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有一個絕大多數大戶人家公子哥所不具備的優點,那就是在女色方面,他潔身自好,從不亂來,能耐得住寂寞,更能經得住誘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儘管他現在身居高位,權勢極高,加上他的功名、才華,還有臉,想要多少女人就能有多少女人,只要他動動口,外面那些守身如玉的清倌人能把寧國府的大門檻踏破,也會有無數閨閣女孩子心甘情願的自薦枕席,別說是一天換一個了,一個時辰換一個都可以。
比如說紅魚館那個號稱「京城第一清倌人」,讓無數男人垂涎三尺的文鳶兒,用薛蟠的話來形容,她美到讓人白天吃不下飯,晚上睡不著覺,只要賈瑜登門,她保證會掃榻相迎,不僅不會收他一文錢,還會帶著自己所有的體己錢,到寧國府降身為婢,替他展紙研墨,紅袖添香,以報他垂青憐愛之恩。
外面那些花魁、歌姬和清倌人給他寫的求歡信在門房裡堆滿了兩隻大箱子,他的一首詞在外面價值萬金,哪個紅塵女子若是能得到一首,身價立刻會上翻十倍,只可惜他除了給自己妻妾和貼身丫鬟寫,再也沒有給任何人寫過。
他這探花名不副實,從來不去煙花柳巷,勾欄瓦肆之地,這讓天底下無數紅塵女子引為人生一大憾事。
景文帝數次嘲諷他是「好色之徒」,但截至目前為止,他也僅僅和他五位貼身丫鬟有了魚水之歡,共赴雲雨過,與林黛玉和薛寶釵等人的溫存,依然停留在肌膚之親上,徒有其表,沒有其實,這一點殊為難得,在這方面,林黛玉對他非常滿意,一直在主動的安排妾室和貼身丫鬟伺候他。
因為正處在食髓知味的年紀,用許皇后的話來說,就是「少年慕艾,人之常情」,有條件的話,賈瑜每一天都很龍精虎猛,今天晚上沒人陪著,他只好換個方式來發泄無處安放的精力。
自己用完晚飯後,賈瑜拿著雪來到了會芳園,閒的時候,他大部分時候都待在天上人間閱讀林如海留下來的一屋子古籍,於練劍一道,他已經荒廢了很久,正好今天晚上月亮很大,風也很大,正適合舞一舞。
劍乃百般兵器中當之無愧的王者,乃是君子之器,和他可謂是相得益彰。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會芳園內各處都點起了大紅燈籠,入耳全是蟲鳴和風吹樹葉的聲音,站在逗蜂軒寬闊平坦的月台上,賈瑜抽出御劍,「嗤啦」一聲,兩尺四寸的寒芒失去劍鞘的束縛,一股凜冽的殺意噴涌而出,他親手用這把劍在揚州斬掉了八大鹽商之首,江家家主江澄的頭顱,已經飽飲了鮮血。
「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里需長劍。人言此地,深夜長見,鬥牛光焰。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興淡」
不遠處,燈火照不真切的地方,齡官小聲道:「姐姐,爺從來沒有給我們舞過劍,今天晚上我們倒是走了運。」
秦可卿看了一會兒,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齡官又看了幾眼,只得跟上去。
「好!」
動靜引來了同樣出來散步的文官和芳官,她們倆站在月台下激動的直拍手,又是敬畏又是仰慕,賈瑜單手將劍別在身後,吩咐道:「去把樂器取來,為我和鳴一曲,助助興。」
文官和芳官連忙應下,轉身就朝園子的便門跑去,約莫大半柱香後,十一個小戲官帶著各自的貼身丫鬟,紛至沓來,她們跑上月台,坐在小板凳上,擺好樂器,得到授意後,開始奏曲。
賈瑜開始練位懷清教給他的第二式,繼續高聲吟著剩下的劍詞,三式舞罷,他已經是大汗淋漓,將御劍入鞘,朝小戲官們拱了拱手,笑道:「有勞諸位了,技藝嫻熟,很是不錯。」
這些小戲官在寧國府里過得日子很舒心,她們的地位和待遇高於一般下人,每個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吃穿用度皆是上品,沒有人朝打暮罵的,每人身邊都有一個貼身丫鬟伺候,平時只需要偶爾去登仙閣給主子們唱唱戲,閒暇的時間都在各自的院子裡譜曲唱戲,嬉戲打鬧,她們還可以隨意進出會芳園。
她們無令不允許外出,是被買來豢養在府里以技侍人的,當然也可以以色侍人,畢竟個個都頗有七八分姿色,只要賈瑜願意,她們全都跑不了。
齡官飛上枝頭變鳳凰後,文官便成了剩下小戲官的大姐大,她福了一禮,恭聲道:「多謝老爺的誇獎,能為老爺奏曲,是奴家們的福氣,奴家們這段時間編了幾台新戲和幾支小曲兒,不知老爺明天有沒有時間,賞臉一觀。」
「我明日要去上朝,你們直接唱給林姑娘她們聽就行了,回去吧。」
回到寧安堂,沐浴更衣後,賈瑜招來一個貼身小廝,囑咐他明日凌晨寅時中刻叫自己起床,然後便上床睡了。
