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寶琴讓妾,互訴衷腸

  這是位完美無瑕,一塵不染的女孩子,大概只能用「驚為天人」四個字來形容,她和林黛玉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可以想像,她們二人站在一起,會讓人世間掀起怎樣的波瀾。【Google搜索】

  薛寶琴默默的看著眼前這個站在陽光下,璀璨奪目的男子,他跋山涉水,風塵僕僕,不遠萬里來保護自己呢。

  賈瑜從袖兜里取出一封書信,笑道:「這是你林姐姐給你的親筆信,我給你,嗯,寫的詞也在裡面。」

  他在半路追上了去金陵送信的貼身小廝,接了書信便讓其打道回府了。

  薛寶琴俏臉微醺,雙手接過書信,柔柔的福了一禮,道了謝,然後便以袖遮面,移著蓮步,裊裊婷婷的離開了。

  來到會客廳,賈瑜先躬了躬身,拱手道:「晚輩給伯母請安了。」

  呂氏對他是一萬個滿意,這哥兒生的好,有能為,還知禮,琴兒給他做妾又怎麼樣,只要他是真心喜歡就行。

  「哥兒一路辛苦了,快坐。」

  隔著珠簾,賈瑜鄭重的給躺在病榻上,一動不動的薛父行了一禮,之前他是微微躬身,因為彼此之間沒有什麼關係,親戚都不算,現在是一躬到底,拋開妻妾之別不談,他也是自己的岳父。

  呂氏讓人去準備宴席,又薛蝌去準備客房,賈瑜連忙道:「伯母,不必麻煩,晚輩此番下江南,是為了去臨安府平寇,途徑金陵,特來看看您,軍情緊急,耽擱不得,兩個時辰後就走。」

  去臨安不用途徑金陵,賈瑜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來看看自己的小老婆。

  他跟景文帝保證的是五日內抵達臨安,現在滿打滿算不過三日半,而此地距離目的地不過五百來里的路程,大半日可至,時間完全來得及,如果連夜趕路的話,明日凌晨就能抵達。

  「平寇?哥兒,伯母雖然沒有讀過書,但也聽別人說那些人壞的很吶,到處殺人放火,朝廷一直都在和他們打仗,可都沒有討到什麼好啊,那麼多將軍,皇帝老爺怎麼派你來?伯母不是覺得你不行,關鍵是你還太小了啊。」

  她實在是不相信一個不滿十六歲的孩子能指揮千軍萬馬和倭寇廝殺,而且她知道賈瑜以前還是讀書人,這更讓她心裡沒底,這要是送了命豈不冤枉。

  賈瑜把來龍去脈解釋了,呂氏見他自信滿滿,又一臉堅毅的樣子,頓時放下一多半心來,這麼好的姑爺,一輩子都遇不上一個,可不能出什麼事。

  「哥兒,那琴兒?」

  賈瑜站起身,鄭重道:「伯母,晚輩很喜歡琴妹妹,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晚輩對她一見鍾情,晚輩雖然不器,但家裡也有些薄產,足夠一輩子錦衣玉食,現如今還有一等伯爵位傍身,而且晚輩有進取之心,非晚輩大言不慚,誇誇其談,晚輩有信心在將來恢復祖上的榮光,伯母若是不棄,晚輩願納琴妹妹做良妾,並且永遠疼愛她、保護她、珍惜她,絕不會讓她淪為以色侍人的姬妾之流,晚輩的一腔真心,可昭日月,如有違背,人神共戮,天地棄之。」

  呂氏欣喜道:「琴兒能嫁給你,是她十輩子修來的福氣,外面人都說哥兒是有大作為大本事的,那這件事便這麼定下來了,等你與林姑娘成婚後,就納琴兒進門,你放心,琴兒是本分懂事的好孩子,不會做出讓你為難的事來。」

  和薛姨媽以及李嬸娘不同,呂氏看中的是賈瑜的人品和擔當,自己女兒跟了他才能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當然,功名、資產、官銜、爵位也是很重要的,但她並沒有起什麼別的心思,比如說想辦法讓自己女兒去頂掉林黛玉。

  這哥兒上無長輩,下無親兄弟姐妹,自己一個人住寧國府里,琴兒和他的正房夫人親如姐妹,那林姑娘也是個好孩子,她以後嫁過去連規矩都不用立,是去享福受用的,天底下沒有比他還合適的了,兩個孩子特別的般配。

