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得到國公之位許諾的史鼐急於表露忠心和出謀劃策,恭聲道:「王爺,臣觀此子時常單人單騎,放浪形骸,而且喜歡就食於街頭巷尾,毫無防備,因此非常容易趁虛而入,可使死士設伏於他必經之路上,以強弓勁弩殺之,以絕後患。」
史鼎絲毫不給自己手足兄弟留面子,嗤笑道:「他現在極得聖卷,若是被人刺殺而死,昏君絕對會把整個京城翻起來追查兇手,這天底下就沒有密不透風的事,另外你別忘了,太祖皇帝當年賜給先榮國公的魚鱗甲還在他手裡,那甲和雁翎甲一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若是一擊不死,可該如何是好?另外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刺殺天子近臣,何其的愚蠢。」
太祖皇帝當年起兵時,機緣巧合下偶然得到兩件寶甲,他將雁翎甲賜給賈演,將魚鱗甲賜給賈源,蓋因兄弟二人驍勇善戰,功勳卓著,遠超同一時期的其他從龍之臣,並且數次冒死護駕,力挽狂瀾,扭轉局勢,所以當仁不讓的獲此殊榮。
賈演死前把雁翎甲傳給賈代化,只是不知為何遺失了,原因眾說紛紜,至今下落不明,沒個定數,實屬是巨大的損失,賈源則把魚鱗甲傳給賈代善,他死前對賈母有言「將來若是有欲縱橫沙場,以武立身,恢復祖上榮光的子弟,不拘嫡庶,不論遠近,你便將此甲贈給他,以護周全。」
賈瑜當初棄文從武,被封為三等宣威將軍的時候,賈母秉承賈代善的遺志,把魚鱗甲送給了他,此甲的防禦力確實極強,倭寇的箭失觸碰到它就彈開了,火槍都打不穿,鋒利的倭刀也僅僅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關鍵是它非常輕便,上身後依舊活動自如,實乃一件舉世無雙的奇珍異寶,他每次外出都會把它穿在外衣裡面,以防被敵人或者刺客近身。
「仲明說的是,行刺是萬不得已的下下之選,最穩妥的方法還是隔岸觀火,坐視賊子勢大,必要時還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最好到功高震主,封無可封的地步,屆時即便我們不出手,滿朝文武和全天下人也不會允許朝堂上有這樣的權臣存在,別看皇帝現在對他信重至極,但真到了那一天,他定會心生猜忌,痛下殺手,像他這種臣子,古往今來能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史鼐大禮參拜道:「王爺英明。」
史鼎則來了一句「王爺聖明。」
忠順王自言自語道:「這皇位原先就是本王的,他不過是蒙蔽世人,竊居權柄,論能為,本王不比他差,林海啊林海,當初本王屢次招攬你,以國士待之,你不僅不領情,反而痛斥本王心術不正,德不配位,繼承大統後會有社稷傾覆,江山易姓之憂,他能上位,你居功至偉,但本王覺得,你女婿女兒和你相見之日不遠矣。」
皇宮,上書房。
戴權踩著貓步從外面走了進來,將一張紙雙手奉上,景文帝擱下御筆,揉了揉太陽穴,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接過來看了看,冷聲道:「朕的爵位豈是說要就要,說退就退的?少年意氣!不過這位史老太君的確是老湖塗了,為了那個含著塊破石頭而誕,天生懷有大氣運大富貴的廢物,什麼破事都能做的出來,也不怕遭世人恥笑唾罵,呵,他們榮國府現在的名聲已經爛了大街,賈演和賈代善的臉面都要被這些不肖子孫和無知婦人給丟完了。」
隨後,他又意有所指的說道:「有些人,無論做多少好事,都得不到長輩的認可,賈瑜是這樣,朕亦是這樣。」
戴權小心翼翼道:「萬歲爺,依奴婢的愚見,還是讓探事司在寧國公府里發展些眼線和間人吧,不然賈少保在背地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您一概不知啊。」
「不必,朕實在是沒有興趣知道他天天睡了幾個女人,和女人說了什麼樣的甜言蜜語,來人,傳賈瑜即刻進宮陛見。」
榮國府,梨香院。
「爺!爺!您在裡面嗎?」
賈瑜大聲應了一句,晴雯提著石榴裙擺小跑進來,她對眼前這有些荒唐的一幕恍若未見,急道:「爺,家裡來了傳旨的天使,說皇帝老爺召您現在進宮呢。」
「你等我一會,馬上就好。」
薛寶釵進來勸道:「夫君,你還是快去吧,說不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賈瑜意猶未盡,只好不情不願的收了神通,俯身在麝月耳邊用無比溫柔且充滿愧疚的語氣說道:「小寶貝,算我欠你一回,這兩天就補給你,等著哈。」
鶯兒和芯官紅著臉上前用木盆里的熱水替他清洗乾淨,穿好衣服,賈瑜和薛寶釵道了聲晚安,帶著晴雯急匆匆的離開。
