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沈樂:我現在變身女媧還來得及嗎?
沈樂用滑鼠按著三維圖像,轉了一圈,再轉了一圈,還是不得要領。
以他的知識面,只能看出裡面應該是個動物,尖尖的頭骨,長長的尾巴,四根爪子。至於到底是什麼動物·——
抱歉,活的他還能認一認,死的,光看骨骼,他真心認不出來。
再看看大小,這動物骨骼落在俑人的軀幹中心,頭骨最前端和鎖骨部位平齊,尾巴末端伸進了骨盆。
在屏幕上看,似乎是挺大的一隻,但是根據比例一算,身長也就在20~30厘米之間,實在算不上大。
沈樂對著那骨骼發了一會兒呆,又掏出手機,努力識了一下圖,並沒有什麼結果。
沒辦法,他只好把圖片保存下來,甩給隔壁的師弟師妹們一份,讓他們去想辦法查資料,想辦法去問人。
學校里有生命科學學院,有醫學部,如果還是問不到,還可以拜託他們的高中同學,拐彎抹角地去問。比如說,農學院動物專業———
除此之外,沈樂還把圖片發給老闆娘一份,發給顧玉林一份,分別求教。
老闆娘還沒反饋,顧玉林的消息,飛快回了過來:
「你從哪裡弄的老鼠骨頭?」
「啥?老鼠?!」
沈樂瞬間整個人不好了。聳聳肩膀,扭扭腰,讓脊背皮膚和衣服充分摩擦,
總覺得全身刺癢:
老鼠啊!
老鼠骨頭!
這老鼠如果是死了的也就算了,問題是,他還能感受到塑像裡面的靈性!
有靈性,就說明可能生出靈智,可能生出靈智,就意味著某一天,或許會有一隻老鼠精蹦出來····
我要不要把它直接丟出門外去?
要不要把這一套俑人全部丟出門去?
算了,丟出門去太殘忍了,而且這種有了靈異的東西,丟出門去也不安全。
或者還給特事局?
但是,那種愉快的,歡欣的,喜悅的靈性,還是真的很香啊———·
沈樂猶豫了再猶豫,一時下不了決定。手機微微震動,老闆娘的消息也跟了過來:
「你從哪弄到的鼠妖骨頭?」
「鼠妖?」
「看尺寸是鼠妖啊。」老闆娘非常有把握地點評:
「普通老鼠長不到這麼大。不過你放心,這個尺寸的骨頭,就算是鼠妖也只是小妖。」
,老闆娘居然這麼有經驗啊一一細思恐極。老闆娘,您是怎麼知道鼠妖的骨頭長這樣的.—.·
或者說,您殺過多少鼠妖,您的樹根,又吞吃過多少鼠妖的血肉?
「這鼠妖會不會活過來啊?」
沈樂顫顫抖抖地問,順便把特事局發給他的、有關這批俑人的資料發了過去。老闆娘忍不住打了一排「哈哈大笑」的表情:
「你放心,絕對不會。這種小妖,到死為止,氣候絕不會超過一百年。照你說的,這批俑人已經好幾百年了,它絕對活不過來!」
嗯,就算有靈智,那也不是鼠妖活過來了。
極大概率,那是鼠妖的殘魂留下來的一點點碎渣,和俑人緊密結合,長期沉澱培養出來的靈性。
總之,和老鼠,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我就放心了。」沈樂終於鬆了口氣。只要老鼠不活過來就行,至於骨頭不骨頭的,嗯,反正修復泥塑,也不至於把它從裡到外拆開」·
他掃完一個,再掃一個。兩個俑人掃完,想了想,箱子上的抬杆不拆了,一起塞進CT機里:
謝天謝地,抬杆和箱子,也是可以自動變大變小的,不用撐著兩米長的抬杆,遠距離往CT機里順。
唯獨可惜的是,那箱蓋看著半開半闔,裡面露出亮閃閃的絲綢,仿佛一用力就能掀開。沈樂伸手托住箱蓋,向上、向上、向上-———」
一動不動。用的力量稍微大一點,箱蓋和箱子的結合部,就發出咔咔的聲音,感覺要直接裂開。
沈樂趕緊收手,低頭一看,結合部已經震下了細細的粉屑,差點兒就要裂開了!
