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我親愛的朋友,難道你不打算出手了嗎?」
戴維斯已經競得了自己心儀已久的那件北宋定窯黑釉鷓鴣斑葵式盤,此刻算得上是心無掛礙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除了偶爾舉舉號碼牌稍稍湊一下熱鬧之外,幾乎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看戲。
此刻,他看到身邊的幾位藏家幾乎都參與了競拍,而且大多都有了收穫,只有閆君豪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彈過,不由得納悶不已,大老遠的從魔都跑到香江來,不就是為了參加拍賣會競拍古董的嗎?難道花那麼多時間和金錢,就只是為了來拍賣會場裡坐一坐,看一看熱鬧?
那這個熱鬧看的代價也太大了。
「再等等。」
閆君豪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他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笑了笑說道,「我中意的那件古董,還沒有出現呢。」
兩人正說話間,向南伸手拍了拍閆君豪的手臂,笑著說道:「閆叔,喏,你中意的古董出現了。」
閆君豪轉頭往舞台那邊看去,只見大屏幕上正顯示出一隻陶瓷碗,這件陶瓷碗的圈足較高,是康熙碗型的特點,整隻碗內壁呈純白色,外壁通體施黃釉,上面繪有雙龍戲珠圖案,這張牙舞爪的龍和火雲均為綠色。
這是一件清康熙黃地綠龍紋碗,據《國朝宮史》記載,黃地綠龍器為清代貴妃所用的器物,是官窯傳統品種。
舞台之上,拍賣師已經換了一個人,不再是「國內第一拍賣師」唐懿友了,而是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女子,她在介紹完這件黃地綠龍紋碗的基本情況後,很快就宣布競拍開始。
這件黃地綠龍紋碗的起拍價為40萬元,剛一開拍,會場裡就有不少藏家開始紛紛舉牌叫價,閆君豪或許是汲取了戴維斯上午競拍那件北宋定窯黑釉鷓鴣斑葵式盤時的經驗,儘管整個人都坐直了身子,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就報價。
直到叫價幾輪之後,會場裡只剩下兩個人在競拍時,閆君豪也不再遲疑,當即報出了一個80萬的高價,另外兩個人一瞬間就被這價格給搞懵了,稀里糊塗地敗下了陣來。
最終,閆君豪以80萬的價格奪得了這件清康熙黃地綠龍紋碗。
80萬元的價格在其它一些拍品面前,雖然算不得什麼,但對於這件起拍價只有40萬元的黃地綠龍紋碗而言,已經算多的了,事實上,在向南的估算中,如果不是閆君豪為了確保拿下這件清康熙黃地綠龍紋碗,一下子加了10萬的價格,這件黃地綠龍紋碗的最終落槌價大概也就75萬的樣子。
不過,對於閆君豪來說,五萬元錢並不算什麼,千金難買心頭好嘛,而且,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拍賣會上競拍自己喜歡的文物,價錢多少無所謂,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件黃地綠龍紋碗拍賣結束之後,本場拍賣會的壓軸拍品也登上舞台亮了相,果不其然,是夏振宇一早就看中的那件南宋官窯小杯。
或許是因為參加了一整天的拍賣會,所以,哪怕是南宋官窯小杯這種鳳毛麟角、一器難求的精品古陶瓷出現,整個拍賣會場裡也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當然了,這或許也跟這件南宋官窯小杯的起拍價高達500萬有關。 :(/
最終,在原本就只有十來位競拍藏家的情況下,夏振宇最終以796萬的價格競得了這件南宋官窯小杯,為本次香江秋季拍賣會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拍賣會結束之後,會場裡的藏家們頓時喧鬧了起來,有人為拍得了心儀之物而喜笑顏開,也有人因為錯失了中意的古董而唉聲嘆氣。
閆君豪站起身來,看著會場裡的眾人紛紛往外面走去,忽然笑著說道:「咱們這群人倒是都還不錯,自己中意的古董,都算是拿下了。」
何紹驊笑著說道:「拿下是拿下了,不過咱們這群人里,倒是你這個最有錢的老闆拍下了最便宜的古董,你也不覺得臉紅?」
「有什麼可臉紅的?」
閆君豪也笑了起來,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現在剛入行,得學著慢慢走,可不能連走都沒學,就想著跑,要不然的話,肯定會摔跤的。」
「慢慢來嘛,不要著急,再過個幾年,你也是魔都的一尊大藏家了。」
何紹驊笑了笑,又抬頭看了看向南,笑著問道,「向專家,拍賣會到現在算是結束了,你還要在香江玩兩天嗎?要是不打算在香江多停留的話,那明天就跟我一起回深鎮?」
向南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明天吃完早餐就走吧,到時候就要麻煩何老闆了。」
「麻煩什麼,向專家願意到我們那邊去一趟,我是求都求不來的。」
何紹驊喜笑顏開,比之前拍下那件古董還要開心,他轉頭又看了看閆君豪,問道,「閆總,你們也一起過來吧?」
「我這次就不過去了。」
閆君豪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正忙著把米國那邊的業務轉移到國內這邊來,這段時間一直都忙得很,能抽出兩天時間來香江參加拍賣會就已經很不錯了,我明天一早就得飛回魔都那邊去,把落下的事情給處理完。」
說著,他轉頭看了看戴維斯,問道,「戴維斯,要不你跟著向南,一起到何老闆那裡逛一逛?」
戴維斯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沒問題,反正這次來華夏,不把向請到米國去,我就不走了。」
向南:「……」
啥意思,看你這樣子,我要是不答應去米國幫你修復文物,你就打算一直粘著我了?
幾個人正聊著,夏振宇和加利特等人也從前排的位置走了過來,兩個人臉上滿是笑容。
這兩人,在本次拍賣會下午場中,可謂是大贏家,一個競得了開場第一件拍品,另一個則拿下了壓軸拍品,最貴重的兩件古董分別被他們給拿下了,真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