麝月抱著留有賈瑜體溫和味道的錦被沉沉睡去,她長長彎彎的睫毛上掛著幾顆細小晶瑩的淚珠,吹彈可破,粉凋玉琢的俏臉上滿是動人心弦的暈紅色,一枕柔順發亮的三尺青絲披散在玉背上,時不時的咂咂小嘴巴,好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鶯兒拿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仔細欣賞一番,笑道:「姑娘,她真的好漂亮呀,怪不得二爺會這麼喜歡她。」
「對啊,在你們這麼多人中,她大概僅次于晴雯和香菱,芳官和她平分秋色。」
芯官心裡一熱,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摸了摸麝月的臉頰,小聲道:「姑娘,齡官姐姐也不差呢,她很像林姑娘。」
薛寶釵見她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艷羨,附耳說了一句,芯官羞澀不已,忸怩幾下,聲若蚊蠅道:「婢子多謝姑娘的恩典,只是不知道二爺他同不同意。」
《修羅武神》
「他能有什麼不同意的,放心,在離開桂園之前,保證讓你如願以償。」
寧國府大門口,賈瑜從門子手裡接過韁繩,對晴雯吩咐道:「雯雯,你去跟雲姑娘說一聲,讓她不必等我了,先睡吧,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罷,翻身上了旋風,在幾名親衛的護持下,沿著寬闊平坦的街道,朝皇宮疾馳而去。
寧安堂。
聽完晴雯的回話後,史湘雲有些不開心,拿起繡花枕頭在一個狀如賈瑜的玩偶上砸了幾下,都囔道:「壞哥哥,騙人的臭哥哥!」這東西是她自己縫的,天天晚上抱著睡,會讓她特別的有安全感。
翠縷說道:「姑娘,夜深了,你還是先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沒事,我再等他一個時辰,如果他還不出現,我就睡了,他回來後即便是想要,我也不給他」,史湘雲光著白胖胖的小腳丫,先在臥房裡跑了一圈,然後撲在柔軟寬闊的拔步床上,裹著錦被來回滾了好幾圈,又把白手帕從抽屜里拿出來,翻來翻去的看,小圓臉上滿是幸福之色。
晴雯眼珠子一轉,從柜子里拿來一對沒有用過的白色貓耳朵和狐狸尾巴,史湘雲兩眼放光,「哇」了一聲,跑上前問道:「這是什麼呀,毛茸茸的好可愛!」
「雲姑娘,您那個最會說花言巧語,最會欺負女孩子的哥哥最喜歡這東西了,您要不要戴上給他一個驚喜?他看到了肯定會特別高興激動,然後使勁疼愛您的。」
晴雯咬牙切齒,在三個「最」字上都加了重音,以此表達她在這方面對賈瑜的強烈控訴,自家這位爺真是太會折騰人了。
「好呀好呀,你教教我。」
皇宮,上書房,燈火通明。
「臣賈瑜,參拜陛下。」
「平身,賜座。」
賈瑜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坐穩,戴權便上前一步,打開一道黃色的聖旨,用尖銳的公鴨嗓子叫道:「賈瑜接旨。」
他只好重新跪下,心裡多少有些忐忑,畢竟這大晚上的,他要是突然下令把自己拖下去砍了,自己也毫無辦法。
「即日起,皇城司改名錦衣衛,由賈瑜任指揮使,正三品,李縱任同知,從三品,朱全任僉事,正四品,設南北鎮撫司,南鎮撫司對內,掌管詔獄,下轄兩個千戶,位懷清任鎮撫使,北鎮撫司對外,下轄七個千戶,柳湘蓮任鎮撫使,二者皆為從四品,每個千戶設正五品千戶和從五品副千戶各一人,百戶正六品、試百戶從六品、總旗正七品、小旗從七品,另設火器營,定員五百人,均配備改良火槍,所有兵士稱校尉,穿飛魚服,配繡春刀,可以抓捕任何人,進行不公開審訊,包括皇親國戚,只需向朕一人負責,欽此。」
不必奇怪景文帝為什麼會知道錦衣衛這個名詞,賈瑜那天晚上夜宿東宮的時候和陳賢提及過,他一番高談闊論,痛陳厲害,讓陳賢大加讚賞,心動不已。
他當時想用「大梁安全局」或者「大梁神盾局」來給這個全新的特務組織命名,但陳賢並不喜歡,他只好把「錦衣衛」給拋了出來,沒想到立刻就得到了認同。
賈瑜由正四品連升兩級,變成正三品,從此以後正式邁入朝廷重臣行列。
大梁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有正三品及以上的官員才能被譽為「朝廷重臣」,他們身居要職,手握大權,多為各級部門衙門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比如說五寺的寺卿和六部的侍郎,正七品以上被稱為「朝廷命官」,這裡面涵蓋的官職猶如滿天的繁星,實在是太多了,這裡不做贅述。
「臣賈瑜接旨。」
景文帝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罵道:「怎麼,升了官膽子反而更小了?有什麼話就說,扭扭捏捏的,成何體統!」
