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原來,我已經這麼有錢了!

  李子良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這封信。

  心裡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讓我重建黑木旗?

  我是魔教狂熱教徒?

  這還是端木明親口說的?

  他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端木明這麼說,恐怕是為了在將他作為血咒原料後可以漂亮點吧,說一句他甘願獻身就完事了。

  哪想這位方夜岳,方壇主居然當真了。

  而且他如今居然成了黑木旗唯一倖存的令主?

  其餘令主呢?

  全死在鎮武司手上了?

  怪不得白越有這麼大名聲,敢情不單單是蘇成武的捧殺,也是鎮武司本身確實厲害啊。

  「就不知道這其中,有袁彬幾成的功勞?」

  他喃喃道。

  這件事很麻煩啊。

  重建黑木旗?

  難道他這臥底生涯就無法結束了嗎?

  「咦?我這好像已經不是在臥底定西侯府了,反而像是臥底九幽魔教了……」

  突然間,他眨了眨眼。

  我這臥底升職了?

  從一方小小令主,升職成旗主了?

  這讓他想到了前世看過的一個段子。

  三年又三年,臥底生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再不恢復身份,我都要成敵方老大啦!

  不過這終究只是段子。

  現實中,哪有這種可能?

  「看來,暫時是無法擺脫魔教的糾纏了。」

  「端木明死了,又來一個更恐怖的方夜岳,為今之計……只能……」

  他目光閃動。

  重建黑木旗還不簡單?

  讓錦衣衛填充進去就行了。

  反正錦衣衛和魔教徒的手段都差不了多少,無非就是暗殺、下毒、偽裝、潛伏、刑訊之類。

  專業完全對口。

  更何況。

  方夜岳這麼大方,直接送他十萬武幣,作為一名善解人意,心底善良之人,怎麼好意思辜負對方的好意?

  反正摸魚這種事,誰不在行?

  說不定以後,方老闆還能再給他撥一筆款呢!

  想想都開心。

  想到這裡,他連忙吩咐道:「牛頭,按照這個地址,將武幣取來。」

  十萬武幣。

  換成生命能量,在天星城等於四百。

  若是在九星城,差不多能換到五百!

  「是,主公!」

  隱身於黑暗中的牛頭悶聲悶氣的應道。

  「該去一趟異世界了……」

  「這麼多武幣,若是在天星城購買獸核,簡直血虧。」

  李子良自語。

  從黑木旗駐地獲得的兩箱武幣卡,是五萬武幣。

  再加上如今方夜岳給的十萬。

  就是十五萬!

  而且,端木明還在異世界留下了大寶藏等待他去挖掘,也是十萬武幣。

  全部加起來。

  就是二十五萬武幣啊!

  「原來,我已經這麼有錢了!」

  李子良抬頭挺胸。

  ……

  陰冷而森然。

  沒有半點光線,整座大殿都是黑漆漆的,四面牆壁上雕刻著猙獰的魔神與嗜血的凶獸,瞳孔猩紅,仿若要跳出牆壁,擇人而噬。

  噗——

  一聲輕響。

  大殿四角,四面牆壁,都有血色的烈焰燃燒了起來,一股詭異的氣氛浮現,牆壁上的魔神與凶獸更添幾分恐怖。

  若是普通人進入,恐怕看到這一幕都要被嚇死。

  踏踏踏——

  一道道腳步聲傳來。

  大殿外。

  一名身高體壯,面色冷酷,滿頭黑髮遮住半邊臉頰的中年男子龍行虎步,走入大殿。

  在他身後。

  一左一右跟著兩名黑袍身影,黑袍上繡著一朵幽暗的蓮花。

  幽蓮,這是九幽魔教的象徵。

  能在黑袍上繡一朵幽蓮者,都是九幽魔教中地位不俗之輩。

  哪怕以原先端木明的修為、地位,都沒有這份資格。

  三人坐下。

  「壇主,讓李子良重建黑木旗,會不會太過草率了些?」

  坐在左側的黑袍身影開口,聲音沙啞,無法辨別出年齡。

  「你懷疑端木明不忠?」

  方夜岳一雙霸道的眼眸立即看向說話之人。

  如山如岳的壓力頓時覆蓋整間大殿。

  若是白越在此。

  定會驚駭的發現,這位死對頭,居然已經踏入了真武境!

