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凌北也如同即將要破碎了一般,聲音在抖,身體在抖……
連心也已經顫抖得不像話。
南子舒逐漸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她頹然的垂下手,眼神一點一點失去光亮,問:「阿北……她真的……不在了嗎?」
凌北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只能努力抱緊她,喚她:「舒舒……」
南子舒的眼角悄然滑落一滴眼淚。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聲音更加虛弱了:「我累了。」
「想再睡一會兒。」
「好。」
凌北扶著南子舒慢慢躺下。
南子舒有些倔強的側過身去,閉上眼睛,身子不自覺的蜷成了一團。
可能是身體虛弱的太過厲害,她剛才躺下,呼吸就逐漸平穩變輕,沉睡了過去。
只是有不停的眼淚划過臉頰,不一會兒就濡濕了枕頭。
凌北看著南子舒不曾乾涸的淚痕,心頭窒息的厲害。
他多想緊緊將病床上的女孩抱在懷裡。
但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將他的妻子和孩子害成這樣……
這筆不共戴天的帳,凌北又怎麼可能輕易帶過?
他只恨沒早點將李家父女搞垮台,留到如今成了禍患。
凌北小心翼翼的幫南子舒掖好被角,直接抄起一旁的風衣離開了病房。
……
越城李家公館
凌北開車到的時候,任欽已經在公館門外候著了。
見凌北過來,任欽立刻上前,將手裡的機密文件遞給了他。
「凌總,這些,足夠讓李家身敗名裂了。」
凌北睨了一眼,沒接:「直接交給律師,用不著給我看。」
「讓他們想盡辦法給我追究法律責任。」
他的語氣已經浸滿了殺意:「越、重、越、好。」
說完,凌北就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公館。
李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身後三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李輝雖然面上鎮定自若,但僵直的脊背依舊暴露了他的恐懼。
見凌北風塵僕僕的走入客廳,李輝下意識想要起身質問。
卻直接被身後的人強行按了下去。
他有些狼狽的跌在沙發上,但仍舊不忘氣勢洶洶的大吼:「凌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民宅!」
「我闖就闖了,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凌北一聲冷笑,略顯慵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圈裝飾奢華的客廳,食指在膝蓋上輕點,「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套民宅,很快就會被公家查封。」
「所以,李會長,我建議你少擺點譜。」
望著凌北笑裡藏刀的眸子,李輝覺得身後一陣寒涼。
就連聲音都不自覺帶了點抖:「你、你什麼意思?」
「李會長會很快就會知道的。」
凌北勾了勾唇角,笑容愈發陰寒:「我今天來,主要是想找李小姐談點事。」
「李小姐不是一直都很想見我嗎?」
「李會長就別藏著掖著了,麻煩您將您的愛女交出來。」
凌北的話仿佛無比客氣。
但他的語氣就如同前來索命的閻羅,冷得令人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