榮國府,史湘雲院。
這間院子不大,只有八間房舍連探春院子裡那樣的小花園都沒有。
史湘雲沐浴後,穿著一件白色的絲質寢衣,側身坐在妃子榻上數著銀錁子,翠縷端來一盆熱水,把她一雙雪白精緻的小腳放進紅木盆里,用毛巾輕輕擦拭著腳腕和腳面,那十根腳趾頭就像是十隻白白胖胖的蠶蛹,指甲蓋上還塗抹著粉色的蔻丹,煞是可愛。
「姑娘,您今天都已經數四遍了,它們鎖在柜子里,又不會丟。」
史湘雲一拍腦袋,嗔怪道:「哎呀,都怪你,我這數多少又給忘了。」
翠縷笑道:「姑娘,加上瑜大老爺給的那個十兩的金錠子,一共有兩百九十二兩,我傍晚剛剛數了一遍。」
雖然對於賈瑜來說,這三百兩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對於史湘雲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款,夠她存十幾二十年,也夠買五六十個小角兒這種小丫鬟,她何曾擁有過這麼多的體己錢。
史湘雲「誒」一聲,問道:「不是兩百九十四兩嗎?怎麼少了二兩?」
翠縷提起暖水釜,往紅木盆里添了些熱水,無奈道:「姑娘,您早上讓我拿二兩銀子去帳房換成銅錢,賞給趙嬤嬤和劉婆子她們了呀。」
「是了是了,我差點給忘了。」
史湘雲把妃子榻上的銀錁子全都捧進紅木盒裡,上了小銅鎖,從貼身的粉色小荷包里拿出那個十兩的金錠子,在臉上蹭了蹭,親了幾下,又咬了兩口,見沒有什麼問題,才重新放了回去。
這副小財迷的樣子,和當初的晴雯、現在的玉釧兒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翠縷又添了一回熱水,直到自家姑娘兩隻金蓮微微發白了,才用干毛巾把它們擦乾,然後把洗腳水端出去潑了。
史湘雲趿著絲履,走到書案前坐下,提起細毛筆,蘸蘸香墨,把下午從薛寶釵那裡聽來的新詞寫在了宣紙上。
翠縷推開兩扇雕窗,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映照著佳人的臉龐,晚風吹動著樹葉,在不遠處嘩嘩作響,一道清澈的銀河將夜空一分為二,滿天繁星。
「姑娘,這些又不是瑜大老爺寫給您的,您天天當個寶似的。」
史湘雲寫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鼓著雪膩豐滿的香腮,輕輕吹乾上面的墨跡,高興道:「我就等著過生兒了,到時候我什麼都不要,就問哥哥要一首好詞。」
「姑娘,有件事我埋在心裡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說。」
史湘雲把細毛筆擱在筆架上,端起蓋碗喝了一口熱茶,咂了咂小嘴巴,笑道:「說唄,跟我還藏著掖著。」
翠縷欲言又止,再三猶豫後,一咬牙,直截了當的問道:「姑娘,您喜歡瑜大老爺嗎?」
「當然喜歡呀,他特別疼我,把我當成親妹妹,還說會疼我一輩子呢。」
翠縷探出頭四下看了看,然後把窗戶關上,方才輕聲道:「姑娘,兄妹之情是靠不住的,等瑜大老爺以後和林姑娘成親了,可就顧不上您了,他很喜歡您,您又喜歡他,一輩子長長久久在一起不是更好嗎?強似做什麼兄妹。」
史湘雲不說話,翠縷勸道:「姑娘,我伺候您好幾年了,這裡就我們主僕兩個人,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您就跟我說,您想不想嫁給瑜大老爺?」
「小蹄子,你亂說什麼呀?我」
翠縷握住她的小手,苦口婆心道:「姑娘,您是再明白不過的人,您以後肯定是要嫁人的,老爺(史鼐)和太太(史鼐之妻)對您又不算好,即便是給您做主,也不知道會怎麼安排您呢,您看看瑜大老爺,什麼都不說,他長得多俊呀,又會疼人。」
史湘雲捂著俏臉,翠柳繼續勸道:「好姑娘,這天底下的年輕男子怕是沒有比瑜大老爺還好的了,您不是喜歡和他玩,喜歡他的詩詞嗎?只要您嫁給他,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玩了,這些好的詩詞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見自家姑娘還是不說話,翠縷掰著手指頭算道:「好姑娘,我給您算算瑜大老爺都有哪些好處,長得實在是太俊了,寶二爺在他面前就跟外面的那些野小子一樣,他是真心的疼愛你,您之前被二太太和強二爺她們欺負,是他給您做的主,他有爵位有功名,還有好多好多的銀子,皇帝老爺又那麼的喜歡他,他以後肯定是要做大侯爺的,他做東西還特別好吃,烤羊肉串,還有之前那個河豚,他的好一晚上都說不完呢。」
史湘雲以後出嫁,翠縷肯定是要跟過去做通房丫頭的,她當然想讓自家姑娘嫁個好人家,自己以後能跟著享福,那瑜大老爺不就是最合適的?
