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三斤以手覆面，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夠了啊……」
那些招聘方也是乾笑著沒動，畢竟公司的目標是營利，哪怕你是2.50，也還是要考慮成本的，不會什麼條件都答應。
當然，讓董事長老娘開啟一段黃昏戀倒不是不能考慮，只要許凌願意嫩牛吃老草。
見他們真是把老底都掏出來了，許凌也只好先把各公司書面開具的邀請函收下。
對於他這種五級畢業的武校學生來說，不是公司挑人，而是人挑公司，收到的資料也和一般人不同。
像華子，哪怕王小花這樣的，都只拿到公司的宣傳冊，具體要什麼條件，還得稍後去面談。
而許凌收到的是公司根據頂格待遇開具的邀請函，各類條件寫得清清楚楚，如果他想，只需要拿著東西去公司簽字蓋章就能立即生效。
處理完這些事情，武管局的人也過來了，許凌仔細一看，嚯，還是熟人，教育科的譚科長。
「譚叔，好久不見啊。」
「嘿，小許，我當初就覺得你不一般，今天果然一鳴驚人了。這位是……」
他看向蔣三斤，當初這位來到一中，是直接找的局長，所以譚科長也不認識，而剛才周圍太吵，他也沒聽見什麼上校之類的說辭。
許凌簡單介紹了一下蔣三斤的身份，反正現在他任務結束，也不需要再留在學校里了。
「怪不得，當初局長暗示的『上面』肯定就是這位。」
譚科長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悟了，世上總是不缺乏大聰明。
「幸會幸會，蔣上校，既然是調查團要招收許凌同學，那我就不插手了，反正我們這邊代表的也是軍部和警局，都是自己人。」
蔣三斤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小子還不一定去呢？」
譚科長一怔：「哦……調查團的審核嚴格點也正常。」
「不，是他不一定去，不是調查團不一定收。」
「……？」
譚科長看不懂了，正常情況下，五級畢業證只是調查團的敲門磚而已，怎麼聽這個上校的說法，感覺像是求著許凌去一樣。
心裡的震駭無以復加，本想多聊兩句拉近關係，但今天事情太多，他也沒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準備開溜，卻被許凌叫住。
「譚叔，等一下，給你推薦兩個人才。」
隨後，他喚來了華子和王小花。
「他們兩位都有志向去武管局，麻煩譚叔給介紹一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崗位。」
譚科長這時候哪有半個不字，聽了一番兩人條件，欣然點頭道：「小花同學的武力指數完全沒有問題，李華同學如果應聘文職崗位還是很有優勢的。」
說完叫人拿了兩張申請表給他們。
譚走後，華子眼含熱淚，緊緊握住許凌的手：「好兄弟！」
王小花也很興奮：「謝謝你許凌，以後我和班長的婚禮，一定請你來當伴郎！我跟班長有了孩子，一定認你當乾爹！我跟班長下輩子再續前緣，一定讓你生在我們家！」
「求求你整點陽間活。」
許凌只是正好看到譚科長，又聽過這倆之前說過的志向，於是順手牽個線而已。
雖然此時檢測還在繼續，但許凌反倒像是主角，被班上同學團團圍住，還有人剛才聽見了蔣三斤的身份，此時都在好奇的打量。
「蔣老師，你真是境外調查團的上校啊？」
由於平時蔣三斤很和善，同學們對他也很有親近感，此時便有人大著膽子問。
「是的，祝將軍派我來看護許凌的安全。」
！
境外調查團就只有一個祝將軍，所有人都很清楚。
許凌也太狗了，有這種背景居然始終沒提過，還不聲不響地在學校扮了三年豬！
眾人越想越覺得合理，甚至認為高二那個0.32肯定都是演的，他絕對大有來頭，當時的數據絕對都是假的。
另一方面，其實蔣三斤是故意這樣說的，他覺得不斷強調許凌和調查團的關係，等到所有人都默認了，那他還好意思不去嗎？
「我又替祝哥排憂解難了，到時候說道說道，多要點配給也好。」
蔣三斤在心裡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學生們好不容易在楊成武的組織下散開，校領導又圍了上來，對著攤牌之後的蔣三斤又是一頓寒暄，後者則繼續說祝踏嵐早就看好許凌。
校長聽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我怎麼就沒提早看出來，從高一開始就應該讓他當學生代表！」
許凌把蔣三斤的心思猜了個七八分，笑了笑也沒管，趁眾人談話的檔口跑去找到了羅知行。
「你真的要去民間公司？要放棄調查團的機會？」小羅同學很務實，一上來就逮住核心問題。
楊成武也勸道：「多好的機會啊，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境外調查可是近十年才會組織一次的。」
許凌還在低頭瞅著手裡的資料，同時回答道：「我又沒說不去，貨比三家嘛。」
楊成武搖了搖頭，畢竟年紀要大上不少，經歷也多，他很清楚，哪怕只說物質條件，境外調查團也絕對會優於市面上任何一家公司。
畢竟，公司要掙錢，利益總得放在第一位，而調查團背後是國家，不計成本的。
在招收應屆畢業生的環節，公司更像是在投資，要說不到3.0的武力指數有多強的即時戰力，那不可能，主要是未來可期，看重的是潛力。
如果招攬的一個應屆生能夠在以後成長起來，將來給予數倍回報，那就賺了，如果被招攬者在獲得高薪之後開始擺爛，最後只是小有所成，達不到預期回報，那就虧了。
因此這時候公司也會設置底線，平衡風險，指望它們在此時開出對標5.0、6.0、7.0的待遇，同樣是不可能的。
風波漸漸地平息下來，聚集的人群也散開了，只是許凌所到之處，總有人會主動搭訕兩句，他是真的今非昔比了。
許凌抱著資料回到班級隊列里，前後左右的同學伸長脖子看向他手裡的邀請函，羨慕之色溢於言表。
與此同時，在七班的隊列里，寧清霜的眼中神采奕奕。
了解她的小夥伴知道，這表明她此時心情相當不錯。
「清霜，這麼開心啊，你應該早就料到結果了吧。」
「那又怎麼樣，五級畢業，還不准別人開心嘛。」
可他們不知道，寧校花的好心情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某個正蘸著口水不停翻閱手裡資料的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