕的殘魂。】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在螃蟹島的時候,蠱雕意識到自己在劫難逃,便分裂出殘魂躲進妖丹里。
它在蘇大師身邊的時候,根本不敢造次,怕蘇大師發現它的存在,把它從妖丹里拉出來鞭屍。
現在蘇大師不在那裡,又有新鮮的「食物」自動送上門給蠱雕補充能量,蠱雕不吃才怪。】
【原本如此。】
【大家不用擔心,那些人能輕輕鬆鬆殺死被封印的蠱雕,區區蠱雕的殘魂又能奈何得了他們?】
【一時之間,我竟搞不清前面是認真分析還是在陰陽怪氣。】
【只能說「影子」的主人留了一手,要是他沒派「影子」來試探一番,而是真身前來,這會兒也成了蠱雕的能量了。】
【別聊了!蠱雕的殘魂要跑了!】
這條彈幕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聚焦到直播間裡。
蠱雕的殘魂並未感覺到蘇槿的氣息,便知道蘇槿不在這附近。
它吸收了妖丹里的部分能量,又吃了一個「影子」,魂魄比之前更凝實了。
按理說它應該留下來把妖丹里的妖力全部吸收完再離開的,可是它擔心那個女人隨時可能回來。
見識過蘇槿的厲害,蠱雕根本不想和她再槓上。
還不如捨棄妖丹和角里的能量,趁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趕緊溜之大吉。
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後,蠱雕的殘魂張開翅膀,蓄力拍打著翅膀,朝著天空飛去。
天空雖然黑沉沉的一片,蠱雕卻知道,那裡有屬於自己的自由。
夢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蠱雕還沒飛出五米遠,忽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股拉扯感,一下子把它扯回破紙箱子裡。
蠱雕:「。」
它感覺它再次受到了侮辱!
堂堂大妖蠱雕的殘魂猶如抱窩的老母雞一樣,委委屈屈地縮在破紙箱裡。
一條鏈子一樣的東西隱隱浮現。
一頭栓在蠱雕的脖子上,一頭從破紙箱子裡延伸出去,被小旱魃牢牢地抓在手裡。
小旱魃坐在純金的搖搖車上,扯著鏈條,板著一張肉嘟嘟的小臉,嚴肅道:「泥,不許揍!」
小鬼就趴在小旱魃身邊,仰著頭,對蠱雕的殘魂垂涎三尺。
蠱雕:「………………」
它留下一縷殘魂,就是為了受此折辱的嗎?
它徹底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