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一下

  小青忽然暴起,不光把韋安嚇了一跳,也把羅維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羅維忍不住問道。

  小青掐著韋安的脖子,將其舉了起來,對羅維說道:「這老東西剛才想要殺了我們。」

  韋安心跳加速,臉色通紅,嘶啞著說道:「冤枉,冤枉啊。」

  羅維回過神來,神色不善的看著韋安。

  小青這個蛇妖雖然擁有脾氣暴躁,喜歡懟人,向來不把生命放在眼睛裡等等缺點,但也有屬於自己的優秀。

  心直口快,是一個直腸子,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更不會說謊。

  羅維和小青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很清楚小青的性格。

  既然她說韋安這傢伙想要殺他們,那韋安這老東西剛才必然動了殺心。

  雖然羅維知道,這個時代人命不值錢,但沒有想到這些有錢人是真的視人命如草芥。

  哪怕是羅維這種好脾氣的人,一時間也不禁怒了。

  他冷冰冰的說道:「偷了我們的東西,被我們找上門來,還對我們動了殺心,你們這群人當真是可惡至極,不當人子啊。」

  小青問道:「要殺了他嗎?」

  羅維相信,以小青的脾氣,只要自己微微點頭,她會毫不猶豫的捏死韋府這個主人。

  管家看到形勢不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頭搶地。

  「兩位高人,兩位高人,剛才一定是誤會,誤會啊,我們家老爺向來樂善好施,是杭州城內有名的大善人。」

  「他怎麼可能會對兩位高人對殺心,剛才一定會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小青壓根就沒有把管家的話放在心上,直勾勾的看著羅維。

  羅維想了想,說道:「先不要殺,把這群人控制起來在說。」

  「好。」

  小青答應下來,抬手甩出一條繩子。

  這條繩子宛如靈蛇一般四處遊走,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將韋安,管家,以及一群家丁護衛盡數困了起來。

  羅維對小青說道:「你去找一下素貞,讓她去打聽一下這個韋府在杭州城的名聲。」

  「若是這韋安當真是一位樂善好施的大好人,我們今天饒他一回。」

  「若不是,在菱形處置。」

  小青聽到這裡,不由惱了,「真是麻煩,不直接殺了嗎?」

  羅維搖了搖頭,「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不想誤殺好人,損了功德,在渡劫的時候困難重重吧。」

  小青這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身形一轉,消失在原地。

  留下羅維一個人在房間內看守韋安,管家,和一群家丁護院。

  韋安看到小青離開的方式,心頭一驚,意識到自己可能惹到了神出鬼沒的修行人士,一時間悔不當初。

  他沒有想到自己只不過是稍微動了一下殺心,就被對方感應到了。

  這些修道人士果然如同傳說中那般深不可測。

  一時間,他心急如焚。

  但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哀求的神色,緩緩開口說道:「這位高人,今天這件事情,是老夫不對,老夫教子無方,教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孽畜。」

  「老夫有罪,老夫有罪啊。」

  說到這裡,韋安泣不成聲,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羅維似笑非笑的看了韋安一眼,不由對韋安刮目相看,這老東西演技可以啊。

  這眼淚掉的也太利索了。

  說哭就哭。

  不知道吊打後世多少小鮮肉。

  韋安哭了一陣,又說道:「這位高人,今日這件事情,老夫難辭其咎,願意一力承擔高人的一切損失。」

  「老夫願意出五十萬兩影子,買下這些琉璃,不知道高人意下如何?」

  羅維輕笑著說道:「偷了我的東西,被我發現之後,就想要買下,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韋安一聽便知道羅維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心頭髮狠道:「如果這樣還不足以讓高人滿意的話,老夫願意出高價將這些琉璃買下來。」

  「老夫出一百萬兩影子,不知道高人願不願意割愛。」

  羅維斜睨了韋安一眼,實際上韋安出的價格已經很高了。

  這些琉璃和玻璃如果放在琉璃閣內,頂多賣出三四十萬兩銀子。

  但韋安卻願意出一百萬兩銀子,比市場價足足高出了一倍還要多,如果放在今天之前,可以說是誠意滿滿。

  但現在,他之所以願意出這筆錢,只不過是想要買命而已。

  羅維若是收了這比錢,離開韋府,韋安脫險後,定然不會和羅維善罷甘休。

  說不定反手就把羅維給告了。

  至於這件事情起因是不是韋安先理虧,根本不重要。

  只要銀子使到位,官府絕對不會偏袒羅維。

  畢竟南宋時期的好官,清官,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所以羅維根本就不上當,澹定的對韋安說道:「你不用心急,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你的為人,你若是真的樂善好施,人人稱讚,我今天絕不為難與你。」

  韋安剛想要說些什麼,又有幾個護院簇擁著三男兩女闖入了這偏院之中。

  三個男子年紀輕輕,最大的頂多三十多歲,最小的剛剛成年,眉宇之間和韋安有些相似,應該是韋安的兒子。

  至於兩女,一個是身形富態的老婦人,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這五人在護院的簇擁下進入偏院,看到被繩子綁起來的韋安和管家,以及一眾家丁護院,不由聳然一驚。

  羅維目光湛然,緩緩掃視了過去,發現三男兩女都是普通人,不是修道人士。

  不由鬆了口氣。

  然後又暗笑自己神經兮兮,緊張過頭,這韋府若是有修道人士,小青剛才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

  斷然不會不跟自己提起。

  身形富態的老婦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上前幾步,站在門口向羅維喊話。

  「這位郎君如何稱呼,為什麼要將我家外子和一眾下人綁起來。」

  「若是個誤會,老身在這裡向這位郎君賠個不是。」

  羅維指了指滿屋子的琉璃和玻璃說道:「這些東西,是你家的人從我的店裡偷出來的,被我找上門後,非但沒有後悔,反而對我等動了殺心。」

  「你說說,這如何能是個誤會?」