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直面死亡
回到自己的時空後，夏連通過傳送門永夜凍土上，並且走向了地下城的第一聚集地中。
他徑直找到了雀鷹，此刻，他仍在跟海鷹討論關於樂土的事情，並且從中獲得他想要的情報。
對於樂土的情況，他是非常了解的，他主要想知道的，還是樂土的計劃跟進攻動向。
看向夏連到來，他連忙站起身，「神使大人。」
「有時間嗎？」夏連問道。
雀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夏連，但還是點了點頭。
「帶上凍土的高層，還有這場戰爭中負責指揮的將領，帶你們去看一些東西。」
雀鷹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從了夏連的話，他將同樣疑惑的海鷹拉起準備將起帶給處理俘虜的人。
不過被夏連叫住了，他看著海鷹。
「他就是你們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俘虜？」
「是。」雀鷹道，「是樂土的一級教士。」
「也帶他一起來吧。」
「是。」雀鷹應道，接著，就開始找到了凍土的高層。
凍土的政體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同於樂土的教會結構，凍土是由一個聚集地一個聚集地的挑選代表，然後由這些代表組成議會通過投票表決各種事項。
過去的聚集地比較少，只有十幾個，所以十幾個代表商討時間很短，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地下城越來越大，人數也越來越多。
所以引導者又劃分了幾個大區，每個大區內部的代表通過投票選擇出大區的代表。
雀鷹現在就是一個大區代表，是不久前選擇上的，歸根究底其原因，自然是因為那來自樂土，加入凍土的幾百萬人。
雖然分了好幾個聚集地分派，但人實在是多，這些人來自樂土，自然不會去將票投給不認識的。
所以，雀鷹也找來了十幾個大區的代表，還有之前從樂土來的一些人，包括之前跟天海一同穿越雪原，見證了夏連分海的天柯。
樂土的人受到的教育更多，也更加了解樂土的戰鬥方式，讓這些人指揮這場戰爭，有著一部分的情報優勢。
一共二三十人。
「雀鷹，你叫我們來做什麼？」
一些代表有些疑惑。
「是前線出什麼問題了嗎？」
「我也不太清楚。」雀鷹說，「神使大人要帶我們一同去一個地方。」
雀鷹說完，人們也將視線轉移到了夏連的身上。
夏連笑了笑，「準備一下，接下來，可能會有些不適。」
說著，他就開始操縱起了量子傳送裝置，在場的所有都在那瞬間被分解成了量子，最後被傳送到了芬里爾的主控室中。
夏連在事先就開啟了芬里爾的全景全息投影系統，所以此刻他們就像是踩在一個圓盤上漂浮在宇宙中的。
整個滅星跟永夜星就在他們的面前，那巨大無比的星球宛如天神親至，深深的震撼著他們的內心。
但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在兩顆行星間的約克城空間站。
雖然相比於兩個星球的宏偉來說，他並不大。
但它也是最美麗的一顆「星球」，像是一個放大了許多倍的水晶球，而球內，則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天海當初在進入來世之後，可沒少跟凍土的人吹噓來世到底是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漂亮。
但是凍土的人終究是見識有限，所以即使是想像，也終究有一個限度。
而此刻，他們真正的看見來世後，那來自另一個更加高等的文明的美麗讓他們所有的呼吸都有些停滯，根本說不話來。
「來世。」雀鷹低聲輕喃，語氣十分激動，「來世，這就是來世！」
「什麼？這就是來世？」
「真是如傳說那般美麗啊，如果我能在死後居住進這樣的城市中，此生無憾了。」
「我們這是死了嗎？」
聽見雀鷹的呼喊，呆愣的人們也逐漸反應了過來，興奮的交頭接耳，而那個樂土俘虜海鷹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那來世。
除了震撼之外，還有著一種濃濃的信仰崩塌的衝擊，他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從雀鷹口中聽到的話，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不真實感。
但無論他做多少次深呼吸，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是真實的。
「你們還沒死。」夏連的話在一側傳來，「也正是因為你們沒死，所以你們無法進入來世。」
「想必，你們已經猜到了我帶你們來這的真正目的了。」