這·
這屬於,看著像是木頭箱子,本質還是泥捏的吧?
沈樂嘆口氣,也不敢伸手,只隔著箱蓋縫隙看向裡面的絲綢。一眼看過去,
忍不住皺眉:
粗看像絲綢,細看就知道絕對不是。紋理,光澤,包括上面膩膩的一層水光,掛著的幾粒珍珠似的水球.····
總而言之,不但不像蠶絲織出來的,甚至不像人間的產物。沈樂默默後退兩步,念一聲上帝保佑:
這些絲綢,可千萬不要有破的、爛的、碎的,需要他修復的。要不然,原料都不知道是什麼,原料都不知道上哪兒找,他就完了!
幸好這一輪CT機照出來,裡面的絲綢,形態完整,沒有碎裂也沒有破洞。
沈樂鬆口氣,用精神力往裡探去,嘗試弄一匹絲綢出來看看。沿著綢緞表面授啊授、抒啊授·—.——
等等,這是直接長在泥土裡的嗎?
還是這內容物,前半截是絲綢,後半截就是泥捏的了?
沈樂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好把俑人和抬竿放回箱子裡,一樣一樣擺好,再抱回工作室。
他小心翼翼,先架起高精度掃描儀,四下掃描一圈,再咔咔拍照,特別是每個細節部位,都要留下高精度相片。
電子記錄完畢,再打開記錄冊,開始進行實體記錄:
1、基本信息(1)彩塑A:發貨編號035。
彩繪抬妝人立像(前),高24cm,頭裹網巾,後飄垂帶。
身著赭紅色圓領短袍,褐色長褲,雙手高舉,握住肩上竹竿。
足著白底黑色短靴。****年*月*日入庫。
(2)彩塑B:
發貨編號035
彩繪抬妝人立像(後)——
2、病害情況(1)彩塑A
顏料保存狀況:
網巾顏料層脫落,殘存的紅色顏料粉化,白粉層脫落較多,露出細泥層;
頭部的顏料僅在頭髮的陰刻線內殘存:
面部的顏料層脫落較多,未脫落處有細小龜裂紋;
衣著白粉層脫落較多,局部殘存的紅色顏料粉化。
泥層保存情況:
網巾上沿磨損;
左側垂帶缺損約4cm;
頸部有一橫向貫通裂縫,導致頭部晃動;
肩部細泥層局部脫落;
左手拇指和食指殘損;
衣裙下擺橫向不規則通裂,裂縫下部開裂晃動;衣擺下沿磨損-
就,想到每一個泥塑,都要這樣仔仔細細地做記錄,沈樂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幾百個啊!
將近一千個啊!
如果妝箱子單獨算的話,完全不止一千個啊!
看之前的論文,三四個藝術價值高的泥塑,就夠寫一篇論文了,我發了什麼瘋要修這麼多泥塑啊!
我又不是女媧,隨便用手捏捏泥巴,放下來都可以成為小人一一哪怕是女媧,後期都偷懶擺爛了,拿藤條蘸著泥巴亂甩了———
求能甩出小人的藤條!
求能捏出小人的泥巴!
求女媧神力啊!
我現在變身女媧還來得及嗎?