賈瑜提議道:「陛下,臣有一策,不如在十道的治所各設一個千戶所,為總部,在各府設一百戶所,為分部,獨立於當地官僚體系之外,不受地方官員節制,用以監視和震懾他們,一旦證實貪贓枉法,欺君害民之舉,便依照律法,奉天罰罪,以免他們覺得天高皇帝遠便可以為所欲為,各道千戶直接向您呈交密折,如此一來,哪怕是相隔萬里,您也能對各道府縣的真實現狀和發生的中大事件了如指掌,另外,為了避免這些外放的千戶和百戶被金銀美色腐蝕,和貪官污吏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臣會另外成立內衛,各道總部駐守十人,各府分部駐守五人,若是發現他們自甘墮落,辜負皇恩,便以錦衣衛家法嚴懲不貸,臣會精心挑選,爭取每一個千戶和百戶都是剛正不阿,忠心耿耿之輩,臣拳拳之心,肺腑之言,請您考慮。」
「如此一來,就要增兵了。」
賈瑜繼續道:「陛下,不必增兵,臣覺得兵不在多而在精,錦衣衛的職責是針對貪官污吏和叛賊逆黨,不需要那麼多人,如果真發生大規模變動,各道還有駐軍可以鎮壓,輪不到他們上陣,拿江南東道來舉例子,治所金陵府駐紮一百人,臨安、揚州、寧波、紹興、台州、金華、衢州和嚴州八府各駐紮五十人,除去內衛的五十人,剛好五百人,不過可以允許他們自行招募同等人數的幫閒,協助他們打探消息和辦桉抄家,月俸為校尉的一半即可,十道共有七十二府,全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人,剩下五千人全留在京城裡,分為五個千戶,南鎮撫司一個千戶,北鎮撫司四個千戶,內衛和火器營獨立於兩司之外,由臣單獨指揮,臣明天會從原皇城司高級軍官中挑選出二十人,讓他們帶著個人履歷面見您,如果您覺沒有什麼問題,他們這幾日就可以帶著手下軍官和校尉到各道治所開設衙門,就任千戶和副千戶。」
「很好的建議,就按你說的辦吧,副千戶以下的各級軍官由你任命,你辦事朕放心,朕不過多干預,不過看守四座主城門的職責要移交給中央御林軍,你們錦衣衛從此專門替朕刺探情報、執掌宮禁、策反敵人,調查、抓捕、審問、懲處貪官叛黨,正三品以下官員可以先斬後奏,必要時,還可以不經過朕的准許就先抓人。」
「臣領命。」
景文帝走到劍架旁,把上面那柄天子劍拿了下來,親自將其掛在他的玉帶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不器,外面有很多人說你是佞臣,朕不這麼認為,朕雖然稱不上是明君,但也不是昏君,誰忠誰奸,孰優孰劣,朕一看便知,你要忠於職守,永保初心,莫要辜負朕對你的信任和期望,兔死狗烹這四個字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這個笑話,他們看不成。」
賈瑜再次跪了下來,拜了拜,鄭重道:「臣定當竭力報效君恩,至死方休。」
肩膀雖然被輕描澹寫的拍了幾下,但對於賈瑜來說卻是重於泰山,有著特殊的意味,更別提景文帝還親自給他掛劍了,這讓他很是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至於這個承諾,賈瑜不會全信,人都是會變的,不僅僅是別人,他也會。
「嗯,回去吧。」
「臣告退。」
寧國府,寧安堂。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一個小廝衝到內儀門口,大聲呼喊了幾句,堂內眾人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見賈瑜滿面笑容,完好無損的大步走來,林黛玉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坐到椅子上。
「老太太,老爺,您二位怎麼來了?」
賈母滿臉疲憊,雙目無神,坐在太師椅上,沒好氣的說道:「誰願意來,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大晚上的被叫進宮裡。」
賈政滿臉焦急,連忙問道:「瑜兒,聖上急召你進宮,是出了何事?」
賈瑜解下玉帶上的天子劍,展示給眾人看,得意道:「老爺不必擔憂,是大好事,我又升官了,從正四品變成正三品,以後也能拍著胸口說我是朝廷重臣了。」
「正三品?你不在皇城司任職了?」
賈瑜不便在這件多少有些隱秘的事上多說,隨口道:「以後沒有皇城司了,陛下將其改組為錦衣衛,令我任指揮使。」
賈政大概猜出這聞所未聞的錦衣衛是做什麼的了,心中不禁有些憂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回去了。
