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舒難掩失落的聲音在凌北有力穩健的心跳中悶悶的傳出來。
「怎麼又突然說這樣的話?」
聽到南子舒這般妄自菲薄,凌北的語氣也立刻焦急了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這麼不開心?」
「是不是跟今天下午你見的那個人有關?」
凌北果然還是最了解南子舒的,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事。
而南子舒也悶在他懷裡半天沒吭聲。凌北知道,這就算是默認了。
「他的事情我會查的。你先不要想那麼多。」他抬手輕輕撫過南子舒的脊背,在她視線之外的神情中寫滿了心疼。
「舒舒,雖然可能我不該這麼說,但他那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你的父親,更沒資格打擾你的生活。」凌北說起那人時的語氣頗為斬釘截鐵:「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來影響你了。」
「可你想沒想過他為什麼會找到這兒來?又為什麼會認識你?」
南子舒沒有抬頭,聲音也依舊是悶悶的。但話語裡的慎重卻體現出她思考這件事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了。
顯然凌北也發現了這個細節。
只聽他隱約嘆了口氣,便也沒拐彎抹角:「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兒的地址和你的樣子不像是我這個生活圈裡的人能輕易知道的。而且就我搬過來這件事,原本也沒多長時間,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已經認真盤點過了,我身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可能跟南衡有交集。」
南子舒在凌北懷裡就近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當「鴕鳥」,分析事情的聲音卻依舊認真:「而且我仔細想了一下今天下午我跟他的對話。他除了強調『欠債』這個明面上的理由以外,還似乎是把今天在這裡找到我的事情當成了一個被證實了的『把柄』。」
「意思就是,這些信息一定都是有人告訴他的。」
南子舒沉聲得出結論:「但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不是我這邊有人有意或者無意透露,那有可能就是你身邊有人心懷不軌。」
「凌北,現在我最擔心的其實是這件事。」
南子舒終於抬起頭看向凌北,望向他眼神中也早已寫滿了嚴肅:「我知道南衡這個人,平日裡瑟瑟索索的要命,什麼都不敢幹。但是一關於到『賭』和『錢』,就膽子大的要命。」
她咬了咬唇,似乎在努力隱忍著什麼感情:「其實就是貪心不足,想多賭一點,然後就越積越多。」
「所以他因此勾結上什麼勢力,我覺得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說到這兒,南子舒有些不屑的彎了彎唇角,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他這個人向來拎不清。八成自己都糊裡糊塗的,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踩進了哪個龍潭虎穴。」
「也虧得他居然還有勇氣跑到你的地盤來挑釁我。」
南子舒垂下眼眸,似乎是為了掩去自己眼底還是控制不住的落寞:「被人活生當成了棋子拋出來還振振有詞的,真是這麼多年都改不了他那自以為是的毛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