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歸玩,鬧歸鬧。
區區一把合金短刀並不能對祝踏嵐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雖然前面一直被蒙在鼓裡,但許凌這時候也很清楚了。
祝踏嵐既然能徒手接住那把來勢洶洶的火焰飛刀,並且顯得毫不費力,就說明他的實力比那個銅子不知高到哪裡去了。
躺在地上的兩人已經懵了,一個是驚嚇,一個是驚喜。
「敢問大哥何方神聖?」許凌咽了咽唾沫問道。
「鄙人……」
祝踏嵐話沒說完,遠處的帳篷里忽然走出來一個彪形大漢,手裡提溜著一把比人還高的巨斧,還沒靠近就叫囂起來。
「誰啊?活擰歪了是吧,看我不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尿壺,啐。」
這人顯然就是之前幾人口中的老大。
淪陷區是法外之地,燒殺擄掠都沒人管的,他在帳篷里睡得正香,就被外面的打鬥聲吵醒,出來一看,只見幾個手下都躺在地上,不禁怒從心中起。
聽了他的話,算上已經嚇暈過去的指路小年輕,此間四人都沒有出聲回答,就連銅子都知道,現在只要閉好嘴,配合那個空手接白刃的猛男就行了。
「我問你,這傻子的武力指數是多少?」祝踏嵐看向面白如紙的銅子。
「不,不知道……」
後者牙齒咔咔直打顫,在看到對方的眼神逐漸不滿之後,又立馬補了一句,「聽說,聽說是4.0以上。」
祝踏嵐沖許凌嘿嘿一笑:「還真給你小子說中了。」
他毫不在意地迎著老大走了上去,在兩人還差十幾米遠的時候,老大突然爆發了氣力,重重地將地面從踩出了條條裂紋,整個人像顆炮彈一樣嘭的躍起,從半空中往下劈出一斧。
斧刃之上帶起層層藍綠交替的波紋,其中似有鬼哭之聲,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武術功法造成的。
祝踏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表情甚至有點無奈,他依然只是伸出了手,迎著巨斧屈指一彈。
而這一彈,竟然震動了周圍的空氣,打在斧刃之上,狀似音爆。
咚!
沉悶的聲響如同巨人的心跳,砸在每個人心頭。
巨斧嗖嗖地旋轉著飛向天際,那人的雙手驟然崩裂,鮮血四濺。
可他眼神卻更加堅定,全身動作毫不走形,只是不再帶有任何殺氣,繼續躍向祝踏嵐,然後極其絲滑地落地,雙膝順勢往下一跪,不顧血流不止的雙手直接就拜倒在地。
「大爺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眾人:「……」
嚓,巨斧這時候才落地,深深地嵌入兩人之間的地面。
「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懂事的。」祝踏嵐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大抬頭就想諂媚地笑一笑,卻突然感覺四肢猛的一痛。
「啊——」
涕泗橫流,手腳皆已折斷。
銅子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他甚至沒瞧見那個猛人是怎麼出手的。
不一會,許凌出力把五個犯罪分子團團捆住,三個武力指數不到2的不足為慮,銅子本就被扎了一刀,喪失戰鬥能力,老大更是只能靠在一邊哼哼唧唧。
把被騙來打工的年輕人集合起來,數了一數,發現竟有二十五人之多。
這些人大多家境貧寒,來之前滿以為能靠努力勤勞賺不少錢,都跟家裡交代過,家人只以為他們在邊境上班,聯繫不上,自然不可能想到要報警。
如果臥龍鳳雛二人組不來,他們還不知要在這裡打多久黑工。
一般來說,事情結束以後,公司會稍微發點錢作為遣散費,然後口頭威脅,恩威並施,讓這些人回去之後不許亂說話。
當然,即便回去之後真有人報警,那也為時已晚,反正到時候公司的人早就該跑完了,都是一次性買賣,過一陣再換個殼就是。
一眾受害者對許凌和祝踏嵐感激涕零,紛紛主動說出溢魔晶等值錢物件的存放地點。
「看,我怎麼跟你說的,這得是一票大的吧?」祝踏嵐擠眉弄眼地沖許凌說道。
「大哥你到底是什麼人啊?」許凌卻更在意這點。
「哼,11.04的大高手啊。」
「真的假的?你真是11.04啊?」
許凌依然是將信將疑,主要這個數字也太誇張了,如果是真的,那他絕對是全國最強的那一批人,據他所知,這樣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擁有位高權重的官方身份。
「嘁,如假包換。」
祝踏嵐揚眉吐氣,臉上全是嘚瑟,「別說我了,不去搜刮一頓?」
如果換個陌生的強者站在許凌面前,他說不定還會拘謹一下,可他早就跟祝踏嵐混熟,倒也沒感到什麼壓迫感。
「這個營地里的溢魔晶都能拿走?」
「當然……是不行的。」
「那些都是贓物,部分用來按正常勞工的工資水平補償這些受害者,其他的都要充公。」
許凌還沒來得及失望,就又聽到對方說。
「不過嘛……這些犯罪分子生活在境外,平時用不到錢,如果身上別無長物,那也是很正常的。」
許凌愣了片刻,立馬就會意地點了點頭。
祝踏嵐咧嘴一笑:「這幾個人都已經沒什麼戰鬥力了,你在此地看著他們,叫這些受害者別亂跑,我去邊境找駐軍來接手。」
「好。」
祝踏嵐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走到懸崖邊上,也不見他去抓吊下去的繩索,只是助跑了幾步,噌的一聲高高躍向了懸崖之外,接著在空無一物的半空中踩了幾次,居然直接跨到了對面的山崖上,然後迅速在樹林間消失不見。
現在就是許凌一個人的搜刮時刻,他先到牌桌邊把散落的鈔票收攏,粗略一數,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在衝鋒衣里揣好,又跑到被捆住的眾人身邊,上下其手,摸出了一捧溢魔晶。
「這得多少錢啊……」
許凌笑得合不攏嘴,雖然裡面沒有二級的貨色,但堆頭不小,估計也得值個三四十萬。
他找了個小袋子把東西裝好,又蹲到了銅子身邊。
「嘿,你的飛刀術,有功法書嗎?」
銅子胸口還在滲著血,還得忍痛陪笑道:「有的有的,小爺,麻煩您給我拿一下止血藥膏,我就告訴您書在哪。」
許凌臉色一冷:「你在威脅我?」
「不不不,咳咳……」
一激動,銅子的傷口迸裂,滲血更快了,「書就在作數第三個帳篷的睡袋裡,傷藥在黃色的藥箱,麻煩您老人家,咳咳……」
不得不說,這幫人惡歸惡,還是很識時務的。
「知道了知道了,磨嘰。」
許凌不耐煩地站起來,跑到帳篷里去,撕開睡袋,果然發現有一本裝幀精美的圖書從中掉落。
定睛看去,封面上寫著五個字。
《八脈御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