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唯有紅鸞有資格與寒春花為敵。
如果只是學霸,紅鸞並不可怕,可她代表學校參與人類舉行的腦力競賽頻頻得獎,真要做出格之事,學校也會幫她掩蓋;出頭的是月星軒,這讓寒春花鄙夷紅鸞的膽小,更冷笑地看著月星軒。
月星軒從旁邊拿過一張椅子,寒春花右腳微後退一步,身體微微下垂,似要發力奔跑的運動員。只要稍微練點功夫的人,都明白這個動作,本能做出這樣一個隨時發力的行動,說明寒春花練過。
怪不得她能一下推倒田胖,想來多年的訓練,讓寒春花有了戰鬥的力量。
月星軒很是平淡看了一眼寒春花,將椅子立於身前,雙手扶在椅子靠背上道:「寒春花,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們將事擺擺如何?」
寒春花臉色微寒,沒有說話,她如果還不承認,會引起學生的反感,可她不能承認這個局是她做的,因而沉默便是最好的方式。
教室一片寂靜,目光集中於月星軒,同學們沒想到月星軒會如此冷靜,好似與自己無關,有幾個突然覺得自己挺好笑,竟然參與這種毫無意義的爭鬥。
月星軒掃了一眼四周的人,表情上滿是不屑:「寒春花,我知道你無非記恨兩點,一是我們得到了老師們的關照,二是搶了本該屬於你的名額,你這種報復行為真的很可笑!」
寒春花臉微紅,怒氣沖沖盯著月星軒;自己報復很好笑嗎?一種莫名的羞辱,從心底湧起,氣得那張雪白的瓜子臉扭於一處,好似一個八十歲太太。
月星軒自顧道:「第一,我們得到老師們關照,是因為我們知道識時務。你帶頭參與明星偶像的事情,是一件小事。」
寒春花眼中閃出一絲怒意,不錯,崇拜偶像有錯嗎,每個人有信仰的自由,自己偶像不但人帥,還是一個英雄。英雄回歸是正常的事情,可偶像都受傷了,海戰隊不給偶像修養時間,太不盡人情了。
她心痛言公弛,就如心痛自己丈夫一般!
月星軒見寒春花眼中不平之色,笑道:「海戰隊是人類與海中生物作戰的力量,召回一個外出人員是正常之事,便是受了傷,也需表明態度,申請延期回隊。可言公弛那個蠢貨,受了傷後,第一時間不是通知海戰隊,而是以小道消息渠道,傳遞給粉絲。」
聽到月星軒辱罵自己偶像,寒春花上前一步,怒而道:「請注意你的口吻。」
月星軒鄙夷看了寒春花一眼道:「不管你信與不信,你的偶像確實很蠢。他沒認清自己身份。他先是人類,再是海戰隊成員,然後才是人民偶像。出了事,他不通知軍方、不向海戰隊匯報,反而告訴你們,這便是認為偶像身份比海戰隊還要高貴。海戰隊為人類驕傲,卻被看得如此低賤,就不是他歸隊的問題了。他必須歸隊,否則讓海戰隊如何面向世人?」
寒春花表情微寒,對偶像的瘋狂熱愛,她不可能想到這點,被月星軒這麼一說,一件簡單之事,變得如此複雜。
月星軒又笑道:「你們這些粉絲,也是夠腦殘的,本想為自己偶像伸冤,卻不知將偶像推入深淵。海戰隊做了決定,便是政府的決定,而你們竟然公然挑釁政府的決定,你們不是找死是什麼?政府決定之事,並非全是正確的,實際上絕大部分事情都是錯誤的,可你沒看到政府每一個決定,都有一個實驗階段?因此,政府一切正確的決定,都是建立在錯誤之上。」
寒春花陰森道:「你這是在詆毀人類聯盟?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這確實大逆不道,人類聯盟的決定,怎麼可能是錯誤的呢。
月星軒微微搖搖頭,笑道:「你儘管去告我,政府本就是這樣做的,他們不會管,更願意自己決定被更多人質疑。通過正規渠道反應,讓政府工作效率更高,人類發展更快。可是,你們遊行不是正規渠道,甚至與造反沒什麼區別。為何那次遊行,無論是學生還是社會,都很快被壓下去?中間參與的勢力,你難道想不清?」
寒春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接著便是恐懼,從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她覺得這不是在教室,而是在極地中,刺骨的寒風吹著身上的毫毛,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月星軒見此,戲謔道:「軍方肯定會出面。一個偶像竟然挑起群眾遊行,這不是粉絲對偶像的愛,而是在告訴政府,有人超脫於法律。此事上升到政治層面,政府為了自己威嚴,必須扼殺言公弛;海戰隊為了證明自己才是人類的希望,必須要言公弛歸隊。一個娛樂圈的人,也有資格與政府作對,還是在這怪物橫生的戰亂時期,你覺得政府會怎麼做?」
寒春花一屁股做於地,驚恐看著四周的同學,同學們個個驚恐相互看著,開始後怕當初的行為。
月星軒又道:「我們再來談談為何要坐在教室里!我們是在表明立場。學校發生此事是極沒面子的。學校是學習的天堂,可學校規章制度中明確寫著不參與政治。你們這個行為是反政治的,你覺得學院會如何處理?當然,我們是可以置身事外的,既不參加遊行,也不上課,學生與學校兩邊都不得罪。」
學生中有些人表情複雜起來,幾人中竟有一絲意動,還有一些學生很自覺地走向自己位置,明顯不參與這件事情。
「哈哈....」月星軒似見到天底下最好笑之事,轉而用一種極其陰寒之音道:「問題是,我憑什麼選擇兩不得罪?你寒春花是什麼人?只是一個學生,學校沒你一樣開,而你沒有這所大學的光輝,你今後如何在社會上混?得罪你們,最多像現在這樣辱罵我,可我們得到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月星軒囂張得大笑,讓四周的人臉色暗起來,回頭一想,他們算什麼東西?學校想玩死他們,比捏死螞蟻還要簡單。
寒春花手撐在地上,拼命讓自己冷靜,可想著月星軒的話,恐懼便如鬼魅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