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償命了?」
熟悉的穩重聲音夾雜著沙啞和無力,卻依舊字字平穩的說道:「你要是真憐惜我的命,就不應該偷偷將我的『命根子』帶到這兒來咳咳」
「凌北你胡鬧!」
聽見凌北又咳得那般厲害,南子舒再也壓制不住焦急的情緒。
只見她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從門外沖了進來直奔凌北面前。
只見凌北雙手抱臂,相當悠閒地依靠在沙發上。雖然身上穿的是匆忙從醫院還沒來得及換的病號服,但愣是被他端出了「總裁」的架子。
而正在一旁「點頭哈腰」的莫子文,則是滿臉都寫著生無可戀。
「凌北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面對只是微微彎著蒼白的嘴唇,朝著她溫柔笑著的凌北,南子舒就尤顯得焦急慌亂。她一把將手中的手包丟到沙發上,然後連忙半蹲在凌北面前,下意識的伸手探上了他的額頭。
這種狀態和她自打到這兒來便一直不變的冷靜簡直是雲泥之別。
掌心傳來微燙的觸感。南子舒不由得緊皺起眉頭:「嘖,還是有點燒。」
然而凌北卻沒管那麼多。他瞄見觸上他額頭的手帶著過於刺目紅褐色,於是急忙捉住那隻纖細的手。
「怎麼回事,怎麼傷口又裂開了!?紗布呢?」
「我沒事。」
南子舒有些心虛的想要將手從凌北的掌心抽出。毫無疑問,被對方牢牢的握住了。
在仔細看清她手上有明顯的新傷,凌北也終於忍不住將眉頭皺了起來。他立刻抬眸望向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林楠:「林楠。」
他沉聲喚了一聲,對方馬上明白了過來:「噢噢,醫藥箱,等著,我去拿!」
「哎,林隊!」
南子舒剛想轉身叫住林楠,卻直接被凌北一拽手臂,順勢坐到了他身邊。
「聽著,從現在開始,必須在我能看見你的地方。」凌北十分嚴肅的看著她:「現在你也已經見過他了,所以之後不許再私自行動。」
「凌北,我.」
「來了來了!」
南子舒想告訴凌北自己沒事,卻被抱著醫藥箱小跑著過來的林楠揚聲打斷。
凌北從他手裡接過藥箱,仔細的開始給南子舒包紮。
他低著頭,用鑷子夾著酒精棉小心翼翼的給南子舒擦拭破裂的傷處,握著她指尖的手指不敢用一點力氣,就連給她塗酒精的手,動作都是極輕極輕的。
凌北如視珍寶般捧著南子舒的手。眼神和動作中的珍視之意,讓在場的人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
「這血怎麼還總是止不住呢?」
可此刻的凌北卻完全顧不得別人。他鑷著棉球來來回回擦拭了幾遍,但南子舒指尖那幾道重新裂開的傷痕就是止不住血。
眼見著棉球全部都被鮮紅染透,凌北連忙又換了一顆棉球。
「疼嗎?」
他在問南子舒,可是微微抬頭看向她的眼睛裡,卻寫滿了讓人心顫的心疼。
「不疼的。」
南子舒立刻安撫般的笑了出來:「一點都不疼,你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