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年輕人好大喜功,攔都攔不住
張凌風瘋狂修煉,只為了能夠抵抗秦伯崇,對方砰砰幾拳就干翻一群筋相境武者和兩個髒相境高手,那一幕始終揮之不去。
此刻找上門來。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即便對方不敢要了他的命,只要挨上一拳,也不是自己能夠承受。
他渴望變強,渴望刀法技藝得到蛻變,渴望能夠和秦伯崇有一戰之力。
不知不覺中,兩個時辰早已過去,可張凌風還沉浸在修煉狀態中,感受不到時間在流逝,甚至恍惚間已經忘記了秦伯崇和嚴家都在等他。
他在房間內一遍又一遍的練習斬妖刀法。
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刀法運行時,雙腳踩過的重複印記,慢慢的,他的房間內充斥著一道道刀光,和一陣陣刺耳的刀鳴聲。
好在特招生區域人員稀少。
楊麗茹過來通知完張凌風後,便帶著學員去上課,附近這一塊區域內,只剩下張凌風一個人在埋頭苦練。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只知道手中的刀變得越來越重,但刀法卻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快,這種奇特的感覺,讓他忘記了一切,整個人的思想都在刀法上面,所有的念頭都跟著刀法一起走。
無形中氣血和龍象乃至精神,都和斬妖刀法形成一股特殊的共鳴力量。
隨著這股共鳴力量發生,刀法在水到渠成的命格加持下,正在發生一種驚人的蛻變。
刀法第一層。
舉輕若重!
「轟!」
刀鋒仿佛刺破房間內的一切,張凌風一刀揮出,感覺力量陡然飆升,仿佛有幾百條龍象力量加持在長刀上面。
讓輕輕飄飄的一刀,具備摧枯拉朽之勢。
「轟!」
張凌風感覺渾身筋骨都在爆鳴。
門窗隨著這一刀化成粉碎,一股可怕的力量,從刀法中由內而外爆發而出,這股力量不是來自於氣血和龍象之中,而是來自於刀法本身。
這是刀法蛻變所形成的力量,刀勢第一層,舉輕若重!
讓普普通通的一刀,都具備上萬斤,甚至數萬斤的力量,這股力量能在瞬息之內產生,並且包含在每一刀。
這是刀法技藝蛻變的第一層力量。
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傾盡全力而不得的刀勢技藝。
此等刀勢沒有武技方法可以修煉,只能將一門技藝一股腦的修煉到底,通過日積月累產生技藝蛻變,一旦達成,所形成的力量將無與倫比。
若非張凌風有水到渠成命格加持,加上所修煉到的技法,第一門就是刀法,並將疾風刀法和斬妖刀法都修煉到極致,同時還在隨後的日後中,細心打磨這門技藝,否則他也無法在如此年紀,讓這門技藝發生蛻變,掌握刀勢第一層力量,舉輕若重。
讓每一刀都具備萬斤甚至數萬斤力量。
試想對敵作戰中,刀法力量突然幾倍飆升,那對敵人來說,將是一種怎樣的壓迫感,在每招必中的命格加持下。
如果先發制人,可能連腑相境強者也未必能夠招架得住。
當然現在這只是張凌風一個人的暢想。
刀法技藝蛻變後,自己的實力到底變得多強,還得通過實戰檢驗,但張凌風自信,如果是此時的自己遇到糯康,即便對方是全盛時期,只怕也未必能擋住自己幾刀。
他看了下面板信息。
境界:骨相圓滿
龍象:一百三十一條
千影飛刀上篇技法:小成(321/1800)
養生法:入門(881/1500)
最近這些天,張凌風不是在趕路去郡城書院,就是從郡城書院趕路回南城,一路上提心弔膽,根本沒有多少修煉時間。
好在命格過硬。
一切都像水到渠成一樣,龍象數量竟然已經達到了一百三十一條,而骨相境之中,只有一百五十二條龍象,只要將龍象全部喚醒,他就能開足馬力,日夜苦練大蒼心法,嘗試開啟髒相境。
而一旦修為達到髒相境,氣血和龍象都將發生蛻變。
他的肉身也有可能脫胎換骨。
那時候的他,結合刀勢第一層力量,舉輕若重,在面對秦伯崇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
如果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或許能夠一刀將對方重創!
