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扎紙人

  會芳園,天鏡湖。【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爺,您說話怎麼老是文鄒鄒的呀,我一句都聽不懂。」

  玉釧兒趴在賈瑜的胸口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兩支藕臂抱著他的胳膊,兩條玉腿纏著他的腰,跟掛在母親身上的樹懶一樣。

  「妹妹,你當然聽不懂了,爺可是有大學問的人,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要不然皇帝老爺怎麼會點他做探花郎?他認識的字比你說過的字都多。」

  賈瑜拍了拍金釧兒的小屁股,笑道:「你晴雯姐姐是小財迷、你妹妹是小狐媚子、你就是小馬屁精。」

  金釧兒扭著小身子,撒嬌道:「爺,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呢,外面的人都說您是文曲星下凡呢。」

  「爺,我給您跳支舞吧,我昨天跟文官學的,她跳的可好看了,我還沒有熟練,您可不要笑話我。」

  賈瑜盤腿而坐,做了一個手勢,說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玉釧兒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輕紗,羞答答的福了一禮,這位嬌俏可愛的少女在皎潔的月光下翩翩起舞,雖然舞步還很生疏,但曼妙的身姿和含情脈脈的眼神還是給她加了不少分。

  一舞跳罷,玉釧兒撲在賈瑜的懷裡,仰著小臉,撒嬌道:「爺,奴家跳的怎麼樣?好不好看?」

  賈瑜把她抱起來,壞笑道:「晴雯還真沒有冤枉你,可不就是個小狐媚子?以往你見到我就臉紅,話都說不出來,是什麼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好不好看,讓爺一看便知。」

  來到船艙,把玉釧兒往軟床上一丟,賈瑜欺身而上,沒一會兒,一陣低吟淺唱聲便傳了出來,約莫一刻鐘後,她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姐姐救我!」

  第二天,日上三竿,陽光燦爛。

  一群鳥兒正大快朵頤著玉碟子裡的水果和點心,嘰嘰喳喳的呼朋引伴,甲板上很快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晴雯、媚人和齡官手裡各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三人把沒有船艙的小紅船搖到了大紅船旁邊。

  停穩後,放好木板,晴雯一馬當先,走到船艙門口,撩開帘子一看,一副不可描述的畫面映入眼帘,她滿臉鄙夷,媚人和齡官紛紛以袖遮面。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金釧兒姐妹倆從美夢中驚醒,連忙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穿著褻衣。

  「爺,你可真會胡鬧。」

  齡官紅著俏臉走進去,跪在床上伺候自家爺穿衣服,賈瑜不以為意,笑呵呵道:「這不叫胡鬧,這叫樂趣,而且還很省力氣,你要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嘗試一番,保證讓你欲罷不能。」

  說著就要來扒拉她,晴雯打開他的手,賈瑜猛地一拍額頭,叫道:「糟糕,睡昏頭了,忘了今天還有大事!」

  他跳到小紅船上,濺起一片晶瑩的水花,抄起竹竿就往岸邊劃,在距離岸邊還有兩丈多的地方,為了耍帥,賈瑜直接來了一個撐杆跳,整個人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五位美婢的驚呼聲中,以一個帥氣的姿勢,穩穩落地。

  「小狐媚子,昨天晚上這湖裡的魚兒怕是都一夜沒睡吧?」

  玉釧兒毫不客氣的推開晴雯的手,她們倆本來就是好朋友,賈瑜之前在扶雲書院讀書的時候,她經常會去入塵院和晴雯說話,兩個人親如姐妹。

  雖然在目前這五位貼身丫鬟中,她是老小,但她從來不怕做為大姐大的晴雯,受到晴雯揶揄和調侃的時候,她會直接還擊,即便從來都有沒贏過。

  玉釧兒指著不遠處雕欄玉砌的天香樓,嘿嘿笑道:「爺昨天晚上說了,今天晚上要帶你們三個去爬它呢,我看你們上去後怎麼下來。」

  賈瑜回到寧安堂,吩咐貼身小廝去備馬,自己迅速洗漱,換上大紅織金蟒服,抓起御劍,連早飯都沒顧得吃,就急匆匆的朝大門口跑去。

  翻身上旺財,賈瑜在湯指揮使以及十二名親衛的護持下,縱馬朝中城疾馳而去,所到之處,往來的行人紛紛躲避,三三兩兩議論著這位絕塵而去的少年權貴是何方神聖,認識的就會提點一句「此人正是賈仲卿,現為一等寧國伯,官拜皇城司都司。」

