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長虬電鰻

  鰻魚,是一種外觀類似長條蛇形的魚種,全身無鱗光滑,頭小身粗尾扁,是人類桌面上一道美食,日本人喜歡做成鰻魚飯。

  鰻魚為本應是黑褐色,長虬電鰻的背部呈現鮮綠色,腹部為鮮黃色,表皮比一般的鰻魚更為光滑,上方電流交叉,讓他四周水充滿了電流,稍微近一點會被電死,遠之全身麻痹,動彈不得。

  長虬電鰻很自傲。十年前他只是一隻普通的鰻魚,天上一道光後他暈過去,醒來發現自己成為一隻帶電鰻魚。

  幾個詞出現在小腦中:長虬電鰻、能力性異獸,能力:間接性電力。他竟能懂這幾個字的意思,很詭異。

  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的同伴皆已死去,可自己不但不死,身體力量與日俱增,電力越來越強,最後他離開了群體,獨自隨著水流向前,不知有多久,反正是很久,他來到這個地方,食物很多,生活很安逸,便定居下來。

  他不是一個好鬥之魚,只想每天有魚蝦吃說滿足了,偶爾趴在石頭上眯眼睡覺,醒來以電流捕獵,很奇怪,他改變以往的飲食,變成一隻吃魚蝦的鰻魚。是好是壞他沒心情管,也懶得管,只要好好過日子就好。

  但有時還是有不知死活的魚找自己麻煩,前幾天他在睡覺,一個大東西不但對自己吼,還想用牙齒咬他。電死它,於是大東西成了一個黑炭。又過兩天,又有一條大魚招惹他,看那頭魚的樣子,與之前打擾自己的傢伙一個樣,難道沒死?這次加大電力,於是,大東西又變成了黑炭,他扭動著性感小蠻腰,心道這次應該沒有魚再來招惹自己了吧。

  只是這此之前有什麼東西從身邊路過,將他從睡夢中驚醒,會是誰呢?嘛,沒事就行,無所謂啦,只要不再招惹自己便好。

  今天早上醒來,眼前怎麼有一隻小蝦?兩米處也有一隻?嗯,誰為自己準備的?有什麼陰謀?嘛,無所謂啦,有吃的就行。

  眼前小蝦兩口吃下,好美味,不是還有一隻嗎?嗯,吃早餐去。

  怎麼前面還有?看著距離他不到1米處,又有一隻小蝦,大小剛好,最愛吃蝦的他心中產生了不安,無緣無故怎麼會出現美食?難道是有魚刻意為之?沒可能啊,自己可是能力性異獸,哪有魚敢算計自己?看著那上下浮動的小蝦,長虬電鰻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總覺得有魚在算計自己。

  困惑只在腦中停留一秒,他像小貓抓魚一般撲上去,一口咬住小蝦,兩口下肚:嘛,無所謂啦,有蝦吃就好

  幾隻蝦下肚,他感覺到有點飽漲,心道回去休息吧,什麼都沒有睡覺重要!如是想著,長虬電鰻慵懶地轉動尾巴,準備返回自己那個柔軟地小窩:窩還是不錯的,幾株海草鋪成小床,扭動身體還能聽到海草沙沙聲,唯一不滿意的是,時不時有隻吃草的小魚,打擾自己休息。

  嘛,無所謂啦,只要安全便好!

  可眼光眼光掃過一塊石頭,石頭下方一隻小蝦,卡在石頭縫中不能動彈。哪只蝦這麼傻,會卡在石頭縫中?誘餌?聽說人類想盡一切辦法,只為了抓取能力性異獸,這個是人類的陷阱嗎?

  嘛,無所謂啦,蝦吃就好。

  長虬電鰻悠哉悠哉靠近蝦,從後面著蝦電死,一口咬住尾巴,懶腰咬斷小蝦,吞下肚,頓覺有了九層飽。還有一半蝦怎麼辦?是吃了它嗎?既然吃了一半,另一半怎麼能不吃,這塊石頭好麻煩,一邊呆著去。想著,他用身體纏住石頭,扔出去,露出里現一個洞。

  長虬電鰻吃下另外半截小蝦,向洞看了一眼,暗道不錯的小洞,剛好吃飽了,睡覺。想著,長虬電鰻將身體縮進洞,閉上眼睛。

  .......

  方想很不好過,第一道疼痛結束了,想起剛剛的痛苦,他就心慌難耐,那種痛就像是微型針頭扎身上每個細胞,又像是在沒有打麻藥便上手術台,幾近精神奔潰。

  好在終於撐過來了。

  下一階段是蛻皮,首先要將身體現有的皮分離,然後下層皮代替上層皮,再通過擠壓將處層皮撕破,蛻變完成進化。方想已有氣無力了,他知道自己要死了。第一階段太痛苦,消耗了他所有精神與體力,麻癢比痛更為恐怖,再怎麼分散精神也無法逃過這一劫。回想作為沙丁魚這十幾天,經歷過中彩票的狂喜,也有面對死亡的驚恐,更有被電流折磨的痛苦,悲大於樂,但好歹不是成為別的魚口中之食,留了個全屍。

  進化過程是不能動的,可肉體上的反應神經在劇烈痛苦中,產生先天條件反射,從而不斷撞擊石壁。這次痛苦是上次的一倍,條件反射的撞擊也會要了自己的命,更不用說精神上的折磨。

  更可惡的是,系統人不和他說話,他想分散注意力都做不到,只能默默忍受到精神崩潰而死亡。

  算了,馬上就要死了,再也不會聽系統飽含鄙夷的話語,也算是一種別樣的解脫。方想心中想著,透過塑膠袋看到有一根長長、肉肉的東西擠進走道。

  「鰻魚?還帶電?」水中游離的電離子,讓方想身體發麻,酥麻的感覺減輕好多。

  「我去,這鰻魚也太善良了吧,真是愛死它了。」方想心中大樂,來了精神。

  這套魚挺怪異,看似鰻魚,實則身體顏色為鮮綠與鮮黃色,在魚中也是極其美麗的存在,它的身體很細,只有不到0.5cm寬,走道放下它的身體綽綽有餘。

  最讓方想開心的是,它身上溢出的電流,讓身上的癢減弱不少,麻木加深,有種打麻醉藥的作用。方想來了精神,一聲不吭地等待著蛻皮結束。

  他也小心謹慎地警惕著這隻詭異的鰻魚,它定是能力性異獸,看它樣子是將此處當成了歇息之處,應該是沒有注意到自己。

  方想是在房間靠後處,長虬電鰻身體將光線遮擋讓房內本就灰暗,加上長虬電鰻進來後便睡眼惺忪,哪會在意會不會有生物這裡。即便是有生物在,它也不會在意,身體溢出的電流可以殺死小型生物。

  方想還真應該感謝系統,沒事電著他玩,產生了一定抗電性,否則他定會被電死。

  方想背部的皮似衣服,先是露出一道裂縫,接著一個大口子。大口子繼續破裂,皮絲一根根斷開,不消十秒,背上皮似花朵綻放,方想身體從皮中跳出。魚鱗更硬,本是白色,在灰暗的光線下只有一點發白。只有出去才知自己身體情況了,方想看看走道,不由愁眉不展。

  如何出現呢?外有猛虎沉眠,臥榻之地,豈容他魚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