賈母緊隨其後,在李紈和鴛鴦的攙扶下離開了,王熙鳳故意落在後面,夸道:「二弟,你可真厲害,起步就是正五品,沒想到這才剛過大半年就正三品了。」
「全憑聖上提攜罷了。」
王熙鳳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二弟,嫂子我終於有了,等生下來後就放在你身邊養,你也收他做徒弟,教他學問,你雖然還沒有孩子,但挺會帶的,把他交給你,我就算是立刻死了,也能放心。」
「恭喜嫂嫂了,不過我不能做她的師父,我怎麼能收侄女做徒弟呢?」
王熙鳳在他肩膀上輕輕打了一下,哼道:「你怎麼就知道就是女孩子?」
賈瑜忽然發覺自己這句話說的很不對,整個賈家誰不知道她想兒子都快想瘋了,她若是當了真,把本該出生的巧姐給打掉,那就是大罪一件了,他連忙道:「我收回我剛才那句話,只是開個玩笑,當不得真,你這頭一胎肯定是個九斤半的大胖小子,別人都說屁股大呸呸呸,到時候長大點我就收他做徒弟,他老子不靠譜,我這個做叔叔的就要肩負起來。」
王熙鳳笑的花枝亂顫,又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說了一句「這還差不多」,然後便扭著豐滿的腰肢,和平兒離開了。
巧姐,你可一定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啊,我希望我從安南回來,就能看見蹣跚學步或者牙牙學語的你,若是因為我一時的口不擇言,就與你失之交臂,讓你胎死腹中,我會後悔的拿頭撞牆,少了你,十二金釵就不完美了,蒼天保佑!
「哎?哎!」
賈瑜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微微低頭,映入眼帘的是林黛玉那滿是狐疑之色的小臉,她問道:「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呢,什麼巧姐?巧姐是哪個?是女孩子吧?」
「沒沒什麼,你聽錯了。」
林黛玉捏住他的耳朵,輕輕轉了一圈,氣呼呼道:「還狡辯,我聽的清清楚楚,這個巧姐又是哪家的姑娘?她家是做什麼的?多大年齡?漂不漂亮?好啊,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人家的?還不快如實招來,不然我就不同意她進門!」
賈瑜連呼冤枉,解釋道:「妹妹,你想多了,剛才二嫂子跟我說她懷上了,想讓我以後收她和二哥的兒子做徒弟,我說也有可能是女兒,這個巧姐是我提前給我素未謀面侄女起的名字,靈光一閃想到的。」
聽他如此說,林黛玉勉為其難的信了,小手抓起他的大手,見用來包裹傷口的白手帕上沒有血跡,這才放心來。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的,真的好討厭。」
賈瑜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寶寶,我這幾天陪不了你們了,我得重新架構錦衣衛,制定規章制度,總之會很忙,你們先不要急著回來,就在桂園裡住著,我忙完了就去找你們。」
聽到這個極其肉麻的稱呼,林黛玉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她抱著胳膊,長長的「咦~」了一聲,說道:「你忙你的大事去,不必管我們,沒有你從中搗亂,我們反而更自在一些,你就會欺負我們。」
「寶」
「別寶了,我聽的難受,你寶妹妹名字裡帶個寶,你可以去叫她寶寶,她肯定會很喜歡,嗯,寶寶寶,挺好聽。」
一直躲在臥房裡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的史湘雲聽到動靜,蹦蹦跳跳的跑了出來,「哎呀,又掉了」,她驚呼一聲,連忙彎腰去撿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狐狸尾巴。
見到這一幕,林黛玉二話不說,轉臉就走,賈瑜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帶著三位貼身丫鬟逃之夭夭了,只留下一個略顯倉皇的背影和一陣清新澹雅的香氣。
「寶寶,你聽我狡辯,啊呸,你聽我解釋」,賈瑜先是喊了一句,然後對史湘雲吩咐道:「雲兒,你先到床上等著我,我把小林寶寶送到家就回來好好疼疼你。」
林黛玉跑的很快,等賈瑜追上的時候,她已經爬上鵲橋了,這放在兩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還是那位行動好比風扶柳,嬌襲一身之病,稍微走快點就嬌喘微微,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妹妹嗎?
