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下一刻所發生的事情就回答了陸小婉等人心中的疑惑。💞💣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啪——!
當眼角有著三道疤的男人走到場中,一步步走上台階時,亥靈族家主亥狂故意鬆手,讓手裡的奴隸命牌掉落在地,恰好就散落在了潘元腳下。
「嘖,怎麼這麼不小心……都脫手了,要不勞煩你彎腰去撿一撿?」
亥靈族家主亥狂笑了,很明顯是在當眾刁難。
他要讓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小子知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擒下了一兩個人質,就都能來他亥靈族領地獅子大開口的。
然而——
潘元根本對此視若無睹,繼續走向亥靈族家主,直到對方身前方才站定,他常人的身形與對方那體毛旺盛生有獠牙的粗獷身形不成正比,可他沉淡而陰鬱的眼神卻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蓋過了亥靈族家主亥狂的氣場,他終於開口了,只說了幾個字,
「去把它撿回來。」
這一刻,整個亥靈族領地都安靜了。
隨之而來就是一陣哄堂大笑,有的亥靈族人一度笑得直不起腰來,包括家主亥狂,更是與幾位分家主面面相覷,大笑了起來。
可下一瞬,所有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轟——!!
原先還在粗獷大笑的亥靈族家主亥狂,在一瞬就只感到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就這樣被深深的按進了地底!
血魔老祖,這個眼角有著三道疤的男人僅用了一隻手就按著亥狂的後腦勺,將他整張臉都摁在地上積壓的幾乎變形,讓他親眼看著自己剛才掉的命牌。
「去給我撿起來。」
這個魔頭開口了,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在這一刻,他那恐怖無比的壓迫感終於毫無保留的散發開來,帶來了一種全新的、未知的、深入骨髓的戰慄與忌憚!
僅是一隻手,卻對西陵州出了名肉身強大的亥靈族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力量,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都死了嗎?都給我動起來,我要把這個人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亥靈家主亥狂到這一刻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怒不可遏,嘶吼了起來。
來不及多想,周遭的幾位亥靈族分家主很快就動了,這都是貨真價實的六境聖人,並且這一脈的人生來就是體修的路子,
東荒的魔主也開始動了,他慢慢的直起身來,脫去了礙事的上衣。
然後,魔神降世了。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道又一道恐怖磅礴的聖人氣息升騰,各種各樣的聖人法相升騰,齊齊攻向那個男人,結果卻被那個男人赤手空拳當場將一尊聖人法相轟的直直倒飛了出去,然後他又轉身抓住另一位亥靈族分家主的手臂,將其狠狠掄砸在了一旁的地上。
緊接著,有亥靈族人祭出道器,威力絕倫,瘋狂的殺向了他,同樣也被他看也不看的單手捏了個粉碎!
僅是須臾方寸之間,他一人橫掃亥靈族各大分家主,數位六境聖人,肉身無敵、萬法不侵!
然而最為恐怖的地方就在於,當他做完這一切之後,幾乎是未卜先知般的猛然往地上一踩,竟將剛祭出法相的亥靈家主亥狂再一次狠狠的踩在了地上,連法相帶聖人靈光都被踩碎了,強大的衝擊力震得整片大地都在顫動,整座亥靈族宗祠幾乎都快要從中一分為二,可見他這一腳的力道之重,
「最後一遍,去把東西撿回來。」
這一刻的潘元在眾目睽睽之下,渾身上下都在散發運動過後的驚人熱氣,死死的踩著亥狂的後腦勺,居高臨下的淡漠俯視他。
還是同樣的一句話,可表現出來的效果卻與一開始截然不同!
整個亥靈族領地,都已是一片死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可那遍地的狼藉、碎裂的大地牆面,以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各大分家主,卻無一不在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正在真實發生的,並不是夢,他們亥靈族的高層,幾尊聖人都讓同一個人活活手撕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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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亥靈家主亥狂也終於意識到對方的戰力如此悚然,來頭必然不小,甚至可能是哪一脈的皇子而非人類,於是他艱難的出聲質問了。
可他的質問換來的,是身上陡然加重的力道。
轟——!!