  皇城司,中司府衙大門口。

  李縱、朱都知、柳湘蓮、位懷清,和一位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時。

  「各位,對不住,本官來晚了。」

  中年男子走上前,拱了拱手,笑呵呵道:「寧伯,本官五城兵馬司都司裘良,奉聖上之命,特來協助貴司。」

  這人是先景田侯之孫,其家和賈家均屬於開國一脈,算是故交,賈瑜上次辦承爵宴的時候,他兒子裘克來了。

  賈瑜還了一禮,笑道:「有勞了,請裘大人回去點齊兵馬,積極配合我部行動,我司兄弟馬上出發。」

  「自當全力協助,本司八千兵士枕戈待旦,只待寧伯一聲令下。」

  待裘良離開後,李縱抱拳道:「大人,五司所有校尉以上的軍官都來了,共計一百九十二人,無一缺席。」

  一行人簇擁著賈瑜往正堂走,近兩百名各級軍官正匯聚在大院子裡交頭接耳,見頂頭上司進來,抱拳齊喝道:「卑職參見大人!」

  近兩百名漢子齊聲高喊,聲音可謂是震耳發聵,直衝雲霄,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穿著甲冑,挎著佩刀,看起來非常的威武雄壯,到底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賈瑜只覺得頓時涼爽了許多。

  都司賈瑜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僉事兼中司都指揮使李縱和都知朱全一左一右位列兩側,南司都指揮使柳湘蓮、東司都指揮使位懷清、北司都指揮使王敬、西司都指揮岳康站在他們身後。

  賈瑜右手按著劍柄,環視一圈,高聲道:「我宣布,神京城第一次全面掃黑除惡專項活動就此開展,希望你們在此過程中秉公執法,不徇私情,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哪個若是徇私舞弊,以及在抄家過程中中飽私囊,一律嚴懲,此次不把那些違法亂紀分子徹底剿除乾淨,我司誓不收兵,在此過程中,可能有兄弟會負傷,甚至會殉職,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雖然不是戰場,但勝似戰場,事關國朝重地長治久安,事關都中百萬百姓安居樂業,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場戰役,兄弟們,大聲告訴我,此戰能不能勝?」

  「勝!勝!勝!」

  站在人群里的賈琮和另外八名中司守備校尉用盡全力吶喊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李縱走下台階,單膝跪地,抱拳道:「請大人下令!」

  兩百名各級軍官紛紛單膝跪地,賈瑜抽出御劍,朗聲道:「即刻出發,各司其職,各司其位,不得有誤!」

  北城,三合幫。

  「大哥!不好啦!皇城司的番子殺進來啦!」

  張三從床上爬起來,驚道:「老子都金盆洗手了,這些狗番子還來抓老子干甚!」

  二當家的急道:「大哥,快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張三一腳踢翻火盆,怒道:「跑跑跑,我之前就說跑,你不讓我跑,這下還能往哪跑,我他媽的手上還有人命,能跑哪去?左右都是死!不如臨死前拉兩個狗番子墊背!」

  話音剛落,幾個渾身是血的小弟鬼哭狼嚎著從外面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慘叫道:「大當家的,兄弟們頂不住了,他們太狠了,下的都是死手啊!」

