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馬車中,趙啟吐出兩字,面露遲疑,長久沉默。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公子身為始皇后人,難道不想推翻謀朝篡位的魏賊?!」
鄒應像察覺到了什麼,仍保持拱手的姿態,臉上浮現強烈的質疑,聲音也變得尖細,讓人極不舒服。
「我沒說不想推翻魏賊,取回大秦的天下。」
趙啟沉吟一陣,面無表情,看不出回道。
「只是我自小長在劉家村,少有外出,對什麼都不了解。
不論做什麼事都不能憑一腔熱血盲目去做,不是麼?」
說到最後,他反問道。
十多年來長在鄉下,見識甚少,連朝廷和天下都不了解,如何說去推翻朝廷奪回天下,憑一腔莽撞麼?
「而且,我被人臨死前下了詛咒。」
不待鄒應說什麼,趙啟繼續道。
「身上詛咒未解,要日夜遭受折磨,連一個健康身體都沒有,如何去實行推翻魏賊的大業!」
總要讓他先解決身上的詛咒問題。
「小人不是立即要公子您投身推翻魏賊的大業。
只是想您表露一個態度!
一個和您始皇后人相符的態度。」
但對於這個回答,鄒應似乎並不滿意,他拱手盯著趙啟,聲音略些冰冷尖銳。
「八十多年前,始皇陛下第五次巡視天下,意外駕崩於沙丘,少帝上位,年少無知卻被魏賊所惑把持朝綱,後來更被篡奪天下,屠盡宗室。」
「您身為始皇后人,難道對這些一點也不不心痛?!」
趙啟聞言雙目一凝,臉色更冷。
處處一副奴僕姿態,可天下哪有奴僕逼著主人表態的。
他更加意識到,始皇后人的地位,於對方眼裡並沒有多麼重。
馬車內,在鄒應話落下後,空氣隱隱有些凝固。
「我想……今日趙啟身上發生不少事,鄒老突然告訴他的身世,告知他是始皇陛下的後人,他需要一段時間接受一下。」
突然,一道悅耳女聲傳來。
又是靜坐在一旁的嬴玉菡再度開口,隱隱幫趙啟解了圍。
「確是小人過於急躁了。」
鄒應聞言沉默一陣,面露思索,似乎有些反應過來確實太急。
他告訴趙啟是始皇后人這個身份還沒過去一盞茶的工夫,就逼著趙啟表態要推翻朝廷。
他對趙啟拱手低頭道。
「八十多年來,我眼睜睜看著始皇一手打下的天下,落在魏賊一家手中。
如今一朝找到始皇陛下的後人,便迫不及待想推翻逆賊,忽視了公子的心情。」
「請公子恕罪。」
他又恢復了那副奴僕姿態。
但趙啟看過剛剛他一點不像奴僕的樣子,已看穿了這一套,不再可能被迷惑。
「你身上詛咒,唯有鏡湖老人的卻邪鏡可解。」
嬴玉菡一雙美眸看向趙啟。
「卻邪鏡,有破除詛咒之能,鏡湖老人便是卻邪鏡的兵主。」
「鏡湖老人?」
趙啟皺眉,他想起來之前嬴玉菡提起過唯有卻邪鏡能克制厭勝草偶之類的神兵。
「這人在哪?」
「鏡湖老人,居住在東澤郡的鏡湖小築。」
「如何才能請他出手?」
趙啟面露遲疑,這位鏡湖老人要如何才能出手為別人破解詛咒?
「你不用擔心,鏡湖老人為人化解詛咒,只需一個承諾即可。」
嬴玉菡玉顏上露出一絲輕笑。
「承諾?」
趙啟驚訝。
「什麼承諾?」
「一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的承諾,就是他日後倘若遇難,受他幫助過的人,需救他一救。」
嬴玉菡停頓了下,婉轉道。
「為何會是這麼個承諾?他仇人很多?」
趙啟目光一凝,不解問道。
……
夜深人靜,皓月當空,灑下清輝。
三人遠離劉家村後,由於鄒應身份的原因,只有嬴玉菡和趙岐在附近這座小城裡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鄒應則是帶著馬車的車夫,待在了城外。
「啊……」
房間中,趙啟躺在床上緊攥拳頭,清俊的面容扭曲著,全身近乎被冷汗打濕,不斷發出壓抑的痛苦聲音。
此時正值子時,他身上的子午枯殺咒發作了。
體內的血肉不斷被侵蝕,變得乾癟,然後又再生。
幸好經過一下午的歇息,自己已恢復了不少的體力。
「痛,太痛了!
而且每日的子時和午時都會發作。
一定要儘快去除這個詛咒!」
趙啟指甲嵌進肉里,痛得渾身發顫,咬牙努力忍著,不叫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
子時,人夜深睡覺的時候,午時則差不多是人正午吃飯的時候。
「這個枯殺咒不祛除,以後每天別人入睡和吃飯之時,我都要躲在房間裡,經受酷刑!」
一日兩日還好,長此以往怕不是能把人折磨瘋。
幸好白天,他已從嬴玉菡那裡得知了鏡湖老人要別人那樣一個承諾的原因,算是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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