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以極為繞口而又前後矛盾之話,將原因說出,蛟滿頭霧水看著方想,希望他能將事情說得更明白一些。
方想沉聲道:「前幾次見面,你雖表現得滴水不漏,越是完美的表現,越會被人懷疑,加上你是礁鯊,大白鯊不可能真的相信你,即便是真心相信你,內心也會保留一點懷疑。」
蛟看了一眼大型鯊魚,那隻礁鯊引導礁鯊分散開來,不再包圍大白鯊。
大白鯊看了一眼蛟,眼中讚賞之意更濃。
蛟確實是有能力的鯊魚,怪不得身上產生了異香。
蛟做完所有事,不敢相信問道:「即便是有懷疑,也不可能真敢試探我,前幾次試探應該讓你更有所忌憚才對。」
方想目光看向大白鯊,這點也是方想不明白之處。
回礁鯊巢的路上,方想心有猜測,露身之前環顧四周,看到海底搖擺有些的錯亂的海草,便知大白鯊在此;
事情發展至此,他不得不現身,總不能為了掩飾身份,就讓礁鯊族被長尾鯊族屠殺吧。
方想不明白,大白鯊到底是如何明確知道蛟身後有人。
大白鯊開心道:「我並不知道蛟身後有人,一直都是在懷疑;我請長尾鯊族前來,就是為了引出背後之人。長尾鯊與礁鯊實力還是有點差距,加上長尾鯊族的族長想取代礁鯊的位置,說服他屠戮礁鯊族很容易。」
方想慢悠悠從蛟牙下游出,冰冷盯著大白鯊道:「如果在礁鯊族生死存亡時,我都不露面,便說明蛟背後確實無人,他是貨真價實的鯊種異獸。」
蛟聽後勃然大怒,冷聲怒笑道:「真是好算計,不但迫使我出現,還能全身而退。」
大白鯊確實很聰明,這個計劃將方想逼得騎虎難下,不出現會讓礁鯊族盡數被滅,出現會被發現;
如果蛟是鯊種異獸,是悌得罪了蛟,只要大白鯊不出現,即便蛟心生懷疑,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大白鯊尷尬地笑笑,目光看向方想。
方想有意將身體游到蛟的牙下,就是向他表明之前的交談,方想都是在現場,約定對象是他與方想,而不是礁鯊蛟。
方想給他壓力很大,毫不收斂的香氣,壓得他有些不安,此時他不能展示自己不安情緒,這會讓他在談判中失去籌碼。
方想心知,大白鯊此事最聰明之處,並非是逼自己出現,而是借自己的手,對付長尾鯊;
如果大白鯊真心與長尾鯊合作,不可能眼見著自己屠殺長尾鯊,而不出手阻止;
此時挺身而出,定會讓長尾鯊欠大白鯊一個人情。
人情不要,眼見長尾鯊被屠殺,只有一個理由,大白鯊想讓長尾鯊族滅亡!
方想游到大白鯊面前,籃球大的眼球將方想全身籠罩,眼球中那黝黑的在眸子轉動著,讓方想有些頭暈。
方想突然對自己身體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是沙丁魚,進化也不會變大。
方想質問道:「為何要選擇長尾鯊?」
方想是一種不可拒絕的堅定語氣,大白鯊聽後身體微顫一下,慌忙解釋道:「我查過蛟,近來蛟只與長尾鯊族見過面而沒有相互嗜殺,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定。」
大白鯊想要查蛟找悌之事不難,兩者達成協議說明兩種鯊魚之間,有能互通的語言;
悌不可能說礁鯊語言,唯有蛟有可能聽得懂長尾鯊語。
蛟聽不懂灰鯖鯊語言是可疑的,灰鯖鯊是礁鯊宿敵,異獸掌握的第一種「外語」,一定是宿敵的語言;
蛟聽得懂長尾鯊語言也是可疑的,長尾鯊與礁鯊本不來往,又怎會掌握他們的語言。
這是大白鯊選擇長尾鯊族的理由。
方想明白一切後,對大白鯊的智力多了幾分敬畏,其細膩程度怕是自己都難以企及,難怪他能布局讓自己出現。
方想轉身又游回蛟身邊,蛟以為方想又要進入牙下,張開嘴,被方想翻了一個白眼後,很自覺得閉上嘴,將注意力轉向大白鯊。
方想一口嘴住隨著海洋漂浮而來的海草,在嘴中連咀嚼邊輕問:「讓我們回到一開始那個問題。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存在,你會如何做?」
「你有三個選擇。一是將我帶給鄧氏魚立一個大功,如果你真將我帶給鄧氏魚,即便是黃昏行動結束之後,鄧氏魚也會優待大白鯊族。」
大白鯊身體沒有再轉動,眼中閃出一絲猶豫;
大白鯊族的未來並不光明,他要為種族尋找一個出路;
鄧氏魚將沙丁魚看得很重,如果他真能抓住沙丁魚獻寶,鄧氏魚念其功勞,不追究以前之事也是有可能的。
方想不顧他猶豫,繼續慢悠悠道:「二是你吃了我。鄧氏魚為何如此想要得到我,是因為我可以讓他進化。礁鯊族也是受我影響,進化出多隻擁有異獸體香的鯊魚。」
「你現在已經是鯊種異獸了,雖不知吃了我還會不會進化,實力一定能大增,極有可能擁有與鄧氏魚一戰之力的實力。」
這個選擇讓大白鯊瞪圓了眼睛,嘴微張,一看便已經動了心。
誰不想變強?如果能擁有鄧氏魚同等力量,讓大白鯊付出任何東西都願意;
不說擁有與鄧氏魚同等力量,能給鄧氏魚造成不小傷害的生物,都會讓鄧氏魚心生忌憚而不敢輕易對鯊群動手;
海中不比人類世界,受重傷後極有可能成為別的生物嘴中之食。
第二個選擇比第一個更具有誘惑力,如何讓大白鯊不動心。
聽了方想兩個選擇,蛟急躁地原地擺動著身體,暗示方想不要再說。
方想說這話,是在給大白鯊出找理由。
大白鯊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出手,是忌憚方想展現出的實力,更因為殺死方想沒有好處。
方想如此一說,大白鯊除了殺死方想別無他法!
方想沒有理會蛟的暗示,認真看著大白鯊道:「三,你與我合作,一起殺了鄧氏魚,之後你要死要活與我無關。但你必須保證一點,我可以殺死了鄧氏魚,卻不會允許你再耍手段。礁鯊族不會再放縱你無禮,我更不允許你對礁鯊族動手。」
第三個理由,對大白鯊最沒有好處,可方想說得很堅決,讓蛟很無語的搖搖頭,看向大白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