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三大洞天，清微洞天，禹余洞天，大赤洞天。
這三大洞天都代表著三個無上傳承。
而如今的滄州叛軍居然出自禹余洞天，這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師父，咱們算是哪個洞天的分支？」方毅心中好奇，隨即問道。
「我們？不屬於任何一天。」
妖月宮主並未多說其他。
她打量了下方毅，隨後平靜道：「安心修行便好，你想要的下一層塔，就在河州境內，不過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下一層？」方毅眼前一亮。
第一層石塔對他目前的裨益有限，如今戰火又不曾蔓延到滄州，壓根尋不到那麼多強者的屍體供他修行。
但下一層不一樣，按他所知曉的線索和師父還有三師兄的話來看，下一層大概率就是他想要的那一層——
生機之塔！
一旦得到，他的修行之路將會順暢千百倍。
最起碼，不必再被死氣侵襲所困擾。
「安生修行吧，你想要的東西與相見的人，都會出現的。」說完，妖月宮主飄然離去。
方毅此刻也打算下山。
他在山上呆了有一陣子，也該下去看看了。
這次下山也是為了試著追尋一下突破的機遇。
先天境破五氣境需要在體內的五臟之中養出一尊尊靈身，也可稱之為胸中五氣。
但這與道門至高的三花五氣又有不同。
它是靈力與靈識的匯聚，是一身法力凝聚的產物，而道門所謂三花五氣實際上已經到了仙道範疇。
每一尊靈身都有短時間匹敵本尊的戰力，因此五氣境與先天境的戰力存在天塹。
不過那也需要在五氣境走到極為深遠的距離，否則尋常靈身根本不能外放，只能當做戰力加持使用。
這種層次的加持對上方毅這位死脈擁有者來說，無疑是徒勞。
畢竟他體內的先天精粹得到了三次淬鍊，其質量與尋常五氣境比肩，數量更是遠勝尋常五氣境。
因此他根本不怕一般的五氣境修士，除非在這條路上走出去很遠，能做到靈身外放，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這才能對他造成麻煩。
許久不曾下山，山下的風光又變了一圈。
山間落葉早已枯黃，林木枝葉枯萎，顯得有幾分光禿禿的，只有少數常綠木還保持著蒼白的綠色。
冷幽幽的山林盡顯寂寥。
林子裡並沒什麼人，但方毅此時的靈識已經可以外放一段距離，雖說比較模糊，可在他的感知下，這片林子裡，似乎不止他一個人。
之所以鎖定不到那人的方位，大概是他的境界稍差一籌。
一位五氣境修士麼？
方毅眸色微閃，接連換了好幾次路線。
可不管怎麼換，那種感覺依然在自己身側徘徊不定。
衝著自己來的麼？蕭家餘孽，還是別人？
方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朗聲道：
「朋友，既然同路，何不出來一敘？」
「......」
林間並無人聲傳出。
暗處有人窺伺，方毅不曾往方村的方向走，而是從另一條路下山。
剛到去宣鎮的官道上，他便感覺一股勁風襲來。
「又偷襲？不能玩點新花樣嗎？無趣！」
方毅側身閃避，蓄力一記擺拳朝來襲之人砸去。
恐怖的靈力撕裂空氣，發出爆鳴聲。
見一擊未中，方毅身化殘影，朝那人追去。
萬徑迷蹤步的速度在此刻發揮到了極致，配合浪濤形意的靈力貫通全身，速度陡然暴增十餘倍。
他拔刀斬去，血屠劫在數種形意的加持下尤為可怖，刀光如山崩海嘯，殺向那人。
這一刀遠超尋常先天境修士的極致，令來襲之人都感到心頭髮毛。
若是被砍中，先不說這一刀威力如何，單說其力道就夠他喝一壺。
「停手，停手啊，是我！」人影急聲驚呼，步伐則在飛速後退。
「跟了我一路，我忍了你這麼久才動手，你也該知足了，受死吧。」方毅一記朱雀撲食，九劫刀自上而下，透出三尺刀芒，襲向那人脊柱。
那人大吃一驚，可他剛抬起兵刃格擋時，數把紙錘陡然在他面前炸開。
他面色劇變，深知方毅酷愛下毒的他急速向後騰挪。
雖說事先服用了避毒丹，但方毅此人下毒不按常理，喜歡各種劇毒混著來，誰敢保證自己的避毒丹一定有效？
「好俊的刀法！」人影在與方毅硬撼一記之後，噔噔噔後退好幾步，手中兵刃不斷顫抖。
他上次和方毅切磋的時候，這小子還沒這麼厲害，這才過了多久，居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好強的避毒丹！」方毅舉刀看向來人，雙眸微眯。
他從山上一路下毒下到這裡，對面這傢伙居然還沒被毒翻？有點意思。
那人臉色一變，趕緊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真容。
「果然是你。」
方毅拄刀站立，朝對面扔出一粒解毒丹。
「你小子，還是這麼陰險謹慎。」葉無雙接過解毒丹，聞了聞，塞入口中。
「你不是去葉城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方毅問道。
他們的關係很複雜，不算朋友也不算敵人，但對對方的實力都有幾分忌憚，所以一直不曾輕易下殺手。
萬一翻車了，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毫無疑問，兩人都是箇中翹楚，戰力不能單從境界修為去看。
「回來找你幫忙，我找到了一處靈境，有沒有興趣跟我一塊去闖一闖？那裡面並沒有被人開發過，咱們只要去了，就是第一批人，能得到最大的那份利益。咱倆去了，所得五五分帳，如何？！」葉無雙認真道。
「靈境？」方毅摸了摸下巴。
在道宮藏經閣里，他曾看到過靈境的記載。
自上古之後，世間靈氣逐漸湮滅，只有極少數高階靈脈所在之處，才能稱之為洞天福地。
但福禍相依，被開發的靈境大多被大勢力所得，很少開放，沒被開發的靈境，裡面會有各種各樣的危險，甚至是出現妖王等無比恐怖的妖獸。
不僅如此，靈境也會因為各種原因枯萎，枯萎期的靈境會綻放剎那芳華，極致璀璨的同時也伴隨著極致的危險。
他如今急需大量靈物和蘊含生機的靈藥，一旦入了靈境，那麼他想要的這些物資必定唾手可得。
方毅抬眸望向葉無雙，似是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