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奔逃的方向並非狩獵隊的大本營,而是另外一個並不知道去往哪裡的位置,因為他的目的就是要引開追兵,確保他們不會再去追擊,以保證西蒙三世不被發現。記住本站域名
至於自己不在的情況下,那位皇帝能不能獲得狩獵隊的效忠,那就只能相信對方了, 沒得選。
他臨走之前召喚了一波焰雀襲擊那個領頭的神選者,但目的並不是將其擊殺,也知道光是這樣的攻擊並不夠。
那樣做只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一定的時間,因為脫身的時候不能用疾風步,必須讓其他人看見自己逃離的方向,這樣才能吸引對方追來。
這時候,許凌撤掉了九玄變, 往嘴裡塞了一把穩固勁氣的藥丸,奮力地向前奔跑,時不時還要確認特別事務部的追兵有沒有跟上。
跑過一片小平原,發現前方影影綽綽的有些建築的影子,想來應該是另外一片外城人的聚居地,於是他改變腳步,向側面跑去。
一來是繼續向前的話,在別人住的地方打起來可能會殺傷無辜,二來則是因為側邊地形足夠複雜,粗略一看有起伏的丘陵和樹木,很適合游擊。
他估摸著此地已經距離狩獵隊足夠遠了,所以便不想再玩鬼抓人的遊戲,反擊的時候到了。
「嗯,如果打不過再跑。」
他又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
以一敵數十,實際的戰鬥結果不好估計,加上雙方的武力體系不同,情況可能會出現很多變化,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許凌在夜色里一頭扎進了丘陵。
領頭的神選者已經認出了自己正在追的就是夏國使團的人, 畢竟都已經被炸過一次了, 哪裡還能不清楚。
被鋒銳的雷暴焰雀正面擊中,他的身上出現了不少傷勢,雙手的手背上都有些焦糊的死皮,衣衫也破損不堪。
他慶幸自己按照沒多少人會遵守的規定穿上了針對魔晶槍械的防彈衣,否則剛才那一輪爆炸可能得要了他半條命。
「媽的,不講武德。」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暗恨那小子太過狡猾,第一次出手就是偷襲,兩人打得正熱鬧,居然又一次突然出手,這讓他一時不防,所以才中招。
「頭兒,他跑到前面那片山地里了,我們追嗎?」
「追。」
神選者恨恨地說道,「沒準陛……西蒙三世就藏在那裡面。」
「是!」
副官不敢反對,把命令傳了下去,數十人的隊伍放緩了前進速度,組織起追索隊型前進。
但是沒過多久,這種隊型就慢慢變味兒了。
「我斷後,你們繼續前進。」
「我戒備側方, 你們繼續前進。」
「我補充彈藥,你們繼續前進。」
「我拉屎,你們繼續前進。」
領頭的神選者血壓一陣飆升:「都他媽給老子往前走,最後一個扣半年獎金!」
在這地方,誰要是說臨陣不前斬之,不會有人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扣錢的話真就要老命了。
這樣一來,那些找藉口畏縮不前的都不敢再作妖了。
他們倒不是覺得許凌可以憑一己之力把己方數十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全部幹掉,但是每個人都在剛才見識到了焰雀轟炸的威力,連頭領那麼強大的神選者都被炸得一身傷,他們這些低階的神選者甚至普通人如果被當做目標,肯定當場去世。
所以這些人互相推諉,希望別人先走倒是想讓他們上去擋槍,先等許凌暴露位置,然後自己再出來補刀,既有功勞拿,又能保證安全,豈不美哉?
然而這種小心思立刻被領頭的那個神選者給無情抹殺,他明白,大敵當前,軍心是最重要的,如果還沒交戰,自己人就只想著如何保全自身,那就不用打了。
「嗯?等等,我為什麼要說大敵?」
他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的心態好像也受到了影響,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會太順利。
就在這時候,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我中彈了!我中彈了!!」
頭領皺起眉頭。
連槍聲都沒有,怎麼就中彈了?