當然這還是他個人暢想,效果如何還得通過實戰才能檢驗,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一旦修為達到髒相境,自保能力將大幅度提升。
首先氣血蛻變成勁力,龍象融合在一起,這兩者可能給張凌風帶來難以想像的變化。
若是肉身成功脫胎換骨,那修為還能再次上升,日後開啟腑相境,也將變得更加容易。
現在張凌風只盼著,養生法能早日幫他補充完氣血基礎力量,在開啟髒相境的時候,讓肉身成功脫胎換骨。
「對於秦伯崇和整個嚴家,現在的我還是太弱了。」
張凌風感嘆道。
雖然刀法技藝發生蛻變,但現在的他還不是秦伯崇和嚴家的對手。
「糟糕,天竟然黑了,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
這時,張凌風才發現,房間外面一片漆黑,天空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想到秦伯崇就在書院,張凌風快速朝著敖大剛住所跑過去。
如果秦伯崇被敖大剛擺平那最好不過,假如兩人大打出手,書院又坐視不管,那張凌風只能自己站出來,總不能讓敖大剛一人面對秦伯崇的怒火。
雖然他總覺得敖大剛實力深不可測,不是外表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但見識了秦伯崇實力的他,心裏面還是為敖大剛的處境感到擔心。
「師父。」
結果等他來到敖大剛住所的時候,發現房門緊閉,裡面烏漆嘛黑,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師父到哪去了?」
大半夜的不見敖大剛,在書院這還是頭一次。
「糟糕,不會是秦伯崇把我師父擄走了吧!」
他驚道。
「不對,我一個人在房間內練習刀法,沒有人來打擾過我,如果我師父出事,楊老師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所以我師父不在和秦伯崇無關。」
「只是,大半夜的他去哪裡?」
「還有那秦伯崇呢?」
「大老遠跑過來,把鞋都跑壞了,不可能就那樣回去吧!」
「難不成是師父帶著他離開!」
張凌風苦思冥想。
因為是下半夜,大家都在休息,他也不好找人問個究竟,想到敖大剛畢竟是書院教習,同時老謀深算,有極強的江湖經驗,自己平時被他耍得團團轉,而秦伯崇連自己也能糊弄。
這說明敖大剛強過他自己更強過秦伯崇本人。
想到這裡張凌風鬆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張,先回去睡上一覺,明日敖大剛肯定會回來,到時再問他秦伯崇去哪了。
於是張凌風回去,又美美睡上一覺了。
直到次日一道聲音將他從睡夢中叫醒。
「張凌風。」
「你房間怎麼變成這樣?」
來人是楊麗茹。
見到張凌風的門窗都碎掉,她嚇一跳,還以為秦伯崇不顧敖大剛勸阻,把張凌風大卸八塊。
「楊老師。」
「我昨夜睡不著,不小心把門窗弄壞的。」
張凌風揉了揉眼,隨口道。
「都日上三竿了,你還睡得著,你師父受傷了,快去看看他。」
楊麗茹有些生氣道。
「啊,什麼?秦伯崇打傷了我師父嗎?」
張凌風從房間內彈射出來。
「你自己問你師父。」
楊麗茹沒有多做解釋。
張凌風不敢耽擱,快速朝著敖大剛住所跑去,發現周長青和汪長通幾人都在。
「幾位老師,我師父怎麼樣?」
張凌風急道。
不管怎麼樣,敖大剛都是他授業恩師。
「你師父被嚴家高手打傷,氣血受損,得休息一段時間了。」
汪長通解釋道。
「嚴家高手?」
張凌風始料未及。
進去後,見到敖大剛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氣息斷斷續續,錢士元正在幫他洗臉。
見到張凌風過來,錢士元泣不成聲,道:「師兄,嚴家欺人太甚,咱們現在就去為師父報仇。」
「好!」
張凌風正想找嚴家算帳,派殺手半路攔截他是什麼意思?
