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 人類殘忍與否
如果沒有傳送媒介，確定傳送坐標，傳送門是不可能將海中生物傳送到人類世界去，這是方想的猜想，更是多天來對時空魚的觀察所得。
與蛟去礁石叢找時空魚時，時空魚從那塊藍色螺紋的石頭中鑽出來。
方想一開始以為那是時空魚從空間中回歸現實，產生的絢麗出場形式，可後來他發現時空魚可以隨時進入虛空中。
想起空時魚的能力，或許兩隻魚都有對方的一部分能力，而那個螺紋便是坐標。
這也能證明為何兩種魚，在黃昏行動之前可以隨時找到彼此，有了這個坐標時空魚與空時魚隨時可以相見。
沒想到自己無意間找到的礁石叢，竟是兩種魚融合的場所。
按理說，兩種魚不可能出水面，在人類世界如何確定坐標？
大白鯊聽蛟問話，不覺詫異十分，從自己的話中很快找到破綻，可見礁鯊腦力遠遠超過自己。
他有些無奈道：「上次黃昏行動，第一目的儘量削弱人類整體實力，第二目的便是確定坐標。巨雪鯨只是擺在表面來吸引人類，坐標才是那場戰爭的目的。」
方想沒想再說話，對這個事實略有些不信。
諸如鄧氏魚一類的生物，四處前智慧已經很高，不可能想不到時間拖得越久，人類便越強大。
那場戰爭海中生物是傾盡全力，那坐標之事又是怎麼回事？
大白鯊接著道：「坐標已經找到，傳送媒介還是需要的。在黃昏行動前一天，我們各個種族挑選一隻鯊魚進入人類世界，由人類將它們送到媒介處，傳送門開啟時。」
「我們通過媒介傳送到指定位置，捕獵後再從同一處返回。可惜的是我們只能通過一次，回來後傳送門便會關閉，每隻生物必須在確保生命前，儘量避免返回。」
蛟很迷惑的看著大白鯊，他是真的困惑了，人類不是傻子，又怎麼會送人類去坐標地呢？
方想卻對這點毫不在懷疑。
人類抓住鯊魚時，首先做的便研究，只要鯊魚對自己坐標方向表現出嚮往之情，以人類的好奇心，定會將鯊魚運送到相當地點，用以確定鯊魚會做何事。
人類太聰明了，很多時候聰明反倒聰明誤。
鯊魚為了進攻人類，別說只是一隻，便是十隻都願意犧牲。
海中沒有人權，生物只不過是一堆可以遊動的肉罷了，特別是鄧氏魚這種生物，還會覺得這種肉沒有滋味，人類的肉才是最美味的食物。
方想於蛟嘴微微一嘆，這次進攻人類四個問題中，有二個與自己有關，無意間他已加入了討伐的部隊。
方想又與大白鯊商談了如何對付鄧氏魚的事情，這個問題商談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
鄧氏魚畢竟是海中霸主之一，以他們的實力無疑是螞蟻殺死大象。
在大白鯊殷切的目光中，方想只得答應自己想辦法。
入夜，方想將頭伸出海面，望著天上的繁星。
星空很美，比夜晚中的海洋更美。
海洋美是由無數隻夜行生物發出的五彩光組成了，而天空卻只有一種白色亮光。
前世的方想，是沒看到如此美麗的星空，密密麻麻星空閃爍著光點，似照亮天空卻又沒有光線，時閃時消的群星，讓蒼穹變得空遠而寂寥。
周圍黑暗才知天上的光明，遠方那顆北鬥成為蒼穹最為明亮的星星，讓它周圍之星顯得黯然失色。
北斗是航海家的指南針，曾經不知救了多少海上男兒，卻讓方想覺得如此怪異。
這個世界沒有紅樓，卻有北斗，如真是平行空間，也確實太巧合了一些。
想起幾個月後，與人類便是生死一戰，方想不覺苦笑。
他知道這一天會來，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下方水流涌動，方想將頭湧入海中，見蛟眼中有一絲憂色，他沒有說話，將背脊露出水面，空氣如火般滾燙，可鱗片很快便適應了空氣。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想起了與人戰爭之事嗎？」
方想略微停止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可我與人類關係確實非同一般，如果可以選擇，我想海中生物與人類和平相處。」
蛟聽這話後，言語中有一絲不屑，雖隱藏得很好，不過方想還是聽得出來：「人類與我們早就勢同水火，我們也不想發生戰爭。事關種族之事，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我這些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人類真的是一群殘忍的生物嗎？」
方想停了下來，驚疑盯著蛟的眼睛，眼中透著疑惑與糾結，看來這個問題還是沒有想明白。
能思考這個問題，說明蛟已經開始考慮這場戰爭的合理性。
戰爭本質是利益，沒有利益的爭鬥是沒有意義的。
蛟說海中生物不想發生戰爭，這句話有對有錯。
有戰爭就有死亡，無論是人類還在海中，都會有不同程度的損失！錯在於海中生物是希望發生戰爭的，便是進化出高級智慧生物。
從本質上海中生物都是殘忍的，它們渴望著鮮血與瘋狂。
「你找到答案了嗎？」
蛟猶豫一刻，緩緩道：「思來想去，人類都是一種極其卑鄙而殘忍的生物。」
方想沒有責怪，更沒有卻糾正蛟的思維。
蛟有這種思維，是因為他是海中生物，站在海洋角度看人類。
無論人類是否殘忍，亦為自己能更好生活，殺死無數生靈，做成美味佳肴，卻又倒進垃圾桶。
可人類是萬物之長，自有殘忍而卑鄙的資本，若是海中這些怪物取代人類，相信絕無可能做到人類這麼好。
不是方想在追捧人類，而是人類有毀滅時，也是在創造，又豈是海中生物可比。
「你有這種想法是對的，人類確實很殘忍。幾個月後，黃昏行動中你便多吃一些人類吧，利用人類的身體進化。」
方想微嘆道，尾巴微微一晃，便消失在礁鯊面前，蛟對此見怪不怪，向著海洋深處慢慢游去。
蛟疑惑不解看著方想，從這隻小身上，竟散發出孤獨的氣息。
沙丁魚，不愧是沙丁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