  七八個皇城司的刀盾手舉著盾牌,揮舞著佩刀從外面涌了進來,弓弩手和長槍手緊隨其後,齊聲高喊「皇城司辦案,繳械不殺!」

  張三從桌子底下抽出刀,慘笑道:「我張三一輩子干盡壞事,手上沾著七八條人命,但我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光姘頭就有十幾個,我不虧!比起被當眾砍了頭,讓百姓挖我的心肝回家下酒,我寧願死在這裡,哪個是當官的,賜教兩招吧?」

  「都不要動!讓我來會會他!」

  一名副指揮從外面走了進來,緩緩抽出佩刀,張三挺刀上前,和他纏鬥起來,刀鋒撞擊,火花四濺,十個回合後,隨著一個頭顱飛起,勝負已定。

  同樣的事,還發生在這座百年古城中的很多地方,到處都在抓人,無數亡命之徒和違法亂紀分子在檢舉指認下紛紛落網,上千名受盡欺壓的百姓喜極而泣,奔走相告,涌到宮門口,跪下來高呼「皇帝老爺萬歲!」

  東城,榮國府。

  家庵中,王夫人跪坐在地上敲著木魚,門被從外面推開,兩個管教嬤嬤攙著賈母走了進來。

  「老太太!」

  讓兩個管教嬤嬤退下後,賈母坐在椅子上,嘆道:「淑清,老婆子我是來勸勸你,接下來一定不要再鬧了,大姑娘還在宮裡,你要是被那哥兒廢了,她落不到什麼好,等我們將來走了,還有哪個能照顧的了寶玉?我算是看透了,他老子靠不住,他那個舅舅更靠不住,他只能靠他姐姐啊。」

  王夫人顫聲道:「老太太,宮裡到底有沒有消息傳出來?」

  「我前兩天讓璉二打點了夏老公公,他說近來大姑娘時常侍候在皇后娘娘身邊,已經面過很多次聖了。」

  王夫人欣喜不已,賈母沉聲道:「淑清,在這種關鍵時刻,你這個生母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問題,那哥兒畢竟是族長,而且這件事的確是你有錯在先,在道理上站不住腳,等大姑娘未來做了貴妃,甚至是皇貴妃,你才能和他分庭抗禮,他也不會再敢欺負你和寶玉,但現在,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鬧,別去管他,你明白嗎?」

  現在賈瑜在賈家的權利太高,可以說是威壓兩府,賈母肯定不想看見他一家獨大,她死活不願意讓賈瑜廢了王夫人,為的就是在宮裡做女史的元春。

  「老太太,媳婦明白,可老爺那裡該怎麼辦?」

  賈母笑道:「這你更不用擔心,他是我兒子,還敢不聽我的話?等他醒了,你和寶玉去給他認個錯,以他的性子,保證不會追究。」

  王夫人堆積在心裡的憤懣頓時散去一多半,又問道:「老太太,寶玉怎麼樣了?」

  「還在宗祠里跪著,不過他膝蓋上綁了軟墊,不會有什麼事,除了睡不好,和在他屋裡沒什麼兩樣。」

  王夫人徹底放下心來,看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金像,暗暗祈禱她保佑自己大女兒能早日成為皇貴妃,最好能成為皇后娘娘,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賈瑜跪在她面前求饒了。

  賈母又交待了幾句,起身回去了,送走她後,王夫人把門從裡面插上,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大箱子,打開後拿了一個紙人,用針一根一根的扎著。

  「畜牲,你最好能活到我大女兒封后的那一天,我會讓她直接廢了你的爵位和官銜,再把你和那害人精都送到邊關去等死,我看你還能猖狂到幾時!」

  用針把紙人扎的滿滿當當,王夫人把它丟進大箱子裡,只見裡面全都是身上插滿針的紙人,少說也有上百個,由此可見,她早就開始這麼做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扎別人的時候,也有人在背地裡扎她和她兒子。

  趙姨娘院。

  禁足雖然不可以離開院子,但別人可以進來,馬道婆臉頰上有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黑色瘊子,怎麼看都不像好人。