「嚴家已經滅門了。」
周長青提醒道。
「啊?」
張凌風和錢士元都呆住。
「也不算滅門,嚴成都還在咱們書院,嚴家的事情與他無關,不要牽扯到他。」
汪長通意味深長的道。
「哎。」
聞言周長青嘆息。
「嚴家好端端的,怎麼就?」
張凌風一臉懵。
「咳咳!」
「凌風,士元……」
這時,敖大剛從咳嗽中醒來,手迷迷糊糊抓向張凌風和錢士元。
「師父。」
兩人急忙蹲在床頭。
「敖師傅。」
周長青和汪長通等人忙上前查看。
「周老師,秦公子呢?」
敖大剛詢問道。
「哎,他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一早就跑回郡城去了。」
周長青解釋道。
「跑了?」
「師父,周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凌風越聽越懵。
「你還是聽聽你師父怎麼說吧。」
周長青說道。
「秦公子說被伱算計,想要找你算帳,我問他為何阻止你找到養生法,帶著他去找嚴家理論。不料我們去了後,發現嚴家勾結叛黨,秦公子年輕氣盛,一怒之下殺了不少嚴家高手,我因此受到波及,差點死在了嚴家手裡。」
敖大剛簡單概括道。
張凌風雙眼大放異彩,一聽就知道秦伯崇被敖大剛利用了,但他實在好奇,秦伯崇殺了一群叛黨,為何急著離開,周長青還說秦伯崇惹了麻煩。
於是問道:「嚴家勾結叛黨罪大惡極,秦公子殺了他們,為什麼要跑?」
「目前收集到的證據,只是嚴宇聲和叛黨勾結在一起,嚴家大部分人並不知情。」
敖大剛解釋道。
「啊?」
張凌風張大嘴巴,事情好像越來越離奇。
「師父,嚴公子不是被叛黨殺死青雲山上嗎?」
錢士元好奇問道。
這件事情當日他參與了,嚴宇聲等人的慘狀,他記憶深刻。
「為師也不清楚,昨夜才從懸鏡司口中了解到嚴宇聲也是叛黨人員,他們好像是在青雲山上發生內訌。」
敖大剛解釋道。
張凌風仔細回憶起當初經過,一下子想到了許多問題,不少事情豁然開朗,原來敖大剛一開始就知道嚴宇聲勾結叛黨,正因如此他才在青陽縣直接殺了嚴宇聲,就算事情敗露,他也能糊弄過去。
所以嚴宇聲死後,紅蓮教叛黨才會把楊明軒等人引到綠竹林,不是想讓楊明軒調查嚴宇聲死因,而是想在那邊為嚴宇聲報仇雪恨。
怪不得他們把懸鏡司的人騙到那裡後,又會伏擊他們,
當時他就奇怪,如果紅蓮教叛黨不想背黑鍋,提供證據給楊明軒就好,為何要在竹林內設伏。
原來嚴宇聲真是叛黨人員。
他瞬間意識到,秦伯崇在嚴家大開殺戒,定然也是在敖大剛步步引誘下,想到昨夜他還在擔心敖大剛處境。
發現敖大剛不在書院,秦伯崇也不見蹤影,他還以為敖大剛帶秦伯崇出去喝花酒,幫自己賠禮謝罪。
沒想到一覺醒來,嚴家沒了。
秦伯崇也跑了。
「南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嚴家在這裡根深蒂固,秦公子一下子殺了那麼多嚴家高手,朝廷要是追究下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周長青一臉無語道。
「終究是年輕了點,怎能因為隻言片語就大開殺戒。」
汪長通搖著頭。
「年輕人好大喜功,一聽到叛黨就雙眼發亮,攔都攔不住。」
敖大剛無力道。
「敖師傅,這件事情你也牽扯其中,書院會盡力幫你,但你也要提前做好準備,畢竟你們師徒三個和嚴家也有特殊關係。」
周長青提醒道。
「我明白。」
敖大剛微點著頭。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副院長替你檢查過了,嚴家主等人身上的致命傷,都是太祖長拳所為,秦伯崇那孩子真是個洪荒猛獸。」
周長青再次感嘆道。
「據說他從郡城跑來,把鞋都跑破了,這次回去好像是光著腳跑回去。」
苗福突然說道。
「出城的時候,我看到他從馬隊手裡搶了一匹馬,那傢伙把書院的臉都給丟光了。」
汪長通連續搖頭。
「敖師傅,你好好休息吧!」
隨即他們一個個離開。
「師弟,你去給師父打一盆熱水。」
「好,你照顧好師父。」
張凌風把錢士元支開。
「師父,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人走光後,張凌風控制不住問道。
「什麼怎麼辦到的?咳咳咳,為師不知道你在說啥,秦公子要是能度過這一關,以後見了他,記得向他道聲謝,咱們師徒倆欠他一個人情,日後得還!」
敖大剛嚴肅道。
「呃……徒兒知道了。」
張凌風沉下臉道。
「你要早日開啟髒相境,抓緊時間補充氣血基礎力量,嚴家還沒完!」
敖大剛鄭重說道。
「是!」
張凌風渾身一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