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戴維斯家的小院子裡燈火通明,流光溢彩,長長的西餐桌上,擺滿了各種酒水和餐點,天色剛剛擦黑,一輛輛高檔轎車就從四面八方開了過來,從車裡走下來一位位西裝革履、氣勢不凡的中老年男女,朝著戴維斯的小院子裡匯聚而來。
「向,這位是布羅迪·泰勒,泰勒藝術博物館的主人。」
酒會還沒有開始,戴維斯就帶著向南,和提前抵達的泰勒藝術博物館的布羅迪·泰勒見了面,布羅迪·泰勒是一位留著花白絡腮鬍須的中年人,他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一看就是一個頗有教養的人。
「早就聽說向先生的大名了,今天能在昌島見到您,真是不勝榮幸。」
布羅迪·泰勒操著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彬彬有禮地對向南微笑道。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泰勒先生!」
向南微微有些詫異,他笑著說道,「泰勒先生的華夏語說得真好,實在是讓人驚訝。哦,對了,還要感謝泰勒先生,願意將文物修復室借給我使用。」
「我對華夏古老的文化十分感興趣,一直以來都在學習華夏的語言、文化和習俗,我始終都認為,想要真正了解一種文化的偉大,莫過於沉入其中,用它本身的語言習慣來研究它本身。」
布羅迪·泰勒微微一笑,接著說道,「至於文物修復室,只是小事一件,向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兩個人聊了幾句,讓向南對布羅迪·泰勒更為了解,同時也知道了,布羅迪·泰勒這個人不簡單。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整個小院子裡熙熙攘攘的全都是人,差不多能有四五十號人,這些人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大多都是帶著女伴一起,因此,真正是收藏家的人,大概也就二十多號人。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戴維斯站上門口的台階,大聲說道: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晚上好!非常歡迎大家來參加今天晚上的歡迎酒會,這一次,在Y國有著『上帝之手』稱號的華夏文物修復專家向南向先生,不遠萬里,從太平洋彼岸的古老華夏來到了哥譚昌島,我相信在場的諸位收藏家都非常開心,因為,這代表著咱們手中的那些價值連城的殘損文物,終於有了完美修復的希望,現在有請我們的『上帝之手』向南向先生來為我們講幾句!」
話音剛落,在場的收藏家們都紛紛鼓起掌來,同時還扭頭四處張望了起來。
其實,這些到場的收藏家們,絕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文物修復視頻中見到過向南,現實中還從來沒見過呢,也難怪他們會如此好奇。
在掌聲之中,向南邁步走到了戴維斯的身邊,他面帶微笑,對眾人點了點頭,說道:「各位先生們,女生們,大家晚上好,我是來自華夏魔都的向南。很高興今天能有這個機會,和各位見面,我同樣很高興,各位願意不惜投入大量金錢,收藏來自華夏的文物,這意味著,華夏古老的文化得到了諸位的認同和喜愛,這同樣也意味著,我們華夏古代先人們的智慧和創造沒有白費。」
「這一次,我之所以來到哥譚,一是受到了戴維斯先生的邀請,二也是希望以我的微薄之力,為身在海外的華夏文物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將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遭到損傷的文物給修復,讓它們能夠再次綻放出原有的光華來,讓它們再次展現出華夏文化的偉大來。謝謝各位!」
向南說完之後,到場的收藏家們再一次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在這掌聲之中,戴維斯也大聲說道:「現在我宣布,歡迎酒會正式開始,請各位盡情暢飲!」
歡快的音樂聲隨即響起,到場的客人們也紛紛端起了酒杯,開始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處,各自交談了起來。
向南剛剛從台階上下來,便有收藏家滿臉帶笑地迎了上來,站在一邊的戴維斯趕緊上來介紹道:「向,這位是華爾街著名的投資家吉姆·斯塔克,斯塔克先生也是米國收藏界裡鼎鼎有名的大收藏家,南宋時期著名的思想家朱熹的那幅書法《游雲谷詩》手卷,就收藏在斯塔克先生的藏室里。」
朱熹,字元晦,又字仲晦,號晦庵,晚稱晦翁,祖籍徽州府婺源縣,生於南劍州尤溪,是南宋時期理學家、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詩人。
實際上,朱熹除了上述這些「頭銜」之外,他也十分擅長書法,曾名重一時。
據明代史學家陶宗儀所著的《書史會要》中記載:「朱子繼續道統、優入聖域,而於翰墨亦工。善行草,尤善大字,下筆即沉著典雅,雖片縑寸楮,人爭珍秘。」
朱熹自幼跟隨父親朱松和武夷三先生劉子翬、劉勉之、胡審習字,後來又學習鍾繇楷書和顏真卿行草,一生臨池不輟,書法筆墨雄瞻,超逸絕倫。他的傳世墨跡,雖然只是一些斷簡殘編,但都被當作至寶加以珍藏。
只是,朱熹的思想學說光芒太盛,把他的書法藝術成就給掩蓋掉了。
在2011年6月份京城春季藝術品拍賣會上,朱熹的這幅書法《游雲谷詩》手卷曾現世一見,最終以9億元的天價被人拍走,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向南倒是沒有想到,這幅價值驚人的書法手卷,原來是被面前的這位吉姆·斯塔克給拍走了。
他壓住了內心裡的震動,朝斯塔克先生伸出了手,微笑著招呼道:「斯塔克先生,很高興能夠認識您。」
「向先生,我也很高興今天能見到您!」
斯塔克先生雙眼炯炯有神地打量了向南一番,笑著說道,
「之前一直聽說向先生是個英俊的年輕人,一開始我還不怎麼相信,今日一見,才發現傳言果然不虛,向先生真是年輕英俊得讓人驚訝!」
「是啊,向先生確實是年輕得過分。」
向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邊上傳來了一聲略有些輕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