她特別羨慕紫鵑、雪雁、鶯兒以及香菱她們,還有素月和素雪,以後能跟著各自的姑娘一起嫁給瑜大老爺。
翠縷有時候就在想,要是自家姑娘能嫁給瑜大老爺,自己跟著一起嫁過去,一輩子就有著落了,可眼見著別的姑娘都和瑜大老爺好上了,自家姑娘還是個妹妹,她就有些著急了,於是今天晚上便委婉的開了口。
她是在為史湘雲爭,也是在為自己爭,她們貼身丫鬟也想嫁個好人家。
史湘雲是很喜歡賈瑜的,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喜歡,充滿了濃濃的信任和依賴,很早之前便開始了,想當初她大醉河豚宴,夜宿寧安堂的時候就曾囈語過,求賈瑜不要離開她。
翠縷小聲道:「姑娘,我聽素雪說,紋姑娘和綺姑娘就是主動往瑜大老爺身上貼的,是珠大奶奶私底下上門說的媒,瑜大老爺為了顧及她們的體面,才擔當起來,您要是願意,我去明天就去問問瑜大老爺的意思。」
史湘雲有些猶豫,翠縷繼續說道:「姑娘,瑜大老爺和林姑娘都很喜歡您,您好好想想他的好,我要是您,絕不會給他做一輩子妹妹!」
「可是我怕他會不同意」
翠縷見她終於鬆了口,欣喜若狂,高興道:「好姑娘,他能同意紋姑娘和綺姑娘,就一定會同意您的,您長得又不比她們差,出身也比她們高貴太多,您放心,他和林姑娘肯定會同意的,我經常聽嬤嬤們說,包括老太太都說,我們女兒家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給一個好男兒,瑜大老爺不就是?」
寧國府,寧安堂。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在沉睡的賈瑜被一陣呼喚聲驚醒,他聽見外面有人隔著窗戶在喊「老爺,到寅時中刻了。」
今天是半個月一次的大朝會,他這個正四品的武官必須要參加,這也是他第一次上朝,可不能去晚了。
從拔步床上爬起來,賈瑜穿好大紅織金蟒服,沒有戴烏紗帽,而是選擇了少年權貴專屬的束髮紫金冠,腰懸紋龍白玉帶,腳穿雙尖翹頭方履。
洗漱罷,賈瑜開始用早飯,他吃了很多東西,因為不知道下頓是什麼時候,光祿寺又不會在上朝期間提供午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跟香菱學,用手帕裝了幾塊梅花糕藏在袖兜里。
皇宮,長樂門外。
兩三百號官員正在宮門口排著長隊,通過他們身上官服的顏色和圖案,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官居幾品,只是不知道他們供職於什麼部門罷了。
殿前司的兵士們正在檢查腰牌和搜身,前者是驗明官員的正身,後者是怕有人會攜帶暗器行刺殺之舉,不光靴子要脫掉,發間也要仔細檢查,還要張開嘴,事關皇帝安全,怎么小心都不為過,畢竟這種事是有前車之鑑的。
天邊翻起魚肚白的時候,才排到賈瑜,等他來到文德殿外,天已經亮了,他上一次來還是因為賈璜害民而被叫來自辯的,官員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因為有監察御史在,他們不敢大聲說話,只得竊竊私語。
賈瑜和三四十個不認識的官員互相見了禮,旁邊一個官員小聲道:「聽說七天前有近三千個倭寇在臨安府境內登陸,致使當地兩千名百姓被殺,連臨安府的城防使都戰死了。」
另一個官員痛心疾首道:「我朝定鼎百年,東南沿海地區的倭患始終不能被根除,這些蠻夷猶如附骨之蛆,又如同鄰家惡犬,一有機會就撲上來撕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恨朝堂袞袞諸公,毫無辦法!任由倭寇屠戮百姓。」
賈瑜突然覺得真正能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不管你們喜不喜歡史湘雲,反正我是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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