  「道長,您可算是來了!」

  趙姨娘熱情的把馬道婆請到炕上坐了,殷勤的倒了茶水,小鵲和小吉祥端上來幾碟好的乾果點心,便退下了。

  馬道婆陰笑道:「姨娘,我聽說貴府有人被惡鬼纏身,到現在昏迷不醒,我特來為他消災添福。」

  小鵲坐在廊下的板凳上,豎著耳朵不知道在聽什麼,小吉祥穿著一件不像樣的衣服,蹲在院子裡,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劃拉著,安安靜靜的。

  趙姨娘打開門,四下里看了看,把她們倆都轟了出去,小鵲去找別的丫鬟玩去了,小吉祥沒有地方可以去,在門口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兩個好朋友在東府,她下意識的走到鵲橋,再三猶豫一番,偷偷摸摸的往上爬。

  「道長,您教我的法子有用是有用,但用處不大,太太現在還是好好的啊,您還有沒有別的仙法了?」

  馬道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拍在趙姨的手裡,奸笑道:「我這裡有一味寶藥,吃了定能長命百歲。」

  趙姨娘拔掉上面的木塞,放到鼻子底下去聞,馬道婆連忙搶了過來,低聲喝道:「你不要命了!」

  「道長,這是什麼?」

  馬道婆得意道:「這是我從那些肺癆鬼嘴裡取出來的痰,晾乾後磨成粉裝進瓶子裡,人要是吃了,很快就會病死,你只需要把它下在飯菜和茶水裡,嘿嘿嘿,保證宮裡那些老供奉都驗不出來,就看奶奶你敢不敢了。」

  趙姨娘嚇了一跳,連忙道:「不行不行,這樣風險太大了,而且我也沒機會給她和她兒子下啊,這要是被人發現,老太太非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馬道婆一臉的無趣,把藥瓶收起來,剝著烤漆紅木盤裡的干龍眼,趙姨娘問道:「道長,您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扎紙人太慢了,不知道是她命硬還是怎麼著,我都扎幾年了,她也只是在昨天晚上被東府的那個趕去禮佛了。」

  「你又不肯使銀子,我自然只能教你最基本的,實不相瞞,我手上還有一個壓箱底的法術,可比這扎紙人強太多了,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最多半年內就能讓她們娘倆徹底發瘋。」

  趙姨娘聽說不能要命,頓時有些提不起興趣,馬道婆勸道:「我的好奶奶,她和她兒子要是死了,老太太還不把這榮國府翻起來,而且她一直都不喜歡你,肯定會第一個懷疑到你頭上,要我說,把她們弄瘋了就行,一樣的。」

  「道長,您說的也是,不過這半年也太慢了吧?」

  馬道婆耐心的解釋道:「可以快,三五天就行,但是人突然就瘋了,是個人都得懷疑,這種事最好還是慢慢來,為了萬無一失,可不能太心急。」

  趙姨娘便要請法術,馬道婆從褲腰裡掏出十個紙鉸的青面白髮的鬼來,並兩個紙人,附耳說了使用方法。

  「太太如今在禮佛,寸步不離的,我進不去啊,怎麼放在她的床底下?」

  馬道婆又充當起了狗頭軍師的角色,出謀劃策道:「這還不容易,你等二老爺醒來了,她肯定要過去,到時候你溜進去不就是了?寶玉那裡更容易,我是他乾娘,他的臥房,我用驅鬼的理由就能進去,誰都不會懷疑。」

  趙姨娘試探著問道:「道長,這得要多少銀子?」

  馬道婆張開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趙姨娘驚訝道:「五十兩?我哪有這麼多銀子,太多了。」

  「我的好奶奶,可不是五十兩,我是要五百兩,我替你幹這種事損了多少陰德,將來下去了,閻王爺也只會找我的麻煩,不會找你,我又替你忙前忙後的操勞,可不得多收一點,況且我這又不是拿來糊自己嘴的,還不是為了給三清天尊重塑金身?你出一份力,將來也能得到福報,長命百歲吶。」

