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艘軍艦緩緩駛回馬林梵多,愛德華威布爾襲擊事件至此正式落下了帷幕。Google搜索閱讀
身為擊敗了愛德華威布爾的英雄,瑟提被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接受最為全面的身體檢查和應急處理。
驚魂未定的學生們則被放了幾天的長假,籍此恢復精神方面的創傷。
而澤法自己則在將瑟提送進醫院後,獨自一人敲響了元帥辦公室的門。
…………
等到瑟提做完手術轉回特護病房的時候,澤法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此時的他眼睛裡滿是血洗,原本光潔的下巴上也滿是灰白色的鬍渣,手上還拎著個雪莉酒的空瓶子。
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顯然已經憔悴到了極點。
他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一個是擔心瑟提的安危,另一個則是……
在這種情況下澤法根本不敢合眼,為此,他不得不選擇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看到被推進來的瑟提雖說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精神狀態卻很不錯的模樣,憔悴的澤法總算是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有些醉醺醺的開口道:
「總算是出來了,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看到澤法這副宿醉後的憔悴模樣,瑟提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之色,他很快他就將心中的不忍壓制了下去,轉而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道:
「放心吧,澤法老師,我的身體素質您還不清楚麼?那點小傷那裡奈何的了我,在生命歸還的輔助下,不出三天我就能繼續跟您練習雙色霸氣了。」
聽到老師二字,澤法臉上的笑容沒來由的一僵,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瓶,忽地將手中的酒瓶摔了個粉碎了。
他抱著頭滿臉痛苦的開口道:
「就我這種見死不救的傢伙,已經沒有資格繼續做你們的老師麼?」
他在這個自己最為欣賞的弟子面前,第一次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了自己內心中的脆弱。
「你知道麼,這幾天我根本不敢合眼,我只要一合眼,那些死去的弟子,還有,還有我的妻兒變回化作冤魂回來,回來質問我。
質問我明明我是海軍大將為什麼保護不好自己的妻兒,質問我明明是他們最信賴的老師,卻為什麼卻對他們見死不救。」
說話間,澤法還在一下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原本堅毅的面孔這時候也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看著眼前的澤法,瑟提一下子明白了如今的問題所在。
雖說因為自己的及時救場保住了澤法的手臂,也沒讓這屆的新生們死的只剩下艾恩和賓茲兩人,但這近半的死亡率還是結結實實的打擊到他了。
澤法本就因為先前妻兒的慘死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這些年來全靠將自身的感情與希望灌注在一屆屆的精英班學員的身上,籍此來轉移注意力撫平心中的傷痛。
可現如今卻又突兀的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澤法會現如這種自我懷疑之中也實屬正常。
雖說已經弄清楚了癥結所在,但瑟提卻不打算開口安慰澤法。
對於澤法這樣的強者而言,這種安慰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念即此,瑟提忽地掃了眼地上的酒瓶碎片,心中忽地有了注意,他忍著身上的劇痛,強行拽開了澤法的手,盯著澤法的眼睛,瑟提忽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老師,我突然想喝酒了,帶我找個醫生發現不了的地方一起喝酒吧。」
聽到這話,原本還處在懊悔之中的澤法忽地一愣,他看了看眼前嘴角帶笑的瑟提,忽地笑了起來。
這回的笑容不似先前那般勉強,他感受到了自己學生的一片心意,也不願意辜負這份心意,於是他開口道:
「走吧,上好的雪莉酒,我家裡管夠!」
說話間,他已經背起了瑟提,全然不顧這裡是醫院的八樓,背著瑟提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人在半空的澤法就這樣背著瑟提來到了自己的家。
澤法住的和尋常海軍中將沒什麼區別,同樣一套制式的小院,只是比較遠離馬林梵多的鬧市區,因此顯得更為安靜清幽一些而已。
把瑟提安置在自家的沙發上,澤法轉身下到了自己的地下室,片刻後拎來了滿滿一箱的雪莉酒。
拿出一瓶丟給瑟提:
「嘗嘗看吧,這世間有那麼多種酒,我卻只對它情有獨鍾,在我看來最瀟灑的酒就是這種酒了。」
打量著手中的雪莉酒,瑟提忽地拔開塞子灌了一口,入口時的感覺較為香甜,灌進喉嚨卻又覺得肚子裡暖洋洋的。
瑟提忽然有些贊同澤法的想法了,這種雪莉酒的味道著實不錯。
看到瑟提滿臉享受的模樣,澤法露出一個笑容,也抽出一瓶來灌下去了一大口。
兩人相視無言,只是默默的喝酒,大概一整瓶雪莉酒下肚後,澤法這才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瑟提啊,給我說說你的過去吧,在你沒加入海軍之前,你是幹什麼的?」
「沒加入海軍之前麼?」
瑟提又品了口手中的酒,想了想後半真半假的開口道:
「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小時候的我一直距離馬林梵多很遠的地方生活,直到有一天因為一場意外,我輾轉來到了西海,稀里糊塗在地下拳壇打了三年黑拳,之後便被奧蘭多上校碰上了……」
澤法靜靜的聽著,聽到「一場意外」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波動了一下,但他具體是想到了些什麼估計除了他之外便再沒有人知曉了。
聽過瑟提的過去後,不等瑟提開口詢問,澤法便自顧自的開口道:
「既然你都說了你的過去了,作為交換,我也來講一講我的過去吧。」
說著澤法便絮絮叨叨的講述起了自己的過去,其實有些事情瑟提在前世便已經清楚了,但更多的卻都是些他從來未曾聽聞過的事情。
因此瑟提也聽的相當認真。
就這樣一直從澤法的童年,到「不殺大將」的崛起,再到妻兒意外喪失,以及後來的一切。
說著說著,澤法的表情漸漸變了,他放下酒瓶,眼中閃爍著熊熊的烈火:
「現在想想我真是愚不可及,明明自己親眼見識過了那麼多的黑暗,我卻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一切,可最後呢,我什麼都沒有改變,我只是再給我身邊的所有人帶來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