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四年前的事

  方想的話讓蛟停下身子，本來想要虛心請教方想，如何訓練十隻鯊魚，又如何制定獎與罰，話於嘴邊卻被咽了回去。

  原來做出這些東西，才是對自己的訓練！

  「我明白了。」以前蛟對方想很信服，可此時的他卻本能感覺到敬畏，他以為自己智力已然很高，卻沒想到方想的智商遠在他之上。

  面對高智商的生物，蛟都會敬畏，比如人類，比如這隻沙丁魚。

  方想一眼便看出蛟的恐懼，道：「其實我說的這些，都只是很基礎的東西，這些東西人類已經用爛了。你是沒去過人類世界，見過之後你便不會像之前那般，對海中生靈獲勝抱著絕對的信心。」

  大破滅過去了十年，氫彈、核彈不能使用，人類還是研製出了殺魚的武器，能擊穿礁鯊的武器，在空氣中威力會更恐怖。空氣阻力與海水阻力是截然不同，如果當初巨齒鯊是在空氣中被擊中，不可能那般輕鬆殺死那麼多人類。

  這次是海中生物去人類的世界，在別人的地盤上搏殺，沒了地利，海中生物獲勝便有了懸念！

  方想很嚴肅地對蛟說：「一年後的黃昏行動，你必須聽我的，否則，你們整個礁鯊魚便會死絕。」

  蛟悍然後向洞中遊了半分，又想起鯊魚的力量，帶著一絲不屑回道：「四年前也有一次行動，我那時還沒有太多智慧，不明白當時發生了何事，從結果可知，那次人類損失慘重。」

  方想微楞，好奇的看著蛟，示意蛟繼續說下去。

  蛟失望道：「那次事件海中回來的智慧生物都不作聲，但確實是人類輸了。那場戰爭過後，海洋的占比從76%上升到80%。海洋生物與人類的戰爭，是陸地與海洋博弈的縮影，勝利的一方獲得更多空間。只是，聽說海中也是損失慘重，死了一隻遠古巨獸。」

  方想聽之很怪異，海洋與陸地以各自生靈為棋子，開展搶奪地盤的博弈，這他媽不會是一顆有生物星球吧？

  此處不是地球，此事已得到驗證，與自己交流的那個人類不知《紅樓夢》為何物。自己給她講紅樓，又有一個問題。

  方想是理科生，智力中等偏上，更沒有網絡小說人物中那麼有才，將整部紅樓夢背下來，況且他沒有閒到背紅樓的地步。只是有些文言文的對話，還是能記得一二，因而在講故事時，七成用自己的話講，二成用白話文版的紅樓橋段，還有一段用的是古文。

  因時代的變化，古文成為當今學生的語文學習中，最痛苦的部份，可那個女生很奇怪，他用古文講的橋段竟能聽懂，甚至還會點評兩句，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也有文言文，就語言而言，這個世界的古文更風行。

  種種怪異，讓方想覺得這片大陸，似與地球有某種聯繫，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巧合，轉生到這個世界。

  「你知道那次巨獸是什麼？」

  蛟回道：「不知道，活著回來的生物，似失去了那場戰爭的記憶，甚至他們都不認為參加過戰爭，而留在海中有智慧的生靈，都還記得海中游魚飛離海水，游於天空時的樣子。這件事情已經很少有生物記得了，四年前絕大部份魚類都處於無智慧狀態。」

  方想冷笑，或許這就是海洋與陸地的陰謀，用消除記憶來磨滅海洋生物的恐懼，從而整日想著進化陸地。

  方想深吐一口海水，望著飄飄乎上升的氣泡，眼睛迷離起來。

  十年前大破滅，給予人類致命一擊，以人類力量，六年布置詳細計劃，研發新式武器，而對一群沒有智慧生物，應該不會輸得那麼慘，讓出4%的空間給海洋，人類為此或有幾億人死去，這種損失已然徹底擊怒了人類。

  方想有種感覺，這次黃昏行動有貓膩，可具體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方想也搞不清楚，只得收起心中所想。

  有一隻沙丁魚似離了群，晃悠悠地向方想游來，或許它連也沒過方想這麼奇怪的同類，張著嘴輕輕觸碰方想銀色鱗片，感應到鱗片的冰寒與堅硬，這隻沙丁魚似有疑惑，想再次觸碰方想身體。

  方想身體微轉，張嘴一口咬中它的身體，牙齒刺入沙丁魚的肉，牙齦中感到一絲溫熱，還知是血液還是體溫，在這略帶一絲冰寒的海中，給予一點點溫暖。

  礁鯊族的巣，建在距離海下三四百米處，水海水的散熱慢，倒也不是很冷，方想捕獵冰鯊時那個極地，方想甚至覺得此處有些熱，如此感應著，方想牙齒咬得更緊。

  方想的嘴小，只咬住沙丁魚的一小塊肉，加之牙齒鋒利，直接一口肉咬了下來，那隻鯊丁魚吃痛得極速搖著尾巴，想要逃離自己這個同類，可這一晃動卻將出神的方想驚醒，看著拼命搖著略微透明白色小尾巴，5秒才游不到一米。

  方想略有些好笑，卻又有些枉然，如果不是有能力掠奪系統，自己怕也是與這隻沙丁魚一般，才遊了不到一米，便覺得安全了，晃悠著身體，不慌不忙向前游，方想搖搖頭，向上空游去，不再理會那只可憐而可悲的沙丁魚。

  蛟似看出方想無奈，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那隻快要觸碰到鯊魚蛋的魚，蛟沒有殺死它，跟在方想身上，向海面游去。

  方想頭露出海，望著天上，有些詫異今年的天氣，在這片深海領域，又開始下起了雪。雪很大，似想將整片海洋冰封，可它就算再下一整年，也無法將海水封住，反倒是它們自己，進入海水瞬間，便會成為海水一部份。

  蛟在方想身後，眼神很是怪異，他想起方想說過的話，又看著方想頭伸出海水已然半分鐘，蛟產生了方想去過人類世界的怪異想法，可他越想越堅信，這隻沙丁魚一定去過人類世界。他說自己的計劃人類已經用爛了，只有去過人類世界，對人類有很深的了解，才會說出這句話。

  轉念一起，方想說這次黃昏行動，將會死傷慘重，是杞人憂天還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