如果現在給自己裝條假的蛇尾巴,再穿上女裝,能夠分分鐘變身女媧的話,
沈樂說不定心一橫,就真的扮上了。
奈何並不能。所以,沈樂只能嘆著氣,繼續幹活兒:
拍照,拍照。俑人身上,開裂、殘損部分,特別仔細地拍照,不但要拍照,
還要把顯微鏡請過來,在破損處仔細地拍照:
「嗯,破損的地方,能看到纖維露出。可惜看不出是什麼纖維,要把照片拍下來,再取一點樣品,送去檢驗。」
他點了點之前掉落的碎屑,可惜並不夠,只好在各個破損的地方,小心取樣,扔去實驗室。
僅僅一點碎屑,還是不怕它們造反的。即便如此,沈樂也選了一柄桃木劍,
仔細裝盒,放進實驗室里:
「不許動它啊!這個東西,絕對不許動!嗯,實驗不順利的時候,或者出現什麼怪事的時候,可以向它磕頭,說不定能有幫助!」
「師兄這是什一一」
最新一批過來做實驗/蹭儀器/蹭飯的師弟裡面,最小的那一個,嬉皮笑臉地問。
一邊問,一邊伸手去翻盒蓋,還沒碰到,就被旁邊的師兄「啪」的一巴掌,
把手背拍紅了一遍:
「師兄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一一想延畢嗎?」
天可憐見,做實驗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那是何等不容易!
搞計算機的,機器常常莫名死機,程序常常莫名出bug,有時候你踢一腳機箱就好了,有時候你找不出問題,師兄過來重啟一下機器就好了;
做生物的,在外面長得強橫霸道,秒天秒地的細菌,到你養的時候,「今天主人左腳先進實驗室,我不開心,死了」;
哪怕是他們這些做文物修復的,也難免要面對成分分析之類的實驗。
經常碰見跑個柱子,明明所有操作都按照步驟走,液體就是跑不上去。
要不然,就是找一種可以用來修復的新材料,實驗做了七八十次,做不出想要的結果——·
這時候,如果看到旁邊儀器上有張條子,上面師兄的筆跡寫著,「啟動之前,先給機子磕一個頭」,你磕不磕?
說來就很慘,絕大多數的實驗狗,都會當真磕一個的-————
沈樂把五雷桃木劍鎮壓在實驗室,就感覺放心了很多,再也不怕他的實驗品鬧么蛾子了。至於桃木劍會傷害到師弟師妹?
這個倒是不會,桃木劍的一個特性就是,不傷生人。
活人,只要不是已經向活屍轉化的人,都能夠無礙地握著它,無礙地揮舞一一最多召喚不出雷霆來。
這樣安安靜靜地放在實驗室里,師弟師妹哪怕枕著它睡覺,都不會被它傷害到的。
沈樂把任務甩給師弟師妹們,讓他們去研究泥塑的泥料成分、纖維成分、顏料成分。
而他自己,則從實驗當中抽身出來,迎接顧玉林的拜訪:
「那個——·就是——」
「什麼?」
「你的桃木劍能賣嗎?」
能賣,當然能賣,沈樂又不是倉鼠癖。但是,他拿出來的桃木劍,還是讓顧玉林慘叫了一聲:
「怎麼就這兩把啊!你當初不是弄了挺多的嗎?!『
這個就很不好意思了。當初用剩七把桃木劍,沈樂自留一把,備用一把,隔壁實驗室放一把。送給老闆娘一把,送給老師一把。
剩下能勻出來的,只剩兩把·
「你知道我們對桃木劍的需求有多大嗎?你知道一把好的桃木劍,對我們的幫助有多大嗎?」
顧玉林眼神幽怨,幾乎要撲到桃木劍上,抱著不撒手了:
「哪怕是普通雷擊木做的桃木劍,三寸長的那種小配劍,給普通職員配一把,他都不用擔心妖鬼傷害,普通的異常場合,都能隨便走了!」
比如說,滅了個凶鬼,滅了個小妖,接下來的掃尾工作,讓他們這些修行者來干,就太過浪費人力了。
這時候,普通職員配著桃木劍進場,直接可以完成這些打掃清理的活兒,讓修行者可以奔赴下一場.···
「這種五雷桃木劍,我們隨便佩一把,都敢直接和厲鬼扛上!
