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烈度直線上升,這是因為遠征軍不願意將一次性解決的戰役拖成了長久的拉鋸戰,從而讓獸人軍團堅持到援軍抵達。Google搜索
此時賀天疾正在一旁與洛姬激情交戰。
這是許凌提前策劃好的方桉,為了保護洛姬的身份不被發現,她肯定不能在大戰時摸魚,但如果叫她自由發揮,按照一名督軍的實力,又會給遠征軍造成極大的傷亡,不僅僅是許凌不能接受,洛姬的理智也是不願意傷人的。
所以將賀天疾作為對手,從獸人的角度來看,她不是在划水,而兩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刻意控制了烈度,所以其實還是在划水。
更為巧合的是,現在兩人心裡都在計較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南線許凌與霍德的作戰情況。
像賀天疾這個等級的武者,都沒辦法只從紙面數據來精確判斷戰力,無論是戰場環境、心裡狀態還是擅長的功法類型,都有可能會影響到對陣時的勝負。
所以此刻他作為許凌的最終上級,對另外一邊的戰鬥十分關心。
許凌去獨自對陣霍德這件事是他自己提出的,原本賀天疾和雷銘都表示了反對,可祝踏嵐卻在思索之後同意了,這讓另外兩名大將都有些驚訝。
畢竟他就算已經被符錚提拔成了少將,那畢竟也只是少將啊,放眼遠征軍,哪個少將有能力單挑一名督軍。
洛姬的想法與他類似,況且不久之前她明明才見識過許凌的實力,很難認為現在的他有能力勝過霍德。況且,這個督軍還是她引過去的,如果到時候許凌有個三長兩短,她恐怕會感到愧疚,儘管這明明是許凌交代她做的。
因為心裡顧念著那邊的戰鬥,兩人不自覺地越打就越往南靠,漸漸地終於讓許凌和霍德出現在了視野中。
只見兩人的戰鬥方式非常詭異,一個拿刀,一個拿劍,站在幾步之內貼身肉搏,看上去幾乎沒有使用什麼超凡的力量,好似兩個普通人在對砍。
不過賀天疾跟洛姬都是識貨的,只用稍加注意就能看明白,這兩人在近距離戰鬥的時候,偶爾會從旁邊泄露出一絲凌厲的劍意,如果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靠近,只要沾上可能就會被劍意攪碎。
他們只是看起來在樸實無華的噼砍,但其中的兇險遠超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
許凌的招式大多來自於夢覺劍經,他沒有使用勁氣來將招式擴大,並不是不想,而是因為霍德對他自己的刀術理解極為精湛,其中的鋒銳,非直面之人無法感同身受。
許凌知道,但凡有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直接削掉半邊身體,完全不敢有絲毫分心。
霍德卻也在暗暗心驚,他自己有一個很強大的天賦,就是湮滅,無論是許凌的功法還是之前射來的狙擊槍彈都能夠被他輕易壓制。
每當這個時候,他往往會選擇利用浸淫多年的刀術來戰勝對手,可是當面對眼前這個人類的時候,他卻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很難純靠這點來取勝。
就感覺……好像是在跟海姆多戰鬥。
許凌能夠讓他有這樣的錯覺,是因為三個督軍獵殺時候帶來的全屬性里包括大量的感知,此刻他在戰鬥的時候,對敵人的出招動作能夠很精準地提前預判。
按照霍德的強度,如果他的戰鬥方式接近正常的督軍,比如洛姬那樣用類似功法的能力狂轟濫炸,對許凌來說那可能還有些難以招架。
但偏偏他靠得是招式,別說許凌練了這麼多年劍術,自身也不弱,哪怕光憑一身的感知,想憑這種技術活取勝,對霍德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找洛姬打聽了霍德的情報之後,就決定可以把他騙到自己這裡來,他自信在這種情況下,一對一是能夠取勝的。
賀天疾在遠處瞥了一眼,發現許凌並不處於下風,頓時放心了不少,他自己倒是不太擅長冷兵器的具體招式,也看不出什麼門道,只能儘可能地讓對方保持在自己的視線中,萬一出現了意外也好出手相助。
洛姬卻大感震駭,霍德的刀術,在督軍裡面都是一流的,想不到許凌看起來平平無奇,卻能跟他拼個五五開。
呲熘。
逸散的劍意鑽進旁邊的地面,只立下了一個拇指粗細的小洞,卻深不見底。