  見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薛蝌很是欣慰,不光自己妹妹將來能有個好去處,自己和母親也能有個依靠,他能看得出來,這位文武雙全,名滿天下的世兄非是池中之物,早晚必將一飛沖天,平步青雲,雖然他現在就已經很厲害了,但他堅信,他更大的造化還在後面,也許正如他所說,他會在不久的將來恢復祖上榮光,成為二代寧國公。

  賈瑜又鄭重的給呂氏行了一禮,然後朝薛蝌拱手道:「大舅哥,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薛蝌的臉激動到通紅,就像是喝醉了一般,連連說是自家高攀了。

  「伯母,伯父的病情如何了?」

  呂氏悲聲道:「孫大夫說可能也就這兩個月的事了,說他五臟六腑早已經虧空損毀,神仙都救不了。」

  薛蝌勸道:「娘,世兄不遠萬里過來,還是不要說這件事了。」

  呂氏擦了擦眼淚,強笑道:「讓哥兒笑話了,他要是知道琴兒嫁給你,肯定也會很高興,人各有命,哥兒不用在這件事上多想,專心忙你的大事去。」

  賈瑜拱手道:「伯母,恕晚輩直言了,若到了不忍言的那天,讓大舅哥派人捎口信到臨安府,如果可以,晚輩會回來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以後也不用煩憂,萬事都有晚輩在。」

  老奴走了進來,躬身道:「寧伯爺,知府和同知來了,就在院門外。」

  呂氏和薛蝌看了過來,賈瑜淡淡道:「不見,告訴賈化,有賊子在他的治下,光天化日的強搶民女,搶的還是我的如夫人,他這官做的真好,再告訴那個同知,他那侄子死有餘辜,他要是有意見,大可寫奏摺進京彈劾我。」

  老奴全部應下,轉身傳話,未幾,又走了進來,恭聲道:「寧伯爺,知府大人解釋說他剛從湖州府老家祭祖回來,並不知道這件事,請您不要放在心上,他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賈雨村聽完回話後,看了一眼一直呈九十度躬身的呂同知,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鑽進官轎走了。

  呂同知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看著院門口那十多名手按在刀柄上的護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得罪了這種如日中天的少年權貴可不是什麼好事,還彈劾他?他沒彈劾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位寧伯爺此番手持「如朕親臨」金牌令箭南下江南,全權負責抗擊倭寇,全道所有的官員都要聽從他的調遣,他要是在後續的防倭軍務中針對自己,比如讓自己監督打造兵器、押運糧草、徵調民夫等,找機會治個辦事不利,貽誤戰機的罪名,就可以直接把自家滿門抄斬,看來接下來得小心點了。

  這間院子不大,房舍只有十來間,家裡的下人只有一個老奴、一個廚娘、兩個小廝和兩個小丫鬟伺候,由此可見,他們家並不富裕,甚至是拮据。

  薛寶琴臥房。

  一個小丫鬟坐在廊下的小板凳上,正在和一隻小土狗快樂的玩耍,見賈瑜信步而來,她連忙跪下來磕了一個響頭,口稱「婢子給姑爺請安。」

  賈瑜從袖兜里掏出幾顆金豆豆遞給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歡天喜地的接過賞錢,這抵得上自己好幾個月的月錢了,笑眯眯道:「回姑爺的話,婢子叫小螺。」

  「不錯,是個好名字,且下去吧,我去和你們姑娘說說話。」

  小螺殷勤的撩開門帘子,待賈瑜進去後,才捧著金豆豆蹦蹦跳跳的跑了。

  薛寶琴正端坐在妃子榻上,小嘴巴里念念有詞,聽到一聲咳嗽,她抬起剪水秋瞳一看,只見瑜哥哥正站在珠簾外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她的俏臉瞬間就紅透了,連忙把定情詞藏在身後,就像個做壞事時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孩子。

  「琴妹妹,我馬上就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特來找你說說話,如有唐突之處,還望海涵。」

  聽他如此說,薛寶琴也顧不上羞澀了,連忙站起身,問道:「瑜哥哥,你這是要到哪裡去?怎會如此的著急?」

  賈瑜解釋道:「奉聖命,我要去臨安府平寇,軍情緊急,耽擱不得,轉經此地,一來是向伯母求娶你,她老人家已經同意了,二來也是來看看你。」

  薛寶琴低著小腦袋,「喔」了一聲,兩隻小手抓著裙擺,輕聲道:「瑜哥哥,你進來坐吧,琴兒給你斟茶。」

  賈瑜自無不可,毫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妃子榻上,看著閨房內淡雅樸素的裝飾,心裡感慨不已,和這個小丫頭比起來,自己真是奢靡無度。