那些專修雷法的大佬就更別提了,有這麼一把劍,古戰場都能隨便進-----還有那些古墓發掘現場——·...」
比如邱山古墓群。背著五雷桃木劍,往那邊一站,萬籟俱寂,滿山碧油油的磷火,瞬間就能滅個乾淨!
「真的不能再多勻出來一把嗎?別的不說,就你們考古專業,一年到頭就要有大批人手護著啊!掛一把劍,全安靜了!」
我們不是考古專業,我們是文物修復專業。雖然和考古專業算是兄弟,也經常一起幹活兒,但是,到底是兩個不一樣的專業一
一個特別明顯的特徵,他們白常出野外,我們白常在實驗室里幹活兒-·
沈樂默默腹誹。雙方拉鋸了一會兒,沈樂還是頂不住顧玉林求救的眼神,摸出手機,打給導師:
「老闆,送你那把木劍,你有在用嗎?」
「別叫我老闆,你已經畢業了,你現在才是我們系的老闆。」導師的聲音夾雜著砰砰的砸石頭聲傳了過來,天曉得又在哪個古建工地:
「我放在家裡啦,怎麼了?」
沈樂簡單轉述了顧玉林的話。導師沉吟了一下:
「既然你這樣說-—---我回頭問問老林他們,有沒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容易鬧么蛾子的,把那柄劍送過去試試看。
真有用的話,你可就幫了學校大忙了!」
那些下古墓的,下溶洞的,進林子的,去奇奇怪怪地方的,誰也不敢說不會遇到點事兒一一不然為什麼和特事局有來往?
「好的好的,就靠導師您了。有用的話,隨時給我來電話,我這裡還有備用的!」
沈樂放下手機,向顧玉林攤了攤手,意思「你看,我們業內自己也要用」。
顧玉林越發急了:
「你這不是還沒用到嗎?給我!備用的也給我!價錢好說!一一一哎,說起來,這種五雷桃木劍,你自己能造嗎?」
能倒是能的,只要重複之前的步驟,帶著小油燈到五大電廠再轉一圈兒,保證搞定而且出貨率甚至還能上升,給一百把劍胚,保守估計能出九十把桃木劍。
沈樂誠誠懇懇地把情況一說,顧玉林立刻開始嘆氣了:
當時沈樂這要求,系統內折騰得多大啊!
特事局跑了多少關係啊!
為了桃木劍,再折騰一遍?
「那小油燈吸收電網的普通電力,能轉化出桃木劍來嗎?」
他抱著一線希望問。沈樂搖頭:
「比較麻煩,那幾個大電廠的電,特別『大』,做出來的桃木劍特別強。普通電網的電,需要非常仔細地轉換,事倍功半,青燈不愛做——.」
簡單來說,就是懶。顧玉林掂量了一下現在就拜託青燈幫忙,和托人情去各大電廠走一圈的成本,默默退縮了:
算了算了,等到真需要的時候,沒有它不行的時候,再來麻煩沈樂吧,人情還是省著用比較好···
沈樂交出家裡兩把備用的桃木劍,一頭扎進研究當中。做登記,做CT,取樣做檢測。
除此之外,他還在努力訓練,嘗試用最快、最好的方式修補這些泥塑:
「揉啊揉,揉啊揉啊揉—————」
製作粗泥、製作細泥的過程,和揉面也沒差多少。把黏土,黃土,高嶺土,
等等成分按比例配好,再加進適量的纖維,然後用力攪拌。
務必要攪拌均勻,攪拌到各種成分充分混合,攪拌到整塊泥起「筋」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手感,一定要自己親手和泥,和得多了,和得指甲縫裡都是泥屑,滲進表皮里洗都洗不掉,才能有感覺。
可憐沈樂一個南方孩子,只能一邊幹活,一邊抱怨:
「我為什麼要和泥啊.—·..我連揉面都沒揉過—·..家裡吃包子都吃現成的—·—·
他揉來揉去,揉來揉去,揉得懷疑人生。揉到後來,索性給老游打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一個事情。總之,拜託你幫個忙,弄幾個泥塑過來,讓我練練手?」
上面一個電話,下面跑斷腿。老游不得不展開翅膀,到處去飛,到處去幫他收那些時間久遠的、沒啥藝術價值的、弄壞了也不心疼的泥塑。
好在他之前收購石雕的時候,已經跑過一遍,對於什麼地方廟比較多、什麼地方泥塑比較多經驗豐富,很快就弄來了一堆:
「老闆,這是第一批,十個。您先用著,不行我再找!」
唉,要找到老闆需要的,「不太大,年代比較老,但又不屬於文物,有一點點靈光,但文沒有靈性」的材料,可跑死他了!
