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虛偽

  在一座碩大的房間,牆上掛著上百張牌匾,在人口凋零的新世界,娛樂圈中人才凋零,言公弛天生長得一副好皮囊,對韻律之事天賦極高,因而大大小小的獲獎牌匾,可以堆砌成一面牆。

  言公弛左手摟著一名長相較好的美女,右手端著一個水晶杯,那紅酒血紅如他的口紅,在上方燈的照射下顯得有些妖冶。

  「少爺,張嘴。」

  美女嬌滴滴地將一粒剝了皮的葡萄,遞送到他的嘴邊。

  言公弛細眉微蹙,不顧坐在自己腿上的美女突然站起,美女猝不及防地倒向地面,屁股著地痛得她不由驚叫一聲。

  言公弛冰冷看她一眼,厭惡地甩甩手:「你走吧,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言罷,他轉身向旁邊一張桌子走去,坐著看保鏢將拼命掙扎的美女抬出門,然後高舉起酒杯,透過水晶杯看著鮮紅的酒水,不屑道:「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我吃你送的東西,對你已經很大的恩惠了,竟然命令我張嘴,我讓你在娛樂圈沒辦法混下去。」

  言公弛冷笑兩聲,看著門口保鏢面目有些猙獰,保鏢對此司空見慣,似沒有看到自家少爺與屏幕上是兩個人,也就只有他們這些最親近的人,才會明白在屏幕上溫文爾雅的人,私下裡是何等猙獰恐怖,可他們是不敢說的,誰讓這位少爺是英雄之後,而那位英雄現已經是人類至高權利掌控者之一。

  「娛樂圈已被控制,是時候進軍軍方了,父親是從一箭海戰隊出來的,他們的功勞便是我的功勞,我只是將自己功勞公布於眾,讓人明白我不僅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偶像,還是守護人類的戰士。不會有人質疑,誰讓我是英雄之後呢。」

  想起白天的行為,他嘴角便露出一絲微笑,這一步走得極好。

  他的關注度太高,他說自己是一箭海戰隊的人,一箭海戰隊便一定會收他;有人氣便能做很多事情,比方說自己一句話,便可說服無數少年參軍,為此一箭海戰隊會將他供奉起來;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當英雄的,像他這樣的偶像成為英雄,才更能發揮英雄的帶動作用,否則他申請公布那張照片時,軍方也不會如此支持。

  不久之後,一箭海戰隊便迫於民眾壓力,承認他海戰隊隊員身份,屆時進入海戰隊後,以他力量收服那些虎頭虎腦的士兵,再容易不過了。

  言公弛呡一口紅酒,嘴邊笑意更濃。

  「少爺,老爺的電話。」

  一個著管家服的老者,恭敬地將手機遞給言公弛,言公弛左手拿過電話,懶洋洋道:「爸爸,你不用操心,軍方我已經打點好了,一箭海戰隊便是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此事是我所為。我能更好利用英雄之名,為人類做更多事,一箭海戰隊的領導不是傻子,應該懂得識大體。」

  那頭聲音沒說話,言公弛優雅地喝一口酒,又道:「父親,現在我們家就只缺少軍方的支持,一箭海戰隊是您呆的部隊,等我過去後便會接收這隻海戰隊,到時我們便無後顧之憂了。」

  言公弛說了這句話後,便沒有再說話,自己做事一向能讓父親滿意,特別是這次事情是為了收攏軍隊而行,父親自是讚賞,而不會責怪。

  那頭微嘆一口氣,傳出一道極其失望的話:「我是老虎,沒想到生了豬一樣兒子,也是家門不幸啊,小子,這次你去好好鍛鍊吧,也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

  那頭話言罷便掛了電話,言公弛手死死抓著手機,緊緊貼在耳邊,眼中除了委屈外,更多的是恐懼。自己做事一向得到父親的認可,因而從來沒被責罵過,而這些父親話中帶著的失望,明顯是放棄培養自己,自己做錯了什麼了?難道為了父親收攏軍隊有錯嗎?為了更高效率利用英雄之名有錯嗎?

  委屈,不甘,讓這位二十出頭的少年,眼中閃著水花!

  .......

  曉雪離開後,田虎便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擺弄著手機,臉陰沉得有些可怕,旁邊水杯還冒著熱氣,看來今夜氣溫略有些低。

  灰暗的燈光,恰似田虎的心情,神情變換下,輕咬牙,自言自語道:「既然肉送到嘴邊,為何不吃?老子是一坨屎,兒子也是一坨屎,我拿兒子出氣應該沒錯。」

  田虎剛說完,手機便響了起來,看著手機在桌了向左顫動,田虎露出一絲戲謔的表情。

  「老隊長,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田虎聲音很高興,手指在桌面上點動著。

  「小虎啊,這幾年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呀?是不是覺得做了一箭海戰隊的長官,就不便與我聯繫呀,你放心,我可沒有想過插手軍方,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那頭聲音也是極為高興。

  田虎放下手機,按下免提鍵,高聲笑兩下,道:「看老隊長說的話,我怎麼會這麼想,老隊長再怎麼有動心,也不會對我們一箭海戰隊動心啊,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哈哈,還是小虎明白我。」那頭聲音笑得很舒心,又道:「現在海戰隊如何了?」

  田虎磁端起杯子,在杯邊輕呼兩下,呡一口茶水:「現在可不得了,可比當初強太多了。」

  那頭聲音很是滿意道:「一切都辛苦你了。」

  田虎放下杯子,有些受寵若驚道:「哪裡,沒有老隊長,哪有一箭海戰隊的今天呀。」

  兩人通過電話,相互寒暄著,要說是有感情,可田虎臉上至始至終都是冰寒,便是受寵若驚時的表情,都帶一絲不屑;要說沒有感情,兩者話中之意再明白不過了,而那頭人物對海戰隊發展如此之好,言語中表達出的欣慰並無作假。

  兩人陷入了沉默,似本無話不談的人,各奔東西之後有了不一樣的見識,相見時不知從何說起,顯得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那頭先問:「獵礁鯊現在過得如何?他,還要怪我?」

  田虎猛得抓起桌上的杯子,杯子在手勁下裂開一道裂縫,他深吸一口氣,強制壓下心頭湧上頭的衝動,言語終於如他的面部一般,有了一絲寒意:「他不怪你,而是恨你,當然,我同樣恨你。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攬在自己身上的功勞,帶隊人便是他?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你清楚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