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遲早會與鄧氏魚見面,以鄧氏魚對自己的渴望,不可能通過溝通解決矛盾,兩虎於一山相見,必有一死。他不想死,便只能讓鄧氏魚死;至於如何弄死鄧氏魚,方想還沒有辦法,因而他需要大白鯊做內應。
大白鯊不知方想見過鄧氏魚,更從自己的眼中知道自己也想讓鄧氏魚死,對鯊魚異獸的恐懼以及蛟心思的誤判,大白鯊小心警惕道:「難道您與他認識?」
方想在蛟嘴中實在忍不住笑意,用身體撞擊著蛟的牙齒,力道很輕,卻也強迫自己忍住了笑意,透過蛟的嘴繼續忽悠道:「幾年前見過幾次,與之產生一點矛盾,想來也沒什麼大事,他應該不會記得。這幾年我變成了鯊種異獸,力量每天都在增強,若再次相遇,我也不會懼他。如果有空,你可以安排我們見過個面,稍微切磋一下。」
方想想了想,這句話只得表達蛟與能鄧氏魚平起平坐,但無法表達出蛟與鄧氏魚的仇恨,又補充道:「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他,比方說,我那剛剛變異的父母好不好吃,他會不會還記得自己幾年前吃過的幾隻鯊魚。」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個莫須有的仇想來大白鯊能感受到。
大白鯊確實被這個消息嚇到了,不想到礁鯊與鄧氏魚可以平起平坐,更與之有仇。只是大白鯊不明白,吃了礁鯊的父母有什麼好記恨的?海中生物有太多父母被其他魚類吃,孩子不會感恩父母,更不可能會父母的死而傷心,甚至有些魚類會吞食自己的孩子。
當然,也有特殊的魚類極具親情,可鯊魚的世界,是絕對弱肉強食,礁鯊族的父母如果年邁,最終逃不過被同伴吞噬的命運,又怎麼可能會在意父母誰殺的呢!
大白鯊雖不理解,從這句話中聽出礁鯊與鄧氏魚有仇。
知道兩者有仇,大白鯊莫名的興奮起來;如果礁鯊能與自己聯手,是否可以殺死鄧氏魚?礁鯊有信心與鄧氏魚一戰的實力,便是不能殺死鄧氏魚,也會讓鄧氏魚受傷,到時自己再偷襲,或許真能殺死鄧氏魚。
大白鯊心中盤算著,權衡利弊,最終他回道:「那我多給你帶來一點消息,讓你見面之前多做準備。」
方想心道大白鯊確實聰明。不知蛟是真與鄧氏魚有仇,還是在試探自己,因而沒有給蛟承諾什麼;帶消息是什麼意思?這是大白鯊的試探!大白鯊想知道,蛟是想與鄧氏魚切磋還是想直接殺死他。
蛟思考一下,回道:「我想知道它有什麼弱點。」
這句話讓大白鯊楞住了,沒想到蛟毫不做作,直白告訴他想殺死鄧氏魚,大白鯊拼命讓自己冷靜,卻又有壓不信心中的狂喜,原地轉了兩圈。
停下後大白鯊小心翼翼問:「何時要?」
「黃昏行動之前。」
方想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是因為鄧氏魚作為黃昏行動的背後之人,一定會參加;人類不可能任由海中生物屠殺,擒賊先擒王,鄧氏魚會成為人類重點追殺的對象;有人類吸引鄧氏魚的注意,他更能有把握偷襲鄧氏魚。
除黃昏行動外,方想想不到其他能殺死鄧氏魚的方法。
他不知鄧氏魚力量,更不懂鄧氏魚的能力,只能慢慢收集信息,然後在恰當的時候,用恰當的方法,殺死這頭生活在遠古世界的怪物。
大白鯊很乾脆道:「行,我一定會提供給你。」
黃昏行動之後,無論海中生物輸贏,只要鄧氏魚不死,大白鯊一族會被鄧氏魚消滅,因而在他看來黃昏行動確實是最佳時期。
方想的思想,通過蛟的嘴傳給大白鯊,而大白鯊與蛟的口頭契約,便是與他訂立的。他不怕大白鯊耍陰謀,大白鯊只會幫自己更有利殺鄧氏魚。無論最後是自己殺死鄧氏魚,還是大白鯊親自動手,都需要自己消磨鄧氏魚的氣力,給予大白鯊機會。
蛟見兩者說起了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說,暗自著急,又插不上話,只得甩甩自己的頭,提醒嘴中的方想別忘了礁鯊族的事情。
這次見大白鯊不是來談合作的,而是來敲詐大白鯊,礁鯊現在急需好處來穩固礁鯊族的實力,在黃昏行動到來之前,形成一股不小的戰鬥力。
方想暗恨這小子沒出息,這麼沉不住氣,他拿蛟沒辦法,誰讓他與蛟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嘀嘀咕咕為蛟支了招。
蛟聽了方想的話,腦中傻了,不可思議的扭動著身體,牙齒不留神地刮一下身邊侍衛身體,那只可憐的鯊魚身上留一米長的傷痕,痛得它驚慌地驚開自己的族長。
或許是聞了太多血味,礁鯊們沒有再騷亂,而是有序地游於蛟的身後,隨時準備撲上去。
蛟收起溫和的語氣,轉而冷聲道:「現在我們談談正事,你衝撞了我便要付出代價,你怎麼賠償我?」
大白鯊這才想起此事,心頭猶豫起來。今天帶來了足夠的好處,可是只針對礁鯊族這種弱小生物的補償,一片食物充足的海域是任何鯊魚族都奢望的東西,礁鯊族因為實力弱小的原因,多年來是沒有自己專有領域,混跡在其他鯊魚領域中,成為外來侵略者,很多鯊魚將它們看成流民,任意殺之。
現在,蛟在大白鯊心中,地位堪比與鄧氏魚,蛟真想要一片海域不會自己打嗎?以礁鯊族如今的實力,很少有鯊種敢與之對抗!
大白鯊心有忐忑道:「請問您想要什麼?」
蛟似沒想到,大白鯊會將這個皮球踢給自己,沉默下來,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直到大白鯊惴惴不安左右搖擺著自體,才沉聲道:「以大破滅為限,如果我殺死了鄧氏魚,你們種族歸順於我,聽我號令。如果我幫你傷了鄧氏魚,你殺死了它,若我死了,你保我們礁鯊族二十年平安,如何?」
大白鯊不由生起怒意,狠聲道:「你這裡想吞併我們大白鯊一族,真是好大的口氣。」
蛟聲音中很平淡,慢慢分析道:「你應該很明白,這個要求並不過份。你們現在臣服於鄧氏魚,如果我殺死鄧氏魚,說明我比鄧氏魚還要強,你們憑什麼不願臣服於我?如果我幫你傷了鄧氏魚,助你殺死了它,我是有功之臣,你憑什麼不庇護我們礁鯊族?大白鯊,你只能選擇同意,因為一旦黃昏行動結束,大白鯊族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覺得鄧氏魚還會心平氣和對待你們?」
方想一字一句,說到大白鯊的內心中。
大白鯊左右想著,眼中閃爍著掙扎的神色,最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個泡泡,無可奈何回答:「罷了,反正都是臣服於人,臣服你,我們大白鯊一族還能生存!」
躲在牙齒中方想嘿嘿陰笑,目光已有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