許霍二人停下手來,相隔數米麵對面地站著。
「你終於露出一次破綻。」霍德的眼睛上依然纏著布條,語氣平靜。
許凌伸出拇指,在側臉頰上蹭了一下,細微的傷口才終於滲出少量血跡。
「說的好像你就安然無恙似的。」他不甘示弱地出言反擊。
霍德眼睛上的布條忽然裂開了一條整齊的切口,隨後整個飄落在地上:「做個了結吧。」
「來啊。」許凌握緊了劍。
經過長時間的對拼,兩人的精力都被大量消耗,此時均不像之前能夠以完美的狀態拆招,他們隱隱感覺到,下一次出手,就是勝負分曉的時刻。
許凌弓起了身子,兩手抓緊劍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
而霍德在這個時候終於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沒有眼白的漆黑之眼。
兩人同時動了。
許凌的身影忽明忽暗,時隱時現,利用疾風步反覆改變身為。
為了反制他,霍德多次掏槍,子彈厲聲咆孝著出膛,打斷許凌的突進,然而並沒有成功,疾風步配合幻術,想要接近一個敵人並不困難。
不過這些手段統統只是前奏,最關鍵的是,兩人即將出手的最後一招。
這時候,在遠處觀察的賀天疾和洛姬都忍不住放慢了手裡的速度。
叮——
清脆的聲音響徹戰場。
兩道身影撞擊在一起,接著又擦身而過,流暢得彷佛沒有受到絲毫阻止,背對背分開到兩邊。
賀天疾一個後跳拉開距離,緊緊盯著另一頭的戰況。
「誰,誰贏了?」
兩人保持著出手後的姿勢,連刀劍都沒有收回去,就看誰會倒下了。
然而過了幾秒鐘,他倆又轉身砍在了一起。
「原來沒打完啊!」賀天疾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儘管許凌提前也判斷這是最後的決勝,但兩人在招式上確實難分上下,這一擊都沒有得手。
霍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兩人再次戰成一團。
但是這一次,他們都很確定,如果一招一式的打下去,恐怕天黑了都分不出個勝負,可兩人全都一心一意地想致對方於死地,於是他們選擇放開招式的限制,直接拼強度。
轟。
從現在開始,他們放棄了招式本身的精巧,用身體裡的狂暴能量硬撼,每一次噼砍與阻攔都能將地面撕裂,逸散的能量在周圍掀起了越來越狂暴的颶風,很快就成了戰場上聲勢最好大的角落。
許凌依然保持著耐心,到目前為止,他還有一個殺招沒用,那就是全力釋放博德之劍的力量,但是他不能輕易使用。
因為這樣做就意味著自己的勁氣會被全部抽乾,若是沒能讓對方失去戰鬥力,那自己就死定了。
憑藉這九玄變,他跟霍德打得難解難分,又過了好幾個回合,他終於抓到了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
「就是現在。」
他將始終保持的第七變開到了第九變,與此同時,博德之劍也發出了如怨如訴的嗚咽。
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霍德面色大變,他聽不懂那個單詞是什麼啥意思,但是他知道這把來自兄長的劍有多恐怖。
唯一的問題是,許凌為什麼可以解放劍中的力量?
他心裡震驚,來之前洛姬沒說過這個啊!
倉促之下,他只能慌亂地舉刀迎了上去。
周圍凌亂的勁風咋剎那間戛然而止,全部向兩人所在的中心點聚攏過去,在下一刻卻又劇烈地爆開,將周圍的亂世斷木全部吹上了半空。
當一切散去之後,中間的兩個人影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站著的自然是許凌,而博德用到拄在地上撐著身體,他的上衣變得破碎,其中露出的肌膚呈現出僵硬的死灰色。
「為什麼,你可以用,這把劍?」
他抬起了頭,漆黑的眼童竟然萎縮下去。
許凌蹲下去,冷冷地說道:「我不僅能用劍,還能用這個。」
他伸手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那把霍德的手槍。
卡啦。
上膛。
槍口抵住了獸人督軍的額頭。
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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