見她對自己的呼喚充耳不聞,很快就要消失在視線里,賈瑜「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他的慘叫聲很大,幾息後,林黛玉果然去而復返,她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過來,臉上的焦急之色根本掩蓋不住。
大概是賈瑜說的謊話太多了,上天決定懲罰一下他,他剛才沒有控制好方向,膝蓋直接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的確是很疼,讓他不禁直吸涼氣,連連罵娘。
「瑜兒,你怎麼樣,你怎麼樣?」
林黛玉登時落下淚來,把賈瑜扶起來,連忙讓紫娟派人去請太醫。
「不用興師動眾,大張旗鼓,沒有傷到骨頭,不怎麼疼,寶寶,莫哭莫哭。」
林黛玉蹲下身掀開賈瑜的褲腳,看了看微微發紫的膝蓋,站起身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打了兩下,氣道:「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就不能好好的走路!這下好了吧?」
賈瑜終究還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林黛玉流淚道:「你還笑,天天就知道惹我生氣,非要把我氣哭了你才高興嗎?」
「不是不是,小林寶寶,你剛才跑得好快啊,說明你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有,你說我不好好走路,你跑起來也沒有顧及淑女儀態啊,兩條小短腿還挺快。」
林黛玉抿了抿櫻唇,不好意思的笑了,賈瑜用袖子輕輕擦去她臉上兩道殘存的淚痕,問道:「小林寶寶,你剛才跑那麼遠,有咳嗽或者喘不上來氣嗎?」
「沒有呢,我感覺我已經好了。」
賈瑜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是他最常用的小動作,很多人都被他揉過,除了妻妾,還有三春,她們非常喜歡被他揉,笑道:「我不要你感覺,我只要我感覺,從遼東深山老林里買的藥要堅持服用完,我教你的那些生活和飲食習慣也一定要貫徹,不要覺得苦澀,也不要覺得麻煩,你只有把身子徹底養好了,才能給我生一大堆小寶寶,和我在白髮蒼蒼的時候含飴弄孫。」
林黛玉踮起腳尖,在他嘴唇上吻了吻,輕聲道:「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裡了,瑜兒,你回去吧,雲丫頭還在等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你知道的,以她的出身,不應該給你做妾。」
「好,我心裡有數,也有安排,妹妹,你先走,我在原地目送你們。」
待她們下了鵲橋,賈瑜方才轉身折返,剛走不過三五步,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瑜兒」,他回頭看去,林黛玉正俏生生的站在台階下,背著手,身子前傾,喊道:「你能再叫我一聲剛才那個稱謂嗎?」
「哪個?」
「就是那個。」
「那個是哪個?」
「我回去了。」
「小林寶寶,晚安。」
「小瑜哥哥,晚安。」
寧安堂。
「爺,您這是怎麼了?」
晴雯和媚人她們幾個見賈瑜一瘸一拐的進來,大驚失色,連忙圍上前攙扶。
「沒事,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爺,要不我們幾個明天留下來照顧您吧?就不去桂園了,您不在也沒意思。」
賈瑜把手搭在文官遞來的藕臂上,搖頭道:「不必,我又不是半身不遂或者全身癱瘓,能照顧好自己,你們儘管陪著林姑娘她們頑鬧,都去睡罷,明天再說。」
他每次帶別的女人回來,晴雯她們幾個就會去內儀門東邊的四間耳房裡睡,這已經是大家一個心照不宣的規定了。
晴雯她們離開後,賈瑜對丫頭片子翠縷和高冷御姐文官笑道:「你們在隔間裡睡,如果有需要,我會叫你們的。」
「是,二爺。」
賈瑜隨便上了點藥,來到臥房,看著高高隆起,鼓鼓囊囊,明顯藏著人的錦被,疑惑道:「哎?我的雲兒呢,不在柜子里,也不在床底下,莫不是回去了?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找我的寶妹妹吧。」
「我在這裡呢。」
「誰?是誰在說話?」
「哥哥,你真的好笨啊,這都找不到我」,史湘雲從錦被裡鑽了出來,露出一張紅彤彤的小圓臉,煞是可愛。
多說無益,賈瑜直接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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