  接過薛寶琴捧來的蓋碗,賈瑜喝了一口,走到書案前,略微翻了翻上面那一摞詞稿,果不其然,全是自己寫的,他坐在椅子上,提起細毛筆,把寫給薛寶釵的那兩首定情詞都寫了出來。

  薛寶琴好奇道:「瑜哥哥,這個寶兒是誰?林姐姐嗎?」

  「不是林姐姐,是你堂姐姐。」

  薛寶琴輕呼一聲,滿臉的不可置信,賈瑜好笑道:「小丫頭,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跟你堂姐姐三個月前就好上了,她還是我第一位妾室呢。」

  賈瑜握住她的小手,特別柔軟,手感極佳,就好像沒有骨頭似的,還暖呼呼的,讓他不想再鬆開。

  薛寶琴只覺得自己的心兒都被他握住了,她沒有反抗,更沒有絲毫的厭惡,只覺得這種感覺很舒適,很奇妙,而且讓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看著未來夫君宛如星辰般深邃、清澈又明亮的眼睛,以及那俊逸的臉龐,薛寶琴芳心一顫,抿了抿櫻唇,賈瑜坐著,她站著,一個抬頭,一個低頭,誰都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三十息後,薛寶琴敗下陣來,把臉別了過去,這讓賈瑜很是驚訝,沒想到她能堅持這麼久,竟然比林妹妹還要厲害一點,比寶兒、紋兒和綺兒更是強太多,她們最多十息就繳械投降了。

  他最喜歡的事就是捧著別人的臉,和她們深情的對視,直到把她們看到受不了,同意他花里胡哨的要求為止。

  「瑜哥哥,除了琴兒和堂姐姐,剩下兩位姐姐是誰?」

  賈瑜欣賞著眼前這位嬌俏到不可方物的女孩子,長成這個樣子,再怎麼被人覬覦都不足為奇,在情理之中了,幸好,她現在成為了自己的女人。

  「是我那大嫂子的兩位堂妹,也是金陵人,去歲才與其母進京,芳名喚作李紋和李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薛寶琴高興道:「原來是紋姐姐和綺姐姐,琴兒和她們是好朋友,她們離開時琴兒還去碼頭送她們了呢,沒想到這麼有緣分,以後又能做姐妹了。」

  賈瑜笑道:「甚好,既是舊相識,以後就能更相和睦了,琴兒,你可還記得那個雲姐姐?她現在也是我的人。」

  薛寶琴垂下眼帘,輕聲道:「瑜哥哥,你把這最後一個位置留給雲姐姐吧,琴兒不過是商賈之女,出身卑微,不能和侯府嫡女雲姐姐比,琴兒做什麼都可以的,只要你不嫌棄琴兒就好。」

  賈瑜牽著她坐在妃子榻上,她稍稍猶豫,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古有孔融讓梨,今有寶琴讓妾,小丫頭,你可真是懂事的讓我心疼,只是不要再說什麼商賈之女,我從來沒有在意這些,我還是庶出呢,身份不比你高貴,也許尊卑有序,嫡庶有別,但在我心裡,你們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

  他遵從當今時代的禮法和倫理,但他絕不會因為薛寶釵和薛寶琴是商賈之女,出身低微,就去故意輕賤她們。

  這種人格上的平等,是薛寶釵不顧女兒家羞澀和體面,向他主動示愛,並且對他死心塌地的原因之一。

  賈瑜繼續道:「琴兒,你不會以為我這一輩子都只能做個伯爵吧?我很有信心,在納你們進門之前,晉升為侯爵,給你們每個人一個良妾的名分。」

  薛寶琴眼睛亮晶晶的,滿臉的崇拜,賈瑜她攬進懷裡,她稍稍掙扎兩下就安靜下來了,她忽得落下兩行清淚來,默默的哭著,小身子一抖一抖的。

  「琴兒,你有什麼心裡話都可以和我說,你以後是要給我做如夫人的,不必羞澀,更不必隱瞞。」

  薛寶琴啜泣道:「哥哥,外面那些人都想欺負琴兒,今天幸好你來的及時,不然琴兒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賈瑜撫著她的後背,安慰道:「琴兒,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如果再有人敢傷害你,不管他是哪個,我一定把他全家都扔到揚子江里餵忽律。」

  薛寶琴只覺得有些不切實際,自打聽聞他的大名、到突然見面、到心生仰慕、到定下婚約,這才過去多久?自己就被他抱在懷裡溫柔撫慰了。

  「嗯!琴兒相信瑜哥哥。」

  看著她可愛到爆炸的小模樣,賈瑜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

  但他有克制之力,只是低頭在她白皙細膩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