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白竹、沐秋,我們回去吧,大半夜上山也未免……」
朝露山上,林可卿依舊在勸說著同伴,可是吃過晚飯之後,他們就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
且不說白竹和沐秋兩個男生,連花淺淺這個女生都對這一次試膽大會很有興趣。
要知道這可是剛剛經過了暴風雨,如今的山路還十分泥濘,之前去神魚祭的時候花淺淺就抱怨過,可現在她卻十分熱誠地想要前往山頂。
「可卿,咱們來都來了,沒有現在就走的道理吧。」
「對啊,對啊。」
「是啊,是啊。」
花淺淺的話很快得到了另外兩個男生的附和,只是這三人此時的神情都很怪。
他們瞪著雙目眼睛一眨不眨,瞳孔之中有著一閃而逝的藍色光芒。
「我……」
林可卿剛想反駁,可很快一道念頭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想要去山頂,真正的神魚祭就要開始了。
幻覺襲來,當那兩位偉大的存在出現在眼前之時,林可卿勉強恢復了一點神智,可她也明白這幻覺消失的時候,她將再也抑制不住前往山頂的欲望。
「過一個『體質』。」
「嗒啦~」
骰子聲傳來,林可卿將希望全都寄托在那偉岸的身影之上,那山頂絕對有問題,她絕對不想去那裡。
「64點,失敗,你的心底湧現出一股思鄉之情,而那鄉愁的歸宿就在這朝露山上,去吧~回歸你的故鄉。」
失敗了?失敗了?
為什麼神也會失敗?如果兩個生物真的和江學長說的一樣是神,為什麼祂們無法投出想要的點數。
原來如此,這是一場遊戲啊。
林可卿突然領悟到了什麼,在玩遊戲的時候開作弊器確實能有短暫的快樂,可代價確實失去遊戲的樂趣。
那些神並不把人類當做生命,只是一些隨意取來就能用的棋子罷了。
為什麼要為了人類改變自己的遊戲體驗?
這明顯是得不償失的做法。
幻影散去,林可卿看著眼前邀請自己前往山頂的好友,她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思念之情。
「好啊,一起去吧。」
沒錯,必須要去山上,只要上了山就能回歸主的懷抱。
「對啊,對啊。」
「是啊,是啊。」
「好啊,好啊。」
四個人拉著手,笑容之中有著說不出的陰森詭異,而在這一路上她們也漸漸看到了其他和他們一樣的外鄉人。
他們大多是中午神魚祭上忍受不住美食的誘惑大塊朵頤的人,此時的他們仿佛是提線傀儡一般,帶著詭異的笑容走上朝露山頂。
山頂之上,依舊是中午的舞台,在舞台中央依舊是朝白露在主持。
海風呼嘯周圍火炬的光芒或明或滅,給這真正的神魚祭帶來了一些出陰森之感,而更恐怖的是朝白露。
此時的她並非中午的裝束,而是用海草、貝殼編織的「服裝」,這讓她的皮膚大部分裸露在外,可這並沒有任何的艷麗之感。
那露出來的根本不是潔白如玉的皮膚,而是青色的皮膚以及光潔的鱗片,這占據了她身體的三分之一,如同一條大地上的魚一般。
「良辰已至,祭典開始。」
這是一個雄渾豪邁的老者之聲,隨即一個渾身肌肉的老者走上了舞台之上。
他身上的魚化程度比之朝白露更加嚴重,隨著他的登台神魚島的本地人們便歡呼了起來。
這在神魚島的人看來,村長如今的模樣就是一種「進化」,是人類進化為神使的一種過程。
神魚祭開始了,神魚島的本地人們紛紛褪下自己的衣物跳起了詭異的舞蹈,而林可卿這類的外地人,則是有樣學樣開始跟著對方跳了起來。
「巫女大人,請吧。」
雖然對朝白露這個巫女很不爽,可在神魚祭上村長還是要給巫女幾分面子。
他將一本古老的書籍交給了朝白露,這就是朝白露必須要做的事情。
「禮讚父神、母神,以及偉大之主,這就是你的工作。」
「是。」
朝白露接過了這本書,這本書上有著溝通神明的方法,也有呼喚神使的方法。
催眠、洗腦、控物……那些在故事之中才會出現的法術也有記載,可是這上面的文字卻是神使的語言。
神魚島上能讀懂這類型語言的人少之又少,而朝白露就是能讀懂這本書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擔任巫女一職。
「父神大袞、母神海德拉,還請你們降下目光,為那偉大的主宰挑選合適的禮物。」
朝白露念叨著晦澀難懂的語句,那似乎是神魚島本地的方言,可更像是某種人類難以接受的瘋狂言語。
這些話隨著祭典逐漸步入高潮而迴蕩在山間,沒有任何擴音的設備,朝白露猶如神之使者,她之言語來自眾神。
風,再度狂暴起來,捲起了層層疊疊的黑雲蓋住了月光。
忽然驚雷乍起,霹靂如瀑雷霆如柱,兩個虛幻的影子出現在雲層之中,那四隻巨大的眼睛代替了天上了月亮。
隨即四道光柱匯聚一處,落在了祭典之中的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是被選定的祭品。
「她,沒走啊。」
台上的朝白露嘆息一聲,這正是她早上曾提醒過了林可卿,只是沒想到是做了無用功了。
不過只要有一個人走都好,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除了這個被選中獻給主的祭品之外,其餘的人都要獻祭給父神和母神,一個都跑不了。」
隨著村長的話,稀稀落落的雨水開始落下,而在一個小時之後這將會變成一場比昨天更大的暴風雨。
在一場暴雨之後,整個神魚島都會沉入海底,回歸主的懷抱,每一個當地人就能身為神使的模樣,在大海之中自由自在地生活,前往那主沉睡之地——螺旋城拉萊耶。
「上前來沐浴主的光輝吧。」
村長用拐杖敲擊地面,隨即林可卿便渾渾噩噩走上了祭壇之上,為了讓眼前這個少女抵達拉萊耶成為主的祭品,必須要先改造一番。
那麼就……
「砰~」
一聲槍響,村長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眾人循聲望去,有一個人持槍保持著射擊的動作。
槍口冒著硝煙,那個人的頭髮有點稀疏。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