「是為了讓我們看一眼來世？」雀鷹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不。」夏連搖了搖頭，「是讓你們直面「死亡」。」
」土的主力軍隊已經到達，你們之間其實沒有多少戰略縱深，這幾天，或者說這十幾天，你們的決戰隨時都有可能到來，決定著你們，以及他們的結局。
而無論是哪一方的勝利，你們都要面對一樣東西，那就是，「死亡」。」
雀鷹若有所思，「我們明白了。」
「好了，既然來世已經去過了，那就是前往另一個地方吧。」夏連笑道。
雀鷹一愣，另一個地方？
還有什麼地方能直面死亡的？
忽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些許恐懼，但很快，他眼前的場景就開始飛速的變化。
一股刺骨的寒風中遠方飛來，與他們在凍土感受的不同，這股寒風凍結著靈魂，喚醒了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他們來到了一個暗色調的地方，天空沒有太陽，一片昏沉，但卻並不是純粹的黑暗，密布的烏雲中還有一些裂縫透著些許幽光，這光沒有帶來任何的溫暖，反而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寒意。
他們站在一處懸崖峭壁上，一條長而狹窄的路直通遠方，兩側是懸崖，稍有不慎就會墮入萬丈深淵。
雀鷹探頭看去，在幽暗的深邃中，隱約有一些低沉的哀嚎聲響徹天際，一些渾身漆黑，像是被燒焦的人一樣的怪物在下面掙扎著，數量異常龐大，甚至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層層堆疊。
他連忙收回了視線，恐懼在他的心頭縈繞，久久不散。
「這裡，是哪裡？」天柯有些慌張的說。
但未等夏連開口，雀鷹便沉沉的開口道。
「讓我們直面死亡，再看過來世後，下一個代表著死亡的自然是」
「冥府。」海鷹低聲輕喃，他才剛剛聽過雀鷹跟他提起過，所以記憶猶新。
這裡是芬里爾內的魔方內部，跟虛擬地球是一個主機，夏連在凍土的戰爭即將開始的時候就開始讓李正初編輯出一個像樣的冥府，這裡也是不久前才完工。
「下面這些東西，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他們被判罰在此沉淪。」夏連在一側開口道。
「罪人？」雀鷹錯愕的說，「這麼多？」
「本來是不多的，但這些罪人大多只進不出，隨著人類越發龐大，時間也越發久遠，自然也就越來越多了。」
雀鷹恍然。
「跟我來吧。」夏連帶著這些人走過這條路，很快，就來到了這條路的盡頭。
在兩側崖壁上，像是鑲嵌在崖壁上的雕像一般，左右分別坐著五個人，不，或者說冥神。
他們神披著黑色長袍，頭戴冠冕，身形起碼得有十多個米高，面上儘是死氣很是嚇人。
他們一動不動，雀鷹甚至以為這些人都是雕像，但隨著他們的注視著，祂們竟然轉了一下眼睛看向他。
雀鷹一驚，直接錯開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下意識的靠近了夏連。
「他們是負責審判的冥神，你們所有死後，其實都會來到這裡，接受他們的審判。
你們過往的整個人生，會在這裡被回溯，最終，他們會根據過往的人生的善惡經歷來判定你們是否有資格進入來世。」
夏連說。
是的，即使是那些戰死的人也要經過這一個環節，天海按照常理來說也是要的，只不過那時候冥府還沒建造好。
而所謂的瀏覽人生，自然是赫利俄斯的技術，可以觀看他們的記憶。
「那如果，判定不通過呢？」天柯忍不住問道。
「犯下大罪的人，自然就是像這些人一樣，墮入冥府，永世沉淪。」夏連說。
在那瞬間，這些代表的氣息直接停滯住了，恐懼迅速的籠罩著他們。
「當然。」夏連笑道，「即使是犯罪，想要到達這個要求還是很困難的，人無完人，絕大多數人其實都是普通人，於善與惡之間。
無法進入來世的人，只要在這裡受過一段時間的懲罰後，就可以進入轉生輪迴。」
「轉生？」海鷹皺起眉頭。
「就是清除記憶，重新變成嬰兒，在另一個地方獲得重生。」
在那瞬間，四周的畫面也在此刻變化，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將他們吸引。
他們正在一個現代醫院的產房中，見證了一個一個新生的嬰兒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醫生將嬰兒拿到他的母親近前看了看。
「海鷹。」夏連忽然喊道了海鷹的名字。
嚇的海鷹下意識的抬起頭，他有些疑惑於這個存在為何要喊自己的名字。
「你是否好奇，你那些死去的同伴最終的歸宿是在何處？」
夏連的話，令海鷹的瞳孔微微收縮，猛的看向了那個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