「嗯嗯,我先嘗試嘗試吧。」沈樂挑出一個半尺高,圓墩墩胖乎乎,感覺像是個土地公的小泥塑,開始實驗。
首先,當然是送進CT機里,掃了一遍,看看它哪裡有裂縫,哪裡有不為人所知的孔隙「唉,所以修復這個就很麻煩啊。天長日久,泥塑全都干透了,裂開了。泥里和的黃麻、草莖、蘆葦什麼的,也都爛了————」
沈樂低頭嘆氣。沒有了支撐物,泥塑又幹掉了沒有粘合力,就容易掉下來。
現在常用的做法,是往裡注入加固劑,用加固劑把泥粉粘起來:
沈樂依從文物修復原則,先用1%(w/w)有機矽改性丙烯酸乳液,與1%(w/w)改性丙烯酸乳液,「以體積比1:1混合,注入泥塑內部孔隙。
小心注入一點,趁著泥層沒有乾的時候進行校正,動作小心緩慢,避免產生新的裂隙;
全部搞定,耐心等待泥層干透,用精神力感知裡面的靈性:
啊,這些丙烯酸啥的,作為人工材料,果然對靈性的流動有阻礙。看來,加固泥俑的時候,還是不能用它,得用天然材料···
「清潔術!」
「清潔術!」
「清潔術!!!」
沈樂連續丟了幾個清潔術,把泥偶裡面的加固劑,連同泥粉,全部颳了下來。
接著,往縫隙里小心注入清水,一點一點潤澤,讓清水接觸到已經腐爛變質的纖維:
「生長術———
這個可以嗎?
已經爛掉了的黃麻,草莖之類,能夠響應他的呼喚,能夠重新生長,支撐住泥塑嗎?
沈樂小心翼翼,給出一點力量,再給出一點力量。
連續幾次,土地公泥像里的腐爛草莖安安靜靜躺著,仿佛已經死光了,完全沒有辦法接受沈樂的力量。
沈樂嘆一口氣,拍拍手掌,過去劃掉了實驗單上的一條假設:
唉,實驗失敗。指望爛掉的纖維重新長起來是不可能了,看來,還是要調一些天然膠體,和成稀泥漿,慢慢注入進去:
用什麼好呢?
豬皮膠?
還是大漆?
或者用蛋清?糯米汁?或者其他原料?
總不能用桃膠吧?
他在實驗單上刷刷寫著,準備挨個嘗試一下。寫完站起,伸個懶腰,背後忽然出現了奇怪的動靜:
「呆呆——」
「咔咔咔咔沈樂一扭頭,整張臉頓時僵住了。他飛一般撲了過去,雙手按在土地公的腦袋上,幾乎把它抱住:
「停!停一下啊!!!」
晚了。接收到生長力量的草莖,在幾分鐘的安靜之後,募然蓬蓬勃勃地生長了起來。
把泥人撐開,撐裂,撐成碎塊,四分五裂,落在地上。在沈樂不敢相信的注視中,慢慢悠悠地———·
開出了一朵小·白·花。
沈樂:·————我還是變身女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