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一角。
許采臣看著門口上寫著的三個古文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國子監,沒想到荒古城也有這種地方,莫非這裡就是我的機緣?」
他喃喃一句,隨後推開了國子監的大門徑直走了進去。
步行數十步之後,許采臣來到一棟藏書閣樓下,這藏書閣門口刻著一幅對聯,只不過這對聯只有上聯沒有下聯。
他下意識地想要推門而入,屋內卻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年輕人想要入內先將下聯對上來。」
許采臣聞言朝著屋內微微拱手:「晚輩遵命。」
言罷,他將目光落在了那上聯上,仔細辨認一番後,他在心中默讀出上聯天若有情天亦老。
許采臣開始在門口踱步,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許采臣還是沒有想出來下聯,隨後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壺酒喝了一口之後閉上了雙眼。
良久之後,許采臣睜開了雙眼,提筆寫出了下聯:月如無憾月常圓。
筆落,屋內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
「好一個月如無憾月常圓,請進。」
咯吱一聲,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許采臣邁著步伐走了進去,只見一道頭髮鬍子花白,儒生打扮的器靈站在裡面,隨即作揖行禮:
「學生許采臣拜見前輩。」
器靈還禮道:「采臣無須多禮,老夫乃是這萬書閣的守護靈,既然你已經對出了下聯,可在這萬書閣一樓讀書專研,若是你將這一樓之中的書看完,想要上二樓只會老夫一聲即可。」
「謝前輩提點。」
許采臣說完開始在藏書閣一樓之中開始博覽群書,七日之後,他將一樓的書看完,起身對著那器靈道:「前輩,一樓的書晚輩已經看完,想要上二樓,還請前輩出題。」
「哦。」
器靈笑著說:「年輕人萬書閣學習的機會不易,你確定不多看一會兒?」
許采臣拱手道:「不瞞前輩,這一樓之中的文章對於晚輩來說並無太大益處,因此晚輩想要上二樓長長見識。」
器靈仔細打量了許采臣一番,道:「確實,你身具文道真意,而且又有一身浩然正氣,一樓的書對於你來說太過淺薄,想要上二樓也很簡單,只需要你在一天之內做出一首具有浩然正氣的詩篇即可。」
許采臣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道:這位前輩出這種題考自己,不是白給嗎?
他想都沒想提筆就在紙張上寫下了正氣歌三個大字。
一旁的器靈並沒有過多關注眼前這個年輕人,它在這萬書閣之中待了無數歲月見識過無數天驕。
區區一個領悟了文意的年輕人還值不得他過多的關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許采臣就將正氣歌給寫了出來。
他將寫好的詩作遞了過去:「前輩請鑑賞。」
器靈也沒有多想直接將目光落在了紙張上,當它看清楚紙張上的內容之時,魂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好詩、好詩,老夫在這萬書閣這麼多年還從未見識過這等詩作,此詩作是你想出來的嗎?」
「不是。」
許采臣沒有隱瞞:「前輩方才沒有特別指定晚輩要自己想,因此將我的入道之作寫了出來。」
「確實,老夫沒有說過你不能用其他人教你的詩作。」
器靈頓了一下,繼續問道:「不知道你可否告訴老夫這詩作究竟是何人所作?」
許采臣恭聲道:「不瞞前輩,此詩乃是家師楚楓所做。」
「能作出這等詩作,想必令師也是當世大儒,不知道令師還沒有其他文章?」
器靈說完忽然想起自己是在考驗別人,頓了一下繼續道:「老夫也不瞞你,這萬書閣一共有三層,你先前那首詩只能通過第二層,想要進入第三層必須要一篇開山立派之作,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
許采臣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道:「還真有。」
「快……快寫給老夫看一看。」
器靈一臉興奮地說道,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絕世寶貝一般。
「前輩請稍等片刻。」
許采臣正要研墨,一旁的器靈立馬飛了過來。
「小兄弟,研墨這種小事就交給老夫來吧。」
???
許采臣看到眼前這位大儒模樣的前輩,瞬間變成自己小迷弟的樣子,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師尊的魅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一會兒,器靈便將研好的墨遞到了許采臣的手邊。
他提筆開始默寫師尊先前傳授自己的論語一篇。
數個時辰後,許采臣終於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長出了一口氣。
呼……
而一旁的器靈已經深深地沉浸在了這篇論語之中不能自拔。
翌日,器靈才從這篇文章之中回過神來,朝著許采臣作揖道:「道友好文章,這萬書閣你什麼地方都能去,老夫就不打擾你看書了。」
「謝前輩。」
許采臣朝著器靈微微行禮,隨後便邁著步子朝著二樓走去,一上樓他便看到了環繞在書閣之中的文氣。
這些文氣是從那一本本書籍之中散發出來的,即便這萬書閣已經存在了無數歲月,但無論是地上,還是書本上都是片塵未染。
他隨即走到了一本書前隨手打開書本,一道文道之光從書中散發出來。
與此同時,書中的古文也順著許采臣的雙眸進入他的神識海之中。
一時間許采臣整個人都沉浸在書中。
……
「王師兄!」
「韓師弟!」
王寶樂和韓平二人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人,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後,並沒有貿然靠近。
兩人都是穩健流的主,尤其是韓平隨時隨地都準備著跑路。
而且他們兩人是在這王庭之中兜兜轉轉了數日才看到一個熟悉的人。
第一反應是開心,第二反應則是謹慎。
「長生訣。」王寶樂下意識說出了韓平的修行功法。
「成功人士。」
韓平壯著膽子說出了這個四個字。
王寶樂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師弟,你小子過分了。」
韓平現在可以確定眼前這位就是自己家王師兄,臉上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師兄莫怪,我這只是單純的謹慎行事。」
王寶樂撇了撇嘴:「嗯,我知道你是從心,既然咱們在這裡相遇了,就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些什麼好寶貝吧。」
「好。」
韓平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師兄,請!」
王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