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下午好,我是孫福民。」
孫福民打開了電腦,將話筒往嘴邊移了移,這才開口笑道,「這一次呢,我是應邀來這裡開一場關於古書畫修復的講座,原本以為應該沒多少人來聽的,沒想到現在一看,嚯,簡直嚇我一跳,竟然有這麼多人!」
坐在底下的密密麻麻的觀眾全都一下子鬨笑了起來,這老爺子,說話也太可樂了。
「古書畫修復界要是有這麼多的同仁,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當浮一大白啊!」
孫福民有些激動了揮了揮手,隨即又說道,「但我明知道在座的有將近一半人都不是文物修復師,可看到這些年輕稚嫩、充滿朝氣的面孔,我心裡就很振奮,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我們文物修復行業的未來是光明的,是後繼有人的!」
「所以,我一開心,就打算把我藏了幾十年的一些文物修復經驗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分享,這些經驗可都是很重要的,向南跟了我這麼多年,我都沒捨得教給他!」
底下的眾人紛紛看向坐在前排的向南,看到向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一下子沒忍住,又都笑了起來。
「那好,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接下來我就分享一下我文物修復的經驗,「古書畫修復中的虛與實「!」
孫福民也笑了,他掃了一眼眾人,緩緩地說道,
「很多人都知道,我是金陵大學文物與考古系的教授,實際上,我在十二歲那年,因為家裡窮,被送到了魔都的一家古玩店裡做學徒,跟著一位老師傅學習古書畫修復……」
孫福民不愧是金陵大學的教授,一場原本是比較枯燥無味的技術類講座,他用自身小時候的經歷來切入進去,娓娓道來,給在座的資深修復師和年輕人們講了一個自身奮鬥的故事。
在資深修復師們的耳中,他們聽到了什麼是文物修復中的虛與實,如何去處理虛與實的關係,最終將待修復的古書畫完美修復。
這裡面不僅包含了對古書畫病害的處理方法,也包含了文物修復的技術手法,還有一道道技藝處理的手段。
如果不是孫福民還在演講當中,他們都恨不得讓孫福民現場演示一番,這樣才能看得更清晰,更明了。
而對於那些來湊熱鬧的年輕人們來說,他們聽到的,則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小孩,不甘心命運的擺布,拼命掙扎,拼命尋找改變命運的機會,最終成為了一名專家的故事。
這個故事裡,滿滿的都是勵志,滿滿的都是正能量,而在這之餘,他們還聽到了文物修復過程當中的一些趣事,明白了,原來文物修復並不是傳言當中的那麼枯燥乏味。
演講還在繼續,舞台上,孫福民娓娓道來,如同講故事;舞台下,觀眾們聚精會神,時而沉思,時而爆笑……
時間在眾人不經意間,緩緩地流淌而過,很快,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
台上的孫福民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文物修復,實際上是一門經驗技術,只要你用心,那麼,你修復的文物越多,你的文物修復技術水平就會越高。所以,前輩們的經驗雖然重要,但並不是不可或缺的,一切還需要自己努力,只要能夠沉下心來,認認真真地修復文物,那麼,早晚有一天,你們也能成為一名讓人敬佩的文物修復工作者。」
頓了頓,他又抬高了聲音,「今天的演講就到這裡了,感謝大家的捧場,如果有機會,希望大家能到金陵大學裡來找我交流探討,我隨時歡迎。謝謝大家,謝謝!」
報告廳里,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底下,王俊立刻來到向南的身邊,湊在他耳邊問道:
「向南,你問一下孫教授,能不能抽半個小時時間出來,我有幾個問題想採訪一下他。」
「好,你等一會兒,我去問問。」
向南點了點頭,從後台走了上去,一邊幫忙收拾電腦,一邊小聲問了一下。
孫福民抬頭看了看底下站在那兒的王俊,朝他笑著點了點頭。
收拾好東西之後,孫福民就下了舞台,又回到了休息室。緊接著,王俊也帶著攝像師進去了,準備在休息室里完成採訪。
向南倒是沒在裡面多待,很快就退了出來。
此時,報告廳里的觀眾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退場了。
「向南!」
吳茉莉帶著幾個同事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想不到孫教授講座的時候,跟平時完全不一樣,太有風度了!」
「這個不是重點吧?」
錢昊良和趙波等人也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道,
「重點是孫教授講座的內容,既風趣幽默,又有大量的乾貨,我現在都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他講座一開始的時候,就開著錄音筆,把他講的內容錄下來,這樣回去以後還可以認真再聽一聽。」
「哎呀,你說的對,我都沒想到這茬。」
吳茉莉有點懊悔,她轉頭看了看向南,問道,「向南,你能找孫教授把演講稿要過來嗎?」
「老師不一定會有演講稿。」
向南想了想,又說道,「現在電視台的人在採訪他,一會兒我去問問。」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對了,現在也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大家要不要跟我老師一起吃個飯,見個面?」
吳茉莉一聽,笑了起來:「好啊,正好有幾個想不通的問題,在餐桌上還可以問問孫教授。」
錢昊良有點意動,問道:「會不會有點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向南笑道,「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他,沒關係的,你們別管了,這事我來安排吧。」
說著,他就拿出手機給朱熙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附近找一個環境好一點的餐廳訂個大包廂。
電話打完沒過多久,休息室的門就開了,原來,王俊已經採訪完畢了。
王俊出來看到向南,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等他走了,向南這才進了休息室,和孫福民說了一聲,然後帶著眾人一起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