沒等他想出個結果,忽然又有另外的叫聲傳來。
「都別慌!」
他大聲喊了一句。
作為有豐富實戰經驗,掌握一定權力的事務部高階幹員,他見識過各種詭異的情況,魔獸之中也有不少擅長在黑暗中偷襲的,他心裡是有一定猜測的。
「全部戒備,放慢推進速度,保證全方位無死角,有可以目標直接飽和式射擊。」
怪不得他能做到管轄近百人的頭領,至少心態和策略上是無可挑剔的。
許凌藏在黑暗裡,半運轉疾風步以降低自身的氣息,聽到這些安排不由感到有些頭大。
自己剛才用的是飛刀偷襲,憑藉翔風青蛇隱翅帶來的特性,飛刀能夠無聲無息地命中敵人。
但那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現在如果對方都在全神貫注地等待自己再次出手,那麼還是有可能被捕捉到的。
「先試試他們的火力。」
許凌沒有直接選擇放棄,現在主動權在自己手上,有足夠的容錯率去試探。
他屏息凝神,摸到了距離搜索隊伍一角百米開外的位置,以有心算無心,敵明我暗,他能看到對方,對方卻沒有發現他。
呼。
飛刀再一次無聲無息地探了出去。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起。
「那邊!」
突突突突突。
果然是一陣密集的彈雨倏忽而至。
那些特別事務部的人疑神疑鬼,並非向確定的地方掃射,但凡有人報一個方向,就會有人一頓射擊。
許凌憑藉一身的感知閃避漫無目的的能量子彈,饒是如此,依然有一發差點命中,吧衣襟下擺傳出了一個孔洞。
不是因為感知不夠,在這樣的射擊下,即便感知到了,也不一定能夠成功閃避,純粹是空間上不夠。
他一擊得手之後立即遁走,到最後也沒有被敵人確定具體在什麼位置。
「我的評價是,不過如此。」
許凌故意沒有用飛刀襲擊敵人的要害,也就是說並不故意尋求殺死對方,只是想辦法讓目標迅速喪失行動能力。
因為他的目的不是殲敵,而是不讓它們繼續執行搜捕西蒙三世的任務,只要出現了一名傷員,就至少需要另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去照顧。
這樣做能夠更快得消耗對方的戰力。
而不激發飛刀本身的屬性,是為了便於隱藏自己的位置,如果用焰雀轟擊,那麼就會被敵人看到飛行軌跡,從而判斷出自己所在。
一旦這樣的事情發生,搜捕隊伍里的神選者就會迅速趕上來,那時候他就不得不立刻撤離,喪失對敵人的牽制。
此時,儘管特別事務部的隊伍里人心惶惶,許凌的狀態卻挺悠閒,抬頭看了看天。
「都這麼久了,老大怎麼還沒帶人過來呢?」
「哦,我沒打信號完蛋,我跟格里高利說了萬不得已再打信號,主要是怕打早了,敵軍比友軍先到,算時間現在應該可以了,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靈活變通一下。」
……
狩獵隊的駐地里。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狩獵隊統領猛烈地搖著頭,「謝爾蓋大……那傢伙為什麼要這樣做?」
儘管他對皇室有一定的忠誠,也承諾了向西蒙三世效忠,但多年來,這位皇帝陛下的存在感實在不高,他的態度顯得有些僭越。
西蒙三世沒有計較,他解釋道:「他現在已經不滿足在議會裡隻手遮天了,他想要名正言順地登上王座。」
面容稜角分明的統領張了張嘴:「這,這……」
他好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在這個期間,西蒙三世一直盯著對方,因為他擔心聽了這個消息,統領會直接倒戈。
畢竟誰做皇帝不是做呢?把自己抓了送出去,有這樣的功勞,以後必然飛黃騰達。
這麼做有些冒險,但他得賭,正如當初使團剛進城就派人去取得了聯繫一樣,必須在事情剛開始的時候確定了雙方的心思,保證內部無虞,才能進行下一步。
不得不說,西蒙三世倒霉了一輩子,最近似乎運氣好了起來,狩獵隊的大統領沒有任何猶豫,用力錘了桌子一拳。
「狗娘養的,叛徒!可是陛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很明顯能看出來,按照我們狩獵隊現在的配置,不可能在謝爾蓋那傢伙的圍攻下挺住。」
「可以出城嗎?你們對付魔獸很有經驗,應該可以在外面存活下來吧?」
「如果已經出去了當然沒問題,問題是,陛下,我們出不去,別忘了,衛隊也是謝爾蓋那個雜種控制的,咱們只要靠近城牆,就會被發現,滅世巨炮可不是擺設。」
統領是個暴躁老哥,每每提到謝爾蓋都要罵上一句。
「那就只有在這裡據守了,我不懂軍事,你自行決定要如何準備。「
「是,陛下,如您所願,但是我丑,話必須說在前面。」
「你說。」
「看那邊。」
統領指了指更加往東的方向,三門滅世巨炮夾在高聳的牆頭,屁股對著此地,「那些東西的射程是能覆蓋這裡的,一旦他們決定炮擊,我們擋不住。」
說實話,西蒙三世心裡也慌了那麼一瞬間,但他這時候不能流露出來,故作淡定地說道:「沒關係,我已經聯繫了夏國的使團,等他們的人來,我們就安全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安全,只是在虛張聲勢。
「格里高利,你過來。」
為了防止統領追問細節,他只好呼喊自己的貼身護衛,然而那個漢子背對低著頭,好半天都沒有回應。
「格里高利?你在幹什麼?」
他走了過去,統領也舉步跟上。
格里高利沒有轉身,只是小聲嘀咕著:「我在看許少校給我的這個信號槍,好像跟我們這裡的有點不一樣,我感覺不太會用。」
「沒關係,許少校說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現在暫時還不需要。」
「哦。」
那漢子手裡抓著槍擺弄著,忽然。
咻。
一顆紅色的光球升上天空。
「哦豁,手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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