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之前,許凌把家裡的大蒜都給薅走了,保險起見還捎帶手拿了兩根蔥。
推開家門,蔣三斤又笑眯眯地站在樓道里。
「蔣老師早啊,走著?」
「走。」
兩人肩並肩走到學校,分開之後,許凌獨自來到教室,剛坐下就被王小花逮住:「你認識蔣老師?我剛才在公交車上看見你們一起。」
「哦,他正好住我家對門。」
王小花忍不住問道:「那他放學之後有沒有教你什麼……哦,你應該也不用了。」
現在,許凌已經不是當初剛調座位的時候那個0.32了,班上的同學都已經相信了那個實力暴漲的傳言,只是都摸不透他是怎麼做到的,仿佛他只要每天跟別人瞎胡鬧,就能迅速提升。
許凌一邊拿課本一邊問道:「別說我,你呢,畢業了想去哪,武管局還是軍部?或者特警?」
王小花聳肩:「我爸媽想讓我去武管局,最好是搞研究,他們覺得不危險,也相對輕鬆一些。。」
「那你自己呢?」
小花同學呵呵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
許凌想起了羅知行,跟她不同,這位好兄弟兼班長的志向是加入境外調查團,可他的父親顯然並不這麼想。
目光一瞥,只見羅知行還在捧著那本《水相拳》仔細讀。
現在許凌自己也有了功法,終於明白了這玩意兒的妙處,怪不得小羅能每天從早看到晚。
不過,從學術意義上嚴謹地區分,《八脈御劍術》屬於功法,而《水相拳》屬於武術。
一個講的是基本原理,而另一個則是套路招式。
許凌有御劍功法,他可以搭配適合的劍術招式,相輔相成,同樣羅知行也可以去尋找配套的功法。
不過這只是純理論,對於大多數武者來說,別管功法還是武術,能錘人就是好東西,形成combo更好,不能也無妨,真打起來,會什麼都挨個拍出去,大力出奇蹟。
下午,又到體育課時間,同學們都在準備器具,護膝護肘,頭帶髮帶,只有許凌揣著幾頭大蒜和兩根小蔥就直奔操場。
跟昨天一樣,蔣三斤問了問所有同學的狀況,主要是有沒有不適,然後吩咐眾人各自練習。
沒一會,許凌又跑到了新體育老師身邊。
「你小子咋又來了,知道你強,但練武是一輩子的事兒,就算達到了標準,也得想辦法繼續把武力指數往上提啊。」蔣三斤語重心長地說道。
許凌認真地點頭:「對啊,我這不就是來想辦法的嘛。」
「啊?」
「哎,別管那麼多,吃蒜不?」
他的眼睛往對方的保溫杯上瞟。
蔣三斤咂了咂嘴,是覺得干喝有點寡淡,看到許凌手上的大蒜,不由有些意動。
「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走,咱們去那邊角落裡,悄悄滴不讓人看見。」
蔣三斤道貌岸然地咳了一聲:「真不好,咱這上課呢。」
然後身體就老實地動了起來。
兩人狗狗祟祟地走到角落,見四下無人,許凌摸出了蒜:「來來來開整。」
蔣三斤樂呵呵地接過來,熟練地剝了皮,往嘴裡一塞。
咔嚓咔嚓。
[精神力+1。]
「唔,還得是紫皮兒的。」
再來一口酒,那叫一個舒服。
他一低頭,只見許凌眼巴巴地把他瞪著。
「呃,許老弟啊,要不你也整點兒?」
許凌當然不要,他自己吃一瓣就少一瓣,少一瓣,那就少一點精神力,不行。
「沒事兒,我就愛看蔣哥你吃。」
「嘿,你這孩子,跟老哥客氣啥。」說著,他就把蒜往這邊遞。
慌亂之中,許凌突然把頭一抬:「哦,不用,我有這玩意兒。」
說著,他從口袋裡摸出兩根蔥。
蔣三斤懵了,這人怎麼回事兒,來上個學,兜里不是蔥就是蒜,咱這也不是舊西方啊。
「來,走一個。」
許凌舉起礦泉水瓶子,和蔣三斤碰了一下。
兩個身影蹲在這個角落裡,一個人吃蒜喝酒,一個啃蔥喝水,直到一個身影從後方走了過來。
「你們倆,幹什麼呢?」
兩人本來聊天打屁,正在興頭上,身後冷不丁地冒出聲音,都是一個激靈。
許凌眼疾手快,咵一下就把剩下的半根蔥塞到了蔣三斤懷裡。
蔣三斤:?
等到兩人轉身,這才看清說話的是頭髮斑白的校長。
見到對方的樣貌,校長也懵了。
這怎麼回事啊?
一個是武管局特別安排的體育老師,另一個是武管局特別表彰的優秀學生,怎麼站一塊兒,手裡還抱著蔥蔥蒜蒜,感覺這麼逆天呢。
「你倆這是……」他眼睛眉毛鼻子皺成一團。
對面的蔣三斤瞠目結舌,當場社死。
他當時拿著調查團的特別通行證去武管局,讓他們給自己安排了這個工作,並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把這些學生教好。
結果上課摸魚被校長抓了個現行,姿勢還不太好看,直接傻眼。
另一邊,校長也很無語,他不知道這個姓蔣的是什麼來頭,但當時局長是親自帶著人登門的,他也不敢隨意得罪。
可要說裝作沒看見,直接扭頭就走,好像也說不過去。
你們倆倒是快想個辦法圓場啊......
幸虧許凌心理素質過硬,反應很快:「嗯……校長,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們在研究百合科植物與水行功法的最佳結合方式。」
校長啪的一下拍了拍手: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我信,我當然信,你們倆好好研究,出結果了告訴我一聲。」
說完,他直接一個轉身,頭也不回地溜了。
見校長滿頭大汗地跑掉,蔣三斤也鬆了口氣,但說啥都不肯繼續吃了。
許凌倒不再勉強。
回到班級練習的區域,蔣三斤堪堪從無地自容的情緒里解脫出來,側目一看,指著華子說道:「誒,李華,你等等,這麼打不對。」
華子馬上停手,等著老師過來指點。
蔣三斤走到他身邊,手把手地給他調整姿勢,同時耐心地解說。
李華聽了沒兩分鐘就感覺暈頭轉向,不是因為教學內容,而是因為那股濃烈的大蒜芬芳。
「老師,你,你能站那邊去說嗎?」
……
放學後,許凌再次邀請蔣三斤一起吃飯,可對方說有點事要先回,便沒能成功。
憂心忡忡地回到家裡,剛進門就聽見許媽問道:「小凌,你看沒看見菜筐里的蒜啊?我記得昨天還有好幾頭的呢。」
「菜筐……蒜頭……」
許凌嘴角上翹,有新活可以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