眾人腳下都在搖晃,整片大地變得四分五裂,亥靈家主幾乎整個上半身都被他一腳硬生生的踩進了地底,連護身法器都不堪重負的碎裂。
轟、轟、轟——!!
這個如魔神一般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抬腳落下,看著鮮血四濺,也看著亥狂龐大粗獷的身軀一點一點被擠壓到泥土裡去。
「好,我拿!」
「我、我我去,我去拿回來,我這就去拿!!」
終於,整張臉在地下被擠壓得徹底變型的亥狂艱難抬起手,趕在最後一件道器內甲也要碎裂之前開口服軟了。
於是在這一日,全場皆是噤若寒蟬,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這個在西陵州不可一世的亥靈家主,在深坑之中一點一點的往外爬,爬出宗祠大門,爬下了長長的階梯,拖著一地蜿蜒的血漬,他此時已經被這個動輒連轟數尊聖人的瘋子嚇破了膽,一刻也不敢停留。
他每爬一步,散發著可怖壓迫感的血主就走一步,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一般,在身後如影隨形。
很快,亥靈家主終於在石階上顫巍巍的撿起了一塊奴隸命牌,他討好似的舉了起來,給魔主看。
「把它念出來。」
然而這次,居高臨下的人不再是他了,可怕的魔主看著他,接著說了。
亥靈家主亥狂讀懂了這層意思,是要他當著所有亥靈族人的面,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親口去宣布一些事情、解放那些他視為螻蟻的人族修士。
可正是這片刻之間的遲疑,又是一腳落下,完全無視了亥狂身上的護體內甲,幾乎要踩碎他的五臟六腑。
滿口血沫之下,狼狽的聖人亥狂再也不敢猶豫,趕緊大聲念出了名牌上那些他也曾視作低賤螻蟻、根本不值一提的人類修士之名,
「人族修士許毅……今後你與我亥靈族再無瓜葛!」
「人族修士陳望,今後你與我亥靈族再無瓜葛!」
「人族修士杜小綰,今後你與我亥靈族再無瓜葛!」
「人族修士餘烈……」
整個人類修士的奴隸隊伍,都聽著屬於他們的名字,從這亥靈族家主的口中逐一念出,他們都曾顛沛流離、被當做貨物欺壓侮辱,任人售賣,不少人都在這些龐然大物般的萬族面前被壓得彎了腰,不知脊樑為何物,可在這一日,屬於他們的尊嚴似乎都以這種方式回來了。
一個個被念出的修士名字,一點點被主動捨棄化作齏粉的奴隸命牌。
包括不敢置信這一切的杜小綰在內的很多奴隸、人類修士,都沐浴在這一切之下,仿佛終於重見了天日,又哭又笑,仿若盛世。
老修士餘烈什麼也看不見,但此時他也再無須旁人攙扶,佝僂的脊樑挺直了不少,他悵然又恍惚的看著齏粉飄散的半空中,伸出手,終於嘶啞如烏鴉般的慘然發笑了,
「老友啊,你們走得太早了……如果再堅持堅持的話,你看,帝關里有人來了,他來讓我們站起來了。」
他至今不會忘,在離被遺忘的人族帝關最近的那個小村落旁的山坡上有多少座無名孤墳,有多少等不到最後的人,再也看不見這一切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村落的先祖們曾說過,千年也好萬年也罷,遲早有一天帝關會在破落之中重新現世,會有一些人叩開帝關重新踏足於此處,有很多人等了很久,一代又一代的人固執守著那個小地方,等了下去,他餘烈也是其中一戶小人家,他並不知道帝關那邊究竟過來了多少人,
可他餘烈現在卻知道血宗這兩個字,是何份量。
他只知道,是那個他連長的什麼樣都不知道,卻被他一上來就吐了口痰的男人,讓他們都好好站著,而不是跪著!
——
(ps:還差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