  遠遠領先於他。

  「在下不敢。」

  「但李子良畢竟是定西侯的外甥,端木明說他是本教狂熱信徒,這……」

  陳燊連忙道。

  以往,方夜岳還未曾突破前,他還敢反駁一二。

  但如今。

  方夜岳踏入真武境,身上那股霸道之意已經遠勝過去,他再不敢有任何不敬。

  雖然以他的身份,方夜岳也不能平白無故下手。

  但說到底,這裡是九星分壇,是方夜岳的地方!

  不是乾國總壇。

  就算方夜岳將他打死了,總壇主也不可能為了死去的他,懲罰一位真武境的大強者。

  「陳兄,你怕不是忘記了,李子良父親是什麼身份?」

  大殿右邊,張怨深處修長細膩的右手,一根銀針緩緩浮現,閃爍寒光。

  他的聲音陰柔,甚至讓人有些分不出男女,臉上化著妝,雙眼勾魂。

  陳燊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心裡罵了句『死變態』,臉上倒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張兄不說我倒是忘了,他的父親可是對本教忠心耿耿。」

  「能夠重創蘇如諱,還多了他的父親呢,呵呵……」

  張怨左手捂嘴輕笑,右手輕柔的揮了揮銀針,仿佛有銀線閃動,血紅的指甲與白皙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讓人有種莫名寒意。

  「李子良是小事。」

  「說說吧,怎麼解決白越?」

  「或者說,是白越身後那位……鎮武使?」

  方夜岳左手成拳撐著下巴,冷酷的臉上毫無表情,俯視著陳燊與張苑,雙目幽深。

  鎮武使,是鎮武司千戶級別之上的存在。

  每一位,都定然是真武境的大強者,不到這個境界,根本沒資格擔任鎮武使。

  何為鎮武?

  便是鎮壓武林,鎮武武道!

  在這天下,唯有真武境的存在,才能鎮壓武道!

  外罡巔峰雖然是一等一的強者,但面對真武境,也要被輕易鎮壓。

  真武強者,萬夫莫當!

  「壇主,可知前來的鎮武使,是哪一位?」

  陳燊神情冷肅。

  哪怕就是顯得極為妖氣的張怨,也坐直了身體。

  「百刀歸海,張源流。」

  方夜岳冷酷道。

  哪怕說道這個名字,他也依舊面不改色。

  但陳燊與張怨卻面色一變。

  百刀歸海。

  張源流!

  這個名字,就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們頭上。

  十二年前。

  安南府聖教分壇,三日之內被連根拔起,安南分壇壇主,一位外罡巔峰的強者,被還未晉升為真武境的張源流生生劈死,慘不忍睹。

  同年。

  三位乾國總壇護法出手,突襲張源流。

  張源流發狂,頓悟刀意,生生劈出百刀,百刀如河,匯成刀海,三位總壇護法全滅。

  至此。

  張源流回歸鎮武司總部,再一次出世,已經是真武境大強者!

  如此人物,他們如何能夠以平常心看待?

  這是一位生生殺出來的真武境!

  而且。

  還是以他們聖教強者的血,鑄造而成的真武之意!

  「壇主,張源流可不好對付……」

  陳燊眉頭緊皺。

  他雖然是來自乾國總壇的護法。

  但死在張源流手中的護法,可有三位!

  「再說廢話,便滾回總壇。」

  方夜岳毫不客氣的打斷,看著陳燊,眼中光芒冷酷無情。

  陳燊顫了顫。

  心中惱怒。

  但卻不敢表露絲毫,連忙說道:「壇主,張源流前來,可不是專門為對付我們的啊……」

  「定西侯府,才是他的目標!」

  方夜岳微微頷首,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有道理。」

  「坐山觀虎鬥吧,看看定西侯府那位老管家,是不是張源流的對手?」

  血焰搖曳,夜風從大殿外吹來,光線晦暗,四周的魔神與凶獸雕刻都好似活了過來,猩紅眼瞳直勾勾的盯著虛空。

  ……

  第二天。

  一則消息傳入定西侯府。

  封地大亂!

  漠北十二寇南下,兩千訓練有素的盜匪生生屠了三座村子。

  這三座村子,有一座就屬於定西侯府的封地。

  八百二十三口人全死。

  整座村子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猶如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