  見她猶豫,馬道婆就知道有戲,繼續勸道:「等二太太和寶玉徹底瘋了,二老爺肯定會把你扶為正房太太,立環哥兒為嫡子,到時候老太太兩眼一閉,這榮國府不就是你們娘倆的了?到時候別說是五百兩銀子了,就算是五萬兩,五十萬兩,不都是全進你的口袋?」

  「可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子啊。」

  馬道婆笑呵呵道:「沒事,你先給我五十兩,剩下的寫一張欠條就行,每個月還我三五兩的,我不收你利錢。」

  五十兩銀子趙姨娘還是有的,除了她自己的月錢,還有探春的、賈環的、小鵲和小吉祥的,不然後者不至於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簽字畫押後,馬道婆把一包銀子收好,笑眯眯的去了榮禧堂,她準備以為賈寶玉消災的幌子,再去找同樣迷信的賈母討要五十斤香油。

  寧國府。

  小吉祥慢慢走下鵲橋,躲在柱子後四處打量著,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好朋友住在哪裡。

  兩個二等丫鬟手裡端著紅木托盤,說笑著從旁邊路過,其中一個發現了躲在一旁的小吉祥,停下腳步,問道:「你是哪個,還不出來。」

  小吉祥怯生生的走出來,低著小腦袋不敢說話,寧國府里就十個小丫鬟,加上她穿的和她們不一樣,兩個二等丫鬟一眼看出來她是西府的人了。

  「你是西府的?可是哪位主子讓你來給我們家老爺傳話?」

  小吉祥點點頭,小聲道:「這位姐姐,婢子不是來傳話的,婢子是來找小角兒妹妹和小梨兒妹妹玩的。」

  另一個二等丫鬟笑道:「那巧了,我們正好要去給她們兩位送東西,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寧國府里所有的下人都知道,小角兒和小梨兒拿的是貼身丫鬟的月錢,因此都對她們倆個很尊重。

  她們倆個在前面走,小吉祥在後面低著頭跟著,走進內儀門,李氏正帶著小角兒和小梨兒跳繩。

  兩個二等丫鬟把紅木托盤奉上來,恭聲道:「李姐姐,這是針線房給她們二位縫的新衣服,請您看一下。」

  「小吉祥姐姐!」

  小角兒和小梨兒齊齊歡呼一聲,跑上前一起把小吉祥抱住。

  小吉祥看了看紅木托盤裡嶄新漂亮的衣裳,再看看兩個好朋友手腕上的銀鐲子和脖子上的玉吊墜,心裡非常的羨慕,輕輕的嘆了口氣。

  兩個小貼身丫鬟把小吉祥拉到臥房裡,一陣爬高上低,翻箱倒櫃,將自己藏起來的零食全部拿了出來,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很多都已經壞了,不是生了霉,就是發了酸。

  「姐姐,你吃嘛,這可好吃了。」

  小角兒拿起一支早已融化,黏糊糊的冰糖葫蘆,直往小吉祥手裡塞,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小梨兒見她身上的衣服又舊又不好看,「噔噔噔」的跑到屋外,把那兩件新衣裳拿了回來,比劃一番,笑眯眯道:「姐姐,剛好合適,這兩件衣服就送給你啦,你拿回去穿吧。」

  「這我不能要,我要是拿回去,別人會說是我偷回來的,會打我的。」

  小角兒一拍額頭,高興道:「姐姐,你要不到東府來吧,我們家老爺從來都不打人,對我們可好了,等他回來了,我們就去求他,金釧兒姐姐和玉釧兒姐姐就是他從西府要回來的呢。」

  小梨兒也很高興,笑道:「對對對,老爺肯定會同意的,以後我們三個就可以一起吃,一起玩啦!」

  看著手舞足蹈的兩個小姐妹,小吉祥暗暗的想,那高高在上的瑜大老爺願意要自己這樣的小丫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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