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想讓我看看同桌能不能用我的路子修行，指的就是這小子？」戴鴨舌帽的少女用餘光盯著羅知行，冷冷地說。
後者嘿嘿一笑，為了讓她能夠費心，語氣帶上了一絲絲討好：「是啊，寧校花，抽空給看看唄。」
許凌走上前來，拍了拍好兄弟的手臂：「別這樣說，她最不喜歡被人叫校花了。」
「你又知道了，許凌。」
寧清霜略微抬高了帽檐，露出了精緻到挑不出絲毫不合適的容顏。
羅知行愣了，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移動：「你倆認識？」
「說來慚愧，小學到初中，我們做了九年同桌。」許凌揉著後腦勺說道。
羅班長都驚呆了，他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淵源，隨後高興起來：「既然你們有這一層關係，那就正好互相幫助嘛。」
寧清霜還沒來得及說話，其他幾人靠了過來。
「原來是許凌！」
羅知行更詫異了：「你們都認識？」
結果那三人支支吾吾的沒有接話，倒是許凌自己笑道：「不認識，不過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吊車尾，我這大名應該還是響噹噹的。」
羅知行知道自己好像提起了不開的那一壺，略顯尷尬，趕忙招呼道：「上車上車，咱們抓緊時間。」
他一招手，兩輛鋥光瓦亮的黑色轎車開了過來。
許凌和羅知行還有寧清霜坐了同一輛。
「好了，機會已經來了，只是這壞女人從來都是冷冰冰的，我該怎麼讓她開口誇我呢……」
許凌眉頭緊鎖，其實想了一晚上也沒什麼思路，畢竟對方太優秀，文化課名列前茅，武力指數更是全校第一，比羅知行還高了0.02，相貌沒的說，身材還好，想被這種人稱讚，難度的確太高。
還沒等他想好策略，寧校花就主動開了口：「過了這麼久，你還是和原來一樣。」
許凌和她一起坐后座，略略偏過頭：「怎麼說？」
「呵，單論臉皮的厚度，永遠都能讓人由發自內心的讚嘆。」
這話指的是他大大咧咧地承認自己是年級最後一名。
然而，許凌這樣並不是因為臉皮厚，而是他已經較從前有了相當大的提升，而且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心態上並沒有把自己當成差生，自然就不會覺得羞恥。
在寧清霜開口之後，他沒急著回應。
因為系統里傳來了悅耳的電子音。
[感知+1。]
「……」
「這特麼都行？你這系統分不清好賴話是吧！」
許凌驚喜交集，準確地說，先是驚大於喜，隨後是喜完全覆蓋了驚。
要說讓寧清霜發自內心的稱讚，那的確很難，作為全校第一名，她有資格看不上任何人。但這少女向來毒舌，是陰陽怪氣的行家裡手，經常能用最褒義的詞句作出最貶義的意思表示。
「如果這都能算稱讚，那我根本什麼也不需要做，讓她自己動就行了。」
許凌越想越興奮，臉上的笑容也愈發不可遏制。
用餘光瞟到了他的神情，寧清霜的心裡更複雜了，他怎麼越被罵還越高興了？
「你現在還發展出了別的特長？」
「啥意思。」
許凌不知道她會說什麼，但很清楚，只要加以引導就不會有錯。
「意思是，你好像在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讓我們這些正常人望塵莫及啊。」
見他的目光飄過來，寧清霜轉過了頭，看著車窗外。
[感知+1。]
坐在前排的羅知行憋不住了，出言調和：「清霜，別這樣，許凌他其實……」
「不，班長，讓她說！」
許凌趕忙阻止了好心的現同桌，他可不能放過這個全自動經驗寶寶。
寧校花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不得不承認，起碼在心態上是進步了，當初張山那個小胖子罵了你一句，結果你直接追了人家三條街。」
[感知+1。]
「……哈哈哈，士別三日嘛，再說我也打不過你。」
往事讓許凌老臉微紅。
「沒關係，不用動手，就你這精氣神已經足夠令我折服了。」
[感知+1。]
寧校花自己動了一會就帶來了四點屬性，這讓許凌感到一股從頭到腳的舒坦。
太可愛了！如果不是擔心因為性騷擾被送進去，他真想給對方一個擁抱
接下去一路上，許凌就那么正襟危坐，什麼也不用干，感知就噌噌往上加。
……
「的確，論拖後腿的能力，你從來都是獨一檔的。」
[感知+1。]
「每當我覺得下限已經不可能再降低的時候，你總能讓我拍案叫絕。」
[感知+1。]
「在讓人失望這件事上，你倒是從沒讓人失望過。」
[……感知+1。]
這句話讓系統都花了不少時間來判定其到底屬不屬於稱讚。
許凌心裡美滋滋，但為了不顯得過於變態，還是收斂了笑容。
老實小伙羅知行再一次躺平，對身後的一切充耳不聞，他是徹底弄不明白兩人這奇怪的關係和言行了。
「誒？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許凌還意猶未盡，寧校花卻已經一滴都沒有了。
「就這。」
他也沒再強求，不著急，反正周末才剛開始，來日方長。
這時候，車輛忽然停住，有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圍上來，讓許凌的神經略微繃緊，但下一刻他又放鬆下來，只見車窗外的兩人只是過來鞠了個躬。
「三少爺！」
車輛被放行，開始往山上行駛。
直到這個時候，許凌才徹底明白，什麼叫自己打車到不了羅知行家。
原因很簡單，整座山都屬於青蓉羅氏，主家的山莊在頂上，另有些許分支的宅邸在山腰處，而從山腳開始，就不允許任何外來車輛入內了。
許凌眨了眨眼，他知道羅氏在各大世家門閥里已經算是低調的了，如此看來，其它那些高調的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了。
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又行駛了一刻鐘，一座看起來並不如何堂皇的大門出現在眼前，下車後，許凌這土包子往門裡掃了一眼，忍不住連連讚嘆。
「簡直就是一座大型園林啊。」
從前他對羅知行的好意並不領情，自然也沒來過這裡，倒是對方執著地嘗試過登門拜訪，為了不讓許媽擔心，那時候的吊毛許凌勉強沒直接把人轟走，但無論如何，羅同學的的目的也沒能達到。
在這個時候，已經轉變了性子的好少